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东屋西屋两步路。
钱佩英还吐槽过:“你咋不领我赶车去奉天城的房子呢,那里更方便,那算你牛。都要让你折腾散架子了,咋就那么大瘾。”
总之,不容易啊。
明明一起享受,可是在媳妇面前,为这点事儿却要当孙子,感觉像矮了一头。
然后闺女还大了,这天还蒙蒙亮了,别再给米寿也吵醒。
可也不能亏了自个呀。
宋福生和钱佩英叠罗汉时还想着:
一切的难处就在于没大房子。
明年,高低盖房子。
天塌了,哪怕再死个皇上也拦不住他盖。
这不嘛,完事儿了,钱佩英却不能歇着。
将门插打开,别牛掌柜回来一拽门,关的死紧,当谁傻呀?这就够丢人现眼的。
而且钱佩英还要清早起来去抱柴火做饭,打水,洗宋福生的脏衣服,那指定是得了虱子,她怀疑自个都被传染了。
早一些将这些忙完。
一会儿工人们天亮也该来了。
就给米寿漏了。
米寿睡醒起来披着头发就找姑父。
一看,木有。
以为是场梦呢,吓坏了。
小手将身上的小衣一掩,趿拉着鞋就跑出来四处找。
就在四壮这屋里找着了。
宋福生累啊,一直遭罪赶路、蹲监狱、背书吓的不轻就不提了,就说忙完外面,回村又四处走,查看,那真是忙完村里又在炕上好顿忙活。
所以,明明钱佩英离开前,拎他耳朵嘱咐麻溜穿好衣服回自家炕上,他恩恩答应,但他压根就没起,睡的呼呼的。
米寿将趿拉的鞋蹬掉,放轻动作趴在炕沿边就往上爬。
上了炕,跪坐在姑父身边,小娃笑。
是真的,不是梦。
兴奋不已,小手将挂在身上的袍子就脱了。
小心翼翼掀开被,他就钻了进去。
什么东西,肉呼呼的。
宋福生迷迷糊糊睁眼,一看,哎呦,这小东西是啥时候来的。
米寿也发现宋福生醒了,笑的嘿嘿的:“姑父,你咋光腚睡觉呢。”说完还用脸蛋贴贴宋福生。
只这一个小动作就给宋福生稀罕坏了。
没一会儿,西屋就传出那爷俩笑的嘎嘎的动静。
可不止钱佩英家传出这种声音,家里有小儿的,都在稀罕呢,有的还给孩子稀罕毛了,差点用胡茬给欺负哭。
而这些家的婆娘们,正排队站在宋阿爷面前。
“阿爷,今儿俺家想舀点细面,您老记账。不跟大伙吃了。”
“阿爷,我想多舀一勺油,给娃他爹补补,也不与大伙吃了。”
“阿爷,我想取块肉。”
宋阿爷拿着小本子,挨个记账。
自从宋福生他们走,阿爷就一直在这边住,与宋富贵家的几个小娃挤一铺炕。
其实他们几个老头子有时候都在这里住,像宋福生大伯带着齐老头就住过宋福生家西屋,马老太她们也经常性的不回村住。
毕竟这面没人镇着不行。
尤其是阿爷。
村里那些顶徭役的吃饭、做饭,支出粮食和家里花销啥的,他在这里方便。
眼下,秋收完了,徭役们虽不来吃了,但这不是盖围墙的又来了。
听到这些孙媳妇们今早都要回家单独开灶,一天两顿饭,上午这顿就要单独吃了,宋阿爷板着脸记账。
不板着脸不中。
尴尬。
阿爷心里明镜的。
而孙媳们也不是那么自然,强装啥事也没发生过,还边走边互相说话,问你家今儿吃啥,她家做啥,研究怎么做花样给男人家吃。
当聊到这回男人们出去不一样了,你们感没感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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