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宋福生前所未有的大恨一个人,那就是齐王。
难怪能干出不顾自己城池百姓的死活,让他古代的老岳父那么大岁数,都去堵城墙。
难怪能干出逼迫小舅子媳妇那些年轻女人去劳军。
难怪能干出在第一时间弃城逃跑,彻底将他在古代的老家拱手让人,一点人性也没有,一丝逼格也不占。
难怪?
“报,三叔。”
“说。”
“您看。”高铁头一直在负责从山变路边往回捡被炸伤的俘虏。
宋富贵是带着人手,负责在山上搜寻没死透的,以及将死透的给摞一起扔下来,待会烧了,以防疫病。
“这是富贵叔,从一名死透的将领身上摸出来的。”
宋福生看着齐王给这名将领的信,一目几行,看完他更想骂齐王那个瘪犊子了。
齐王又又又,又提前跑了。
跑之前还挺损。
信里的大概内容,在他看来就是忽悠。
忽悠这两千兵,以及前方葛津地埋伏的大量兵勇,务必在必经地黄烨,和“七号”送粮地点必会途经的地方埋伏好。
困住粮队,让陆畔没有后援,以配合在前方攻打陆家军的鲁王。
信里还嘱咐不让与“陆家小贼”正面硬刚,因为陆家小贼有威力无比的铜炮。
但要是能截住“小贼”的给养和炮弹,前方鲁王的兵力再耗尽“陆家小贼”已有的炮弹,你们再去。
待取陆家小贼首级……
大功一件,事后封侯。
宋福生眯着眼看着手中这封信:
还侯?你自个的王都要保不住了,我看你是在耍猴!
这个齐王,有一日,老子要是能遇见你,我会不会点儿啥,我也要想方设法弄死你。
宋福生受这些头颅的刺激,那些通通都是民夫的命。
有多少老母亲失去儿子了。
有多少孩子失去父亲了。
有多少女人失去丈夫了。
有那么一瞬,说实话,他看那些战俘极其不顺眼,也恨不得将这些包袱通通……
但当四百多人跪地求他,哭着说我们也是被强征上来的,脱了这身军服和你们一样。而坑杀是命令,我们不听就是违抗军令。
还有战俘哭着检举:大王,他两个是世代军户,我们可和他们不同。
这一嗓子,换来了他能活着,战俘们就开始了互相举报。
最后只检举出了七个。
四百多人,才七名“职业”军人,宋福生信不信?他还真信了。
因为齐王一定是带着精良队伍先跑了,好兵早就带走了。
剩下这些二五子,要不是傻,也不会信打赢了“陆家小贼”,封侯,然后根据信里说的,去找鲁王。
找鲁王干啥呢,让带着他们乘船向海州逃。
海州,闺女说过,那不就是现代的连云港嘛。
人家鲁王能带你们?一群炮灰。
再说就凭你们,你等“陆家小贼”吃饱了的,能给你们收拾的哭爹喊娘。
宋富贵两手举着长矛,甩了一下波波头:“快些,麻利的。”
三百多名战俘被绑着,串成串的向山上爬。
大石洞里,宋富贵撩了一下刘海,挡眼睛,又喊话道:
“我告诉你们,这山洞外面让我们圈上了雷。
说实话,有拌雷,拌一下就炸。
还有踩踏雷,埋哪我都记不清了,一个挨一个。
老实的,一天能给你们往里扔口吃的,扔点水。
但你们要是有想出山洞透透气的,逃跑的,那就你们一起挨炸吧,倒是黄泉路上有个伴。
反正多了我也不说了,你们可以自己出来试试。”
外面,山下。
宋福生被他大哥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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