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说,瞧瞧你那伤,”那吴王就让他沉了海就得了,却为了抓活的,弄一身伤。
这天晚上,陆畔在异地他乡,过了一个有祖母有娘陪的元宵节,那火辣辣的破药,感觉也能忍住了。
也是在晚上吃饭时,才又聊起胖丫,因为之前孙儿醒了要问的事很多。
“你在出征前,与祖母提到的姑娘家,就是她?”
“是。”
“她可知你心意?”
“不知。”
陆畔的母亲抬眼:什么?竟是我儿在一厢情愿?
陆畔就像是嫌打击母亲还不够似的,放下了舀汤圆的羹勺说:“她的眼中,还没我。”
没有什么可不能说的,无需藏着掖着。 老夫人也放下羹勺,吃不进汤圆了。
孙儿沉稳地坐在那,用平平静静的语气说,她眼里没我,这还怎么让人有胃口吃,听的人心里一揪。
老夫人没遇到过被别人嫌弃的状况,看了眼秦嬷嬷:
怎么能没有孙儿呢。
那怎么能让她眼里有啊?
不准没有,必须要有。
陆畔的母亲听完,更是觉得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
就像是忽然间从天上掉下个让她儿子开窍的姑娘。
这姑娘是布衣人家的女儿,然后竟没看上国公府的她儿。
她儿为了讨好姑娘,给搬过砖。
搬砖就够说不过去的,而最天方夜谭的是,还白忙乎,白帮着干活。
她儿是谁,陆珉瑞,那是上到皇上,下到万家百姓交口称赞的定海将军。
定海将军、国公府独子,帮你干活,胖丫,是叫胖丫吧?
你认为他很闲是不是?你竟然不多想想,十四五岁了,又不是小孩,竟然眼里能没有我儿。
陆夫人闭了下眼,深吸几口气在心里劝自己:
别生气,那姑娘很可能是确实没多想,身份过于悬殊嘛。
对,就是这样,并不是没看上珉瑞。
这世间就不存在有姑娘家会看不上她儿子的,放出话娶亲,一个个不要争抢起来才好。
要是这么一琢磨,说明那姑娘还挺脚踏实地的是吧?
那面老夫人又问上了:“那她父亲可知你心意?”
“也不知。”
陆畔舀了一颗汤圆吃完后,才继续道:“我要是说了,他当初就不会送粮,会离我远远的。”
这这?
这是一户什么样的人家嘛,怎么如此奇特。
要有私心的,要攀权富贵才是正常的人心所向。
老夫人都不知该怎么接话了,搞了半天,她孙儿谁也没搞定。
“珉瑞,祖母也有所耳闻,那是一户重情重义、知礼识理的耕读人家,门楣上……”
老太太这就给定了性,她说是耕读人家,那就是。
至于门楣上,有很多操作空间,可以耕读人家变成耕读世家,世家变成……
不是嫌弃孙儿相中的是农家女,而是孙儿在外行走,不能在这点上受人指摘。
倒是陆畔打断道:“唔,祖母,母亲,现在说那些还早。”
他还吃着呐,家里来人了,胃口很好。
“告诉你们,就是不想让你们从旁人口中听的一知半解,也是不想让你们插手。”
“祖母,不要帮忙。”别想着帮宋家提高门庭,不需要那样做。
“我相信宋叔。”
陆畔的母亲眼神闪了下,叔?这就叫上叔了啊?你这可真是通知我们。
陆畔的祖母是从孙儿的眼神中看到了敬重。
心想:是啊,如果岳父不能让孙儿敬重,那日子能过好吗?而那位宋福生,看来孙儿是真乐意将来改口叫岳父的。
“也别去打扰……咳,”陆畔终于有了在谈自己终身大事的自觉,面露出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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