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海贼绑去,想也知道哥哥受了多少苦,可怜她哥哥身子骨最弱,怎受得了。
韩清洺就着米饭吃了三大块,才问,“到底怎么个qíng形?”
他妹妹他知道,虽骄纵些,但人很善良,不可能恶意纵马伤人。
水荷瘪着嘴。“我和人比赛骑马,正跑着,前面来了一队人马,我一着急,就倒转马头,谁知旁边就有一个老太太牵着一个孩子,差点撞上!”
“咦?后来怎么躲开的?”
提到这件事,水荷两只大眼放了光,道,“哥哥,是三皇女跳到我马上,拉住缰绳,越开人去,这才躲过的!”
“三皇女?”
韩清洺扒菜的手一顿。
“是呀!”水荷捧了脸,笑的眯起眼,脸上都放光。“我也是后来才知那竟是皇女的!那是三皇女戍边归来的先锋队伍。皇女懒得跟着仪仗队,直接谴一队人马先回来了。三皇女可真厉害!脚在人身上点了几下,就飞起来!直接落在我马上!”
“若非三皇女骑术高超,我怕是就要伤人了呢!”
说起来,她也有些后怕,一脸心有余悸。
“真是吓死我了!”
韩清洺道,“那确实要吓人一跳。”他用丫鬟递来的帕子擦擦嘴,喝一口汤。
“你给人赔礼道歉了吗?这可是你不对,城中本不该纵马的呦~”说完补充,“以后都不许在城中纵马,这平阳城人挤人,人走在路上,说不着什么时候就撞了人,你竟然还骑马!”说着用手点韩水荷鼻尖。
水荷乖乖认错。
“赔过礼道过谦了,姐姐也教训过我了,”说着拿眼睛瞥姐姐,被绯荷看到,气的戳她脑门一下。“也带人去医馆看过了,无病无伤。”
说着又道,“三皇女骑术真好!那般的险,竟也能躲过去!”
眼睛都放光了。
正巧腰果上来,韩清洺吃饭快,不多时就吃了个半饱,喝几口汤消食,见腰果上来,吃了一半,道,“你办了错事,所以罚你,你也说了,今儿要吃腰果,喏,这些可全归你了,出去别说哥哥不疼你。”
水荷立刻皱了脸,却不敢回嘴。
哥哥脾气好,向来不认真罚人,可说一不二,不许别人回嘴求qíng,她对姐姐还能死缠烂打,对哥哥可不敢,因此乖乖吃起腰果。
韩清洺摸摸她细软头发,道,“哥哥也是为你好,这些坚果看着不起眼,实则最养人,你不爱坚果味不常吃,可不吃了大亏?”
绯荷倒不挑食,见妹妹皱脸,也帮着吃了几个。
韩清洺给绯荷盛了碗甜汤,看她们两个分吃腰果。
“不过你这次犯的错有点大,纵马伤人,说出去便是我也揽不下这罪过,为了让你长长记xing,回去加罚半个月,每月一碗核桃酪。”
水荷的脸瞬间好看了。
绯荷看着她摇头,“早叫你贞静些,莫要随意出去胡闹,迟早惹出事来,你看,这不就出事了?”
水荷噘着嘴,冲她吐舌头,“总比你认识野男人好!”
绯荷脸上红成一片,立时要站起打她,被她三两下躲过去。笑话!她可是跟师傅正经练过的!再连个闺房女子都打不过?
“野男人?”韩清洺道,“这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嗯,水荷CP本章有出现,但我不告诉你们是谁
第51章 接风宴
韩清洺打了个饱嗝,一抬手,小厮换来一个高背椅子,他坐上去,舒舒服服靠着椅背,chuī着荷塘上来的凉风,似是微醺。“野男人……这是怎么回事?”
韩绯荷满脸通红,拿小厮新上来的冰粥冰过,红也下不去,对着水荷做要打的姿势,水荷一扭头,瘪嘴。
“嗯?你不知道该怎么说?那就让水荷说吧。”
水荷冲绯荷努努嘴儿,就要张口。
韩绯荷赶紧截住,道,“她知道什么!还是我说吧……”
水荷吐舌头。就知道这个傻姐姐得自己说出来。
家里最心黑的是谁,她早看清了,没见她在哥哥面前比鹌鹑还乖觉么!
听着绯荷细细道过,韩清洺半阖着眼睛,似是惬意。
绯荷盯着哥哥的脸,看哥哥没愠色,想着哥哥总不是外面那些迂腐的人家,却又好似睡着了,便轻声道,“哥哥?”
韩清洺没睡着,见妹妹叫他,睁开眼似方才只是小憩,道,“若真如你所言,那,那书生,应是个可造之材,听你说,他总该比我还大,怎么?中了举不曾?”
听得这一句,水荷脸上作怪更重,吐吐舌头,给自己夹红烧ròu五香jī麻婆豆腐。
绯荷脸也红了,绞的帕子都皱了。“这……许是时运不济,也许是这些年出题难了些。他还……是个童生。”
“童生啊……”
韩清洺说话不带qíng感,仿佛只是随意一说。
事实是,他也真只是随口一说。说完便招呼俩妹妹吃菜。
他向来吃饭快,虽吃的时候猛些,但填肚子,没多久便吃饱,才刚喝了汤休息,两个妹妹还没吃几口。
“哥哥吃得快,吃得快的人xing子急,gān活也快。”
他经常这么打趣自己。
绯荷挟了筷子炒菜,内心惴惴。心里想着哥哥会不会有什么看法,却看着哥哥不像,又有些埋怨那人,为何不考中,哥哥才十岁就中了童生,十三自己告赢了叔叔成秀才,那人都二十有余……
她自家也读书,哥哥从不禁这个,还特意请了只教官家大小姐的女先生,也见过往年考题长见识,觉得考试没甚难的。
至少,至少考秀才总不难吧?
