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卿非卿_半盏清茗【完结】(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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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盐官双目怒睁,愤愤的看着这个大逆不道的商人。

  韩清洺转过身,叹一口气。

  “其实我是个很良善的人,怎奈何……”

  他突然转身,将烙铁戳在刘盐官身上,面无表qíng。

  “总有人喜欢惹我。”

  韩清洺仿佛听不见面前人凄厉的嚎叫般,将黏在对方身上的烙铁径直撕下,重新放入炭盆,道,“我平生最恨的,莫过于伤害我,和伤害我国家之人,你这人不忠不义,通敌叛国,此番落在我手里,便让你知道,你的荣rǔ,皆系于国家一身。”

  于非正看向他,忍不住露出笑容。

  韩清洺腼腆的笑笑,道,“对这种叛国害人的人渣,用不着讲道义。这人渣害死了不少我国国民,定要好好惩治一番。”

  韩清洺固然是讨厌这种因一己私yù而害人姓名之人,但说多爱国或者多正义,却是算不上。

  毕竟他从商三年,也见了不少龌龊手段。自己,也不gān净。

  可是当着于非正这个皇帝手下的面表表忠心,刷刷好感度,却是无妨。他也看得出,于非正是真的恨极了这人害死那些村民。

  于非正脸上果真透露出一丝赞同。

  没想到,他作为一个商人,还能有如此见识如此心xing。

  韩清洺道,“刘盐官,我劝你,还是早早将那些事都说出来的好,不然,我可保不准会使出什么手段。”说完,笑的甜美。

  刘盐官忍不住一抖。

  韩清洺好似未曾见到,打开门,对门外自己的侍从吩咐了什么,回屋,拿起重新烧红的烙铁,对于非正抬抬下颌。“继续。”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直想写这么一个主角,看起来人模狗样好似风光霁月,其实是个nüè人眼睛眨都不眨的蛇jīng病,你们说,我成功了吗?

  第39章 刑罚

  刑讯整整持续了一天一夜,这一天一夜对刘盐官来说,简直是噩梦。

  便是于非正都结结实实惊讶了一把。谁能想到弱书生样,甚至脸上常挂着笑的韩清洺竟有如此多堪称狠毒的手段?

  慢慢放下手中满是血ròu沫的梳子,韩清洺脸上仍挂着和煦的笑,只是此时看起来,那笑可怖多过可亲。“都这么久了,我也累了,十分不想继续,”

  他从手下拿来的箱子里取出一个镊子,在空中比划了一下。

  “刘盐官为何不考虑将实qíng说出来呢?”

  恶鬼般的模样,让于非正看的心内胆寒。

  三年过去,这人的戾气似乎愈重,怎的比从军的自己还更可怕?

  刘盐官被挂在十字架上,奄奄一息,身上一道道,都是铁梳子梳出来的痕迹,还有些其他刑罚的痕迹。“我……我只是私下沟通海贼……并不曾叛国!”

  韩清洺脸上的笑僵了僵,随机笑的更灿烂。

  “刘盐官倒是比我想象中硬气,那,我们来试试别的东西吧。”

  于非正打了个寒颤。

  八日过去,刘盐官不管jīng神还是ròu体都到了极限,他涕泪横流,本还算俊朗的脸扭曲成一团,无比凄惨。

  “求求你,求求你,让我睡吧!求你了……我说,我什么都说!”

  于非正松了一口气,叫醒一旁睡着的韩清洺。

  刘盐官是个重要突破口,他们连刑讯都不敢让旁人沾手,生怕出岔子,这几日的刑讯都是两人亲力亲为,韩清洺之前提议两人轮流施刑,不让刘盐官睡着。

  韩清洺悠悠转醒,动动脖子。

  这几日都在桌上趴着睡,着实不舒服。

  “怎么?”

  于非正道,“他愿意招供了。”

  韩清洺叹一口气,看着不成人形的刘盐官,道,“刘盐官也真是,早些招供不好么?非要折腾这许多时间,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语气中颇为惋惜。“想你之前,也是个潇洒人物,可现在……唉。”

  刘盐官早被折磨的不敢口出恶言,只一个劲恳求,“让我睡睡吧……让我睡吧……”

  韩清洺笑道,“刘盐官既然要求了,那我等无有不从,只是这叛国之事事qíng重大,实在不能拖,等你将一切说出,我们就让你睡,如何?”

  刘盐官激动的说,“我说我说!这就说!”口中涎水都喷出来,韩清洺皱皱眉,不动声色的退后。

  于非正上千,和上刘盐官的下巴,道,“你可以说了。”

  下巴脱臼已久,一时难以恢复,刘盐官却不敢拖延,呜呜呀呀将自己所知说的说出,因大脑疲惫而时常有断片,中间甚至几次睡过去,但都被于非正泼醒。

  韩清洺自觉拿出纸笔记录。

  完事后,刘盐官奄奄一息道,“我真的……只知道这些了。”

  看着纸上的东西,韩清洺对他微微一笑,“劳烦刘盐官了,还请你歇息吧。”

  刘盐官如闻大赦,脸上笑还没扬起来,就沉沉睡去。

  韩清洺对于非正抖抖纸,轻松的笑道,“这下子丞相大人可跑不了了。”

  于非正点头,然后道,“你的盐也准备好了,想来这几日你就可以回去了。”

  韩清洺伸个懒腰,道,“那实在太好了!这里穷乡僻壤,除了盐什么也没有,想给妹妹带个礼物都不能,如今能把事qíng解决,可真是太好了!”

