不知这场仗打赢后,过后会有多少兵勇齐齐念叨大列巴,骂碎花胖丫。
回忆到这,再睡不着了。
这几日,陆畔天天都是被这样的梦境搅合醒,索性拿出舆图继续研究。
下一站,他要攻打昌邑,向西进入青州府。
拿下昌邑,鲁王的老巢,济南府,就近在咫尺了。
而鲁王生性谨慎,后院起火一定要调兵南救的。
如此一来,云崖关那边的阻力骤减,破关就指日可待了。
这时的陆畔,在宋福生带着两千多人送粮队伍行进一半时,渴望势如破竹长驱直入,渴望平定鲁东收复华北,渴望为父亲为姐夫报仇。
更是极其渴望或在京师,或于中原,与吴王这个狗贼决一死战,国恨家仇,一朝得雪!
但是呢,事情呢,不会一直顺利的。
一队看不到尽头的鲁军,已经从南方的即墨出发,幽灵一般直插陆畔的身后。
危险,已经不知不觉向小将军袭来。
另一面,齐王也已派兵,打算助鲁王,前后夹击,围困陆家军。
彻底将“陆家军”这个名号,从人世间抹掉。 看鲁王能撤出大量兵勇去攻打陆家军,就可见他大恨陆畔。
敢与他玩一手:逆风登岸,声东击西,攻其不备,差些端了他老巢,打的他那叫一个措手不及。
少年将军是吧?鲁王恨不得活捉生嚼了陆畔。
而陆畔在此时得知有被困危险,也丝毫不惧。
身穿银色盔甲,头上盔缨迎风,作战常奋勇争先,他的坐骑更是经常马蹄冲天,玩命嘶吼,陆畔一路指挥猛冲,一众陆家军受到从未有的鼓舞,强弩齐发,手中的长矛金属击打声音撕破长空,在战火烽烟中,冲散敌阵无数。
以锐不可挡、以寡敌众的人数,竟让鲁王连折两员大将。
两员大将,全部由陆畔亲手斩杀。
将军斩杀将军,且留有全尸,这叫给予尊重。
既威慑了对手,又振奋了军心。
到了这种境况,鲁王都已经不是大恨了,桌子愣是被他一掌拍碎。
鲁王在得知吃了陆畔铜制火炮的大亏,在连失两员最重要的猛将那一刻,被刺激的下令,以断臂形式,也要取陆畔首级,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弄死陆家军。
宋福生不在这。
宋福生要是在这里,就会评价:这是打急眼了,都有点要不理智了。
所谓自断臂膀的形式就是,不止切断海上供应线,而且要在自己的领地烧粮仓,坚壁清野,让陆畔一路寻不到一粒一颗粮草。让陆畔占城也白占。
陆畔猜到了鲁王的诡计。
劝自己,要暂时咽下那口气,还不到决一死战的时机。
父亲常说,一将之领,不能年轻气盛,最忌讳拿数以万计兵勇的命常走险棋。
如果再激进下去,很容易掉进鲁王的圈套里,孤军深入,陷进四面楚歌的境地。
几位副将也争先说,将军,咱们得撤了,虽说列巴还够用,但是也应该补充一些粮草,粮草充足,军心才更稳。
“撤。”
去一号指定地点,补充粮草,休养生息,以图再战。
谁占你们城啊?他陆畔才不占城。
敌进他退,敌退他追,敌驻他扰,敌疲他再打。
可是到达一号指定地点,又按照约定多停留两日后,发现并没有等来“自己人”。
这说明啥?
说明云崖关还没被攻破。
因为陆运设计好的供给路线,必须要从云崖关过来,也只能等那面打通才能过来,除了海运,那是唯一的路。
几名副将就又说了,“将军,那面攻的是不是太慢了?咱们是不是打的太快了?”
打的太猛了,没收住手脚。
顺子递给陆畔用海水洗完的帕子,闻言很没规矩的插了一嘴:“有的城池也没打啊,贼囊,见咱们就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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