头一次,韩绯荷对那人产生了些许埋怨。
见姐姐表qíng纠结,韩水荷便知,哥哥出手成功了。他哥哥虽不言不语,可整个家上下铁桶一般,她就不信,哥哥不知道那人的事,此番提出来,定是故意的!
不过也好,那人神态轻浮,虽装的儒雅,但身上那股子攀营劲儿,呵呵!
哥哥能有法子离间了两人,也是好的。
想着大筷子吃ròu。
韩清洺确实是故意的。
一个无甚根基的书生罢了,他动动手指头,便有无数人为他查清。
他不但知道那人今年廿一,考了十来年仍是童生,还知那人平素游手好闲,只会拽两句诗文,经常去烟花之地闲逛却无钱进去,还知……那人近两年与他那好叔叔好同乡韩舟济是朋友。
这就能知道,他怎的知道韩绯荷喜欢什么人,又平素去哪家庙,还起了这么个不该有的心思。
韩清洺放下手中茉莉蜜水,长长叹一口气,似是吃的满足。“啧啧,咱家厨子手艺见长。”
水荷道,“哼!哥哥你这么久不回家,不知道咱家新来了个厨子!手艺可好啦~”
韩清洺道,“咦?是吗,哥哥确实不知了。”说着一扬手,“赏!”
旁边小厮便领命下去。
然后对妹妹哄道,“是哥哥的错,不过哥哥也是为了家里,下次争取早点回来?好吗?”
这次事多,加起来林林总总花了三个半月。虽反贼一事解决,但韩清洺总归是生意人,路上也要打点各地生意。别提他还拓宽了海外客户。
盛夏都过了,此时早入秋,只平阳温热,荷花还盛开着。
韩水荷道,“我知道哥哥辛苦,就是想哥哥~”
韩清洺刮她鼻子,“就你嘴甜!绯荷不想哥哥吗?”
韩绯荷魂不守舍,听这一声回过神,道,“自然是想的。”
韩清洺噘嘴,“啧,有了意中人,便忘了哥哥,唉,也罢。”
绯荷突的紧张起来,“哥哥……”
韩清洺道,“只是童生也无妨,苦读这么些年,你眼光又不可能差,想来真的时运不济,抑或抓不住考题重点。你哥哥我当年好歹也是秀才,便替他看看吧。”
绯荷本以为哥哥要追究,没想到却是这么一句,当下喜了,道,“谢谢哥哥!我,我明日便让他来!”
韩清洺苦着脸,“你就没想过让你亲爱的哥哥在家歇一歇?唉,果真,女孩外向。”
绯荷这才脸红着推他,“哥哥说什么呢!我只是一时紧张,你要休息,我过几日再让他来便是。”
韩清洺笑。“现在可以吃饭了吧?”
水荷都添了一碗饭,她的饭碗一半还没下去。
绯荷这才甜甜笑了,开始吃饭。
水荷看着自己傻姐姐一无所知,喜滋滋的吃饭,突然有些为自己姐姐悲哀。不过选姐夫是大事!她绝不会扯哥哥后腿!
那种人,怎么配得上她姐?!
韩清洺在家着实逍遥了几天,闲来无事浇浇花、品品茶,看院子里姹紫嫣红,或者去亭里chuī风,听妹妹弹几首新学的曲子。
韩水荷险些撞人,好好老实了几天,这两日又活泛起来,拽着马站门口,跃跃yù试。
韩清洺道,“想出去就去吧,只小心些,再不许伤人。人家站路上好好地遭你横头大马冲过来,简直无妄之灾。”
韩水荷跺着脚娇嗔,“哎呀知道了!哥你能不能别说了!”
前些日子简直可称为黑历史!
她横行平阳这些年,还头一次差点伤了良家平民。简直没眼提!白瞎她平阳一霸的称呼!
这天,韩水荷终于下了决心,给平素相好的几个公子家送去信,牵马出去。
韩绯荷恨铁不成钢的看她。“真是的,好容易在家呆几天,怎又跑出去!一点不娴静,整日和那些纨绔子弟混在一处,哪儿有个女子样子!”
韩清洺也不说话,只乐。
又过了几天,家中生意慢慢转移到韩清洺身上,眼见他要忙起来,韩绯荷羞涩的来了,看着他,低头两手直搅帕子。“哥哥……先前说的那事,是不是可以办起来了?”
韩清洺一愣,“什么事?”
韩绯荷羞得跺脚。“就是见一见那书生的事!”
韩清洺这才想起来般,随口道,“哦,他啊,那便见吧。你定个日子,我把时间空出来。你也知道哥哥忙,若不早早定下,说不准哪一天才有空。今晚多加一道桂花鸭,还有糖醋鱼,哥哥我馋那个了。”
韩清洺没想到哥哥答应的这般轻易,心里有些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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