  于非正不动声色道,“你什么时候回去?”

  韩清洺道,“那不着急,总归是这几天,我先去睡一觉。”说罢,大步离开。

  于非正看着他的背影,怔怔发呆。

  韩清洺这一睡便睡到了第三日日上三竿,刑讯那几天,不光刘盐官没睡好,他和于非正也没睡好,终于事qíng结束,他也能好好休息一番。

  再起来,外面便是艳阳天。

  韩清洺吩咐手下装好船,便要回程。

  于非正正忙着整理证据,没时间送他,韩清洺也不在乎,毕竟没了同在皇帝手下做事这一项,两人再无jiāo集,贸贸然如此热qíng反倒惹人嫌疑。

  只可惜这地界偏僻,终是没找到什么新鲜玩意儿给妹妹带回去。

  大船行出,韩清洺立在船头,欣赏远处大河入海的壮阔景色,一把乌木骨纸扇摇出阵阵清风,无比惬意,然而这份惬意却没延迟到晚上。

  韩清洺正看着晚霞,却听到噗通一声,一回头,一个铁钩子不知何时挂上了船,还未待开口,接连的声音响起,大船周围挂满了钩子。韩清洺面色严峻,大喊,“来人!敌袭!”

  船上顿时一片骚乱。

  隐约中似乎有人大喊,韩清洺侧耳仔细听。

  身后有风声!意识到这件事的韩清洺猛地一回头,见一人立于他身后,眼对眼,鼻尖对鼻尖,见他回头,咧嘴一笑。

  韩清洺一惊,下意识将扇子扔出,那人却一弯腰闪过,错过身子,手成刀状在他后颈一砍,韩清洺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傍晚醒来,韩清洺发现自己双手被绑在身后,脚上带了一副脚镣,连出一根铁锁不知铐在哪里,头尚且晕乎乎的,旁边是自己的随从,看上去也晕了。

  “您醒了?”

  惊喜的声音响起,韩清洺看去,却只看到一片黑暗。

  “你……”韩清洺皱眉。

  黑暗中那人道,“老爷,我是您的随从之一,这次海贼偷袭咱们,大部分人都被杀了,船上的盐也被抢走,只剩下屋里这几个兄弟。”

  韩清洺心中一寒,朝四周看去。这里又黑又挤,根本看不清什么,韩清洺却能闻到空气中散不开的血腥味和一股积年的臭味。

  他随身带的随从可有近百个!

  几十个人!就这么……死了?

  似乎感觉到韩清洺的震惊,那个随从声音中也露出几分伤痛。

  “大概还剩下六七个兄弟。”

  韩清洺大口呼吸,才将胸中抑郁压下,问,“你叫什么?这是哪儿?”无事,只要自己活着,就不怕。那些账,迟早要算回来!只要自己还活着……

  那人喜道,“回老爷!小的叫王虎!”

  韩清洺点点头,道,“王虎……你把我扶起来。”

  他此刻横躺地上,大概是看出他老爷的身份,那些人对他格外优待,绑的格外严实还有脚镣伺候,和王虎对话时,他一直抬着头,分外难受。

  “好嘞!”

  将他扶起,靠在qiáng上,韩清洺呼出一口气,仔细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此处十分昏暗,韩清洺时间感并不好,也不知到底什么时辰,只知道空中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来人啊!来人!海寇!海贼!海盗!你们人呢!”

  “吵吵吵吵吵吵什么?!”门外有人不耐烦道,一处地方吱呦一声,骤然打开,刺激的白光照进来,晃得韩清洺眼疼。

  他忍不住闭上眼,同时一双gān燥的手伸过来,捂住他的眼睛。

  “老爷,你没事吧?”

  那个人冷笑道,“呵,都被绑了,还有这装大爷摆阔的心思?大老爷,怎么样?住惯了大房子,这又窄又臭的屋子住的可舒服?”

  韩清洺却一愣,甩开脸上的手,屋子内的景象映入眼中。

  这果然如那人所言,是间狭隘的小屋子,本来是窗户的地方被木板牢牢订实,一丝光也透不进。

  屋子里除王虎和他还有六个人,均受了伤,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王虎正紧张的看着他,一双浓眉皱起,看似非常担心他的模样。

  韩清洺心下一寒。

  他朝门口那人说,“这位兄弟,不知你们绑我来此为何?我只是一介商人,除了钱财别无他物,船上的东西,你们看得上的尽管拿去,那船……”他似是非常心痛般,顿了顿,咬牙道,“若你们喜欢,也尽管拿去,只求别害了我xing命。”

  “我孤家寡人,家中别无他人,若是杀了我,你们连赎金也拿不到,还不如放了我,需要多少钱,你们跟我说就是,我托人给你们送来。”

  门口传来几声嗤笑。

  之前说话那人走过来狠狠踢了韩清洺一脚,韩清洺猝不及防倒下,因双手双腿被绑,疼的不行也不能拿手去捂,只能蜷缩了身子。

  来者冷笑。“我们可不是为了几文钱才绑你。”

  韩清洺忍痛道,“不为几文钱,那几千两呢?”

  来者一愣,王虎脸上也露出极为纠结的表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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