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位老太太:“……”
很侧目啊,恩?谁的呀?
“大娘婶子们,咋能开口就问谁的呢,”这也太伤自尊了,连句怎么了都不问,就可见我甭管怎么做在你们心里也不正经。
李秀捂着胃:“我能怀吗?我是昨儿头就迷糊。”胃肠感冒。
马老太:我以为连你也怀上了,那也太气人了。
葛二妞:哎呦?对了,她能怀,年纪轻。
葛二妞回头瞅了眼自己二儿子,又瞅了瞅李秀的儿子。
悄摸与马老太讲:“弟妹,你说实话,你觉得李秀这人咋样?”
马老太忙着在啃鸡翅膀,过年啃这个寓意好,能飞:“啥咋样?”
葛二妞怕别人听见瞎说,只含糊了句:“俺家福寿?”
“啊,那你别惦记了,我觉得她不能同意,没那个心。”
“是啊,真犯愁,我也觉得他不能同意。”
不找大姑娘找李秀?怪舍不得自己儿的,确实配李秀白瞎了。
不过,那李秀很能吃苦挣钱,大姑娘不能挣,还得给过门钱。
与此同时,大年三十这天,陆畔的祖母和母亲仍在路上。
外面下着大雪。
车轮子撵着雪咯吱咯吱的响。
已经风雪无阻走了好些天了。
都以为老夫人如此颠簸会身体不舒服,但实际上老夫人却越走越精神,多赶路,就能早些见到孙儿。
就在这时,秦嬷嬷示意车队先停下,向主子汇报:之前经过的县城,县令派人撵上了队伍,送来了许多桶饺子。
老夫人让停下了,让将饺子给随行的将士兵勇们。
然后自己拿着手炉,被儿媳搀着下了车。
她带着抹额仰头看天:“也不知上元节那日,能否见到珉瑞。”
青城府衙。
“少爷,该喝药了。”顺子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对着床上趴着的陆畔说道。 陆畔动了动,一看就是想起身。
但由于背部有伤,从左肩到右腋下刀伤过重,只差一点点扒开肉就会看见骨头,两只胳膊根本吃不上劲。
“少爷,小的求你了,就在这喝呗,您看小的都给您端来啦,”是特意端来的。
陆畔不。
咬着牙,不许别人帮忙。
先用胳膊肘拄着,让自己身体抬起,随后才慢慢地把住床沿起身,只这么一会儿,就折腾头上见汗。
此时,他身上只穿着一条亵裤,上身裸着缠裹绷带。
端过药,一饮而尽。
顺子的手比陆畔喝药速度还快,嗖的一下就塞进陆畔嘴里一颗糖。
陆畔当即斜睨顺子。
顺子却心想:瞪呗,只要为主子好,挨几眼瞪算什么。
“少爷,小的洗手了。”
陆畔这才拿过亵衣,没将糖吐出来。
顺子急忙过去放轻动作给穿上。
陆畔一身象牙白缎子中衣,临窗而立,忽然问道:“下雪了?”
“是,少爷,下雪了。
从清早起就飘雪花,但还是和家里的雪不能比。
咱奉天城的雪,一下那么厚,扑簌簌的,能迷了人眼。
而且要想等下完再扫雪,就扫不动了,要随着下随着扫。”
顺子站在陆畔身后侧,也跟着望雪花,似是想通过这些雪花,去想象自己的家乡。
陆畔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问道:“今儿是三十?”
“是呀,少爷,大年三十,”顺子的语气变的轻快起来:“在这辞旧迎新、万家团圆、时序更替的值此新春佳节之际,少爷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说点什么都好。”
比如:
少爷,你望着这扑簌簌的雪花,心里正想着谁?都是怎么想的。
您说两句心里话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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