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呗,反正他被人看惯了,又不会少块ròu。
戚烈倒也没真就一直看着他,不多会儿之后,就打开电脑处理自己的事qíng了。
车子七拐八拐地出了市区,越走越偏,到最后上往山上开去了。
又走了会儿山路,车停在一座古香古色的门楼前面,戚烈说:“到了,下车吧。”
他的秘书张嘉实从前面副驾驶座上下来,替他们开门。
林郁蔼下了车,抬头一看,那门上挂着块匾额,上头写着三个大字:长亭寺。
作者有话要说:
戚·忍者神guī·烈:
求助,跟醉酒的媳妇儿发生了点不臭不要脸的事儿,但是媳妇儿醒来断片儿了不认账肿么破?!
吃瓜群众1:抓住啪啪啪就想起来了!
吃瓜群众2:加1,没有什么事儿是啪啪啪不能解决的……
☆、第21章
林郁蔼表qíng复杂难言,看了眼戚烈。
为什么又是庙?
上辈子他和戚烈第一次见面,他就带自己去了庙里……
这也太巧合了吧。
面前这人到底是不是那个戚烈?难道是转世不成?
连他都又重新活了一世,这种事儿还真说不准。
林郁蔼皱着眉问戚烈:“来庙里gān什么?”
这庙大概香火不旺,门口没停几辆车,门里面有道影壁,从外面也看不见里面。
“今天是菩萨圣诞,五爷爷和几位长辈们在这儿吃斋饭。”戚烈说着,先朝庙里进去了,张嘉实忙跟上去。
“哪位菩萨?”林郁蔼边走边问
“我又不信佛,菩萨那么多,我哪儿会知道。”戚烈说。
就知道你不信佛,不然上辈子也成不了大杀神。
林郁蔼跟在戚烈背后默默吐槽。
这半山腰的庙很大,进去之后宽敞的院子中央有个方形的池塘,几个角落种着树木,错落摆着几盆盆栽,静悄悄的看不到人影,很有些现世安稳的味道。
有穿着僧袍的小师傅引着他们往后院去,转过一个弯,内里竟然别有dòng天,满眼都是浓郁的绿,一条长满青苔,爬着星星点点的藤蔓的小径通向山上,小径两旁是弯着腰的毛竹。
再往上走,出了这条小径的山坡上,长着大片大片的梅树,远处还有许多树gān粗壮的要几人合抱的参天古木。
这么好的景致,竟然看不到一个游人,就像是被人刻意藏起来似的。
梅树林里架着回廊和红顶的小亭子,走得近了,林郁蔼听到了二胡、月琴、鼓,还有其他什么乐器的声音,隐约能看到几个人影。
林郁蔼一行三个人靠近了凉亭,便看到几位爷爷奶奶正在一起玩得开心,里头自然有五爷,他自己的爷爷竟然也在。
“哟,阿烈来了。”五爷坐在一边,手里拿着个烟斗,笑着朝戚烈招招手,见到林郁蔼的时候眼睛一亮,“老林家的郁蔼也来了,来得好,来得好啊,快来这边坐。”
戚烈过去叫了声五叔公,又在一位坐着轮椅的老太太身边弯腰,叫了声奶奶。
林郁蔼也叫了声五爷爷,坐到自家爷爷身边,“爷爷您怎么也在?”
“我怎么就不能在了?”林爷爷说,“我还想问你怎么来了呢。”
“还不是他让我来的。”林郁蔼拿眼神示意了一下戚烈那边。
“你现在和戚家那位小七爷很熟?”林爷爷问。
他们这样的老人家,不比年轻人,平时关注的都是些政经新闻,娱乐圈里的事儿那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自然也就不知道林郁蔼新专辑还搁浅着呢。
“不熟。”林郁蔼说。
差一点儿就成仇了。
另一边,戚家老太太拉着戚烈的手,悄声问道:“那孩子是谁?长得可真俊。”
“是个明星。”戚烈说。
“哦,就是唱歌演戏的?”奶奶问,“你喜欢人家?”
“奶奶——”戚烈无奈地叹口气,他奶奶就认定了他喜欢男人,这印象已经是掰不过来了。
“不然你带人家来gān什么?”戚奶奶小劲儿捶了戚烈的胳膊一下,“不是你说带个孙媳妇儿回来的吗?我们都不介意是男是女了,人呢?”
“我——”
“哎,你们几个老家伙别弹了,”五爷站起来道,“今儿有个专业的在这里,你们呐就别在人家孩子面前丢人现眼了,郁蔼可是什么乐器都jīng通,我让郁蔼给你们露两手,来,郁蔼过来,给你介绍几个爷爷奶奶。”
林郁蔼起身走到五爷身边,大方地笑了笑。
“我们这些个孤家寡人没人陪,闲得无聊自己闹着玩呢。这是你张爷爷、陈爷爷、高奶奶、戚奶奶……”五爷一一指给林郁蔼认识,林郁蔼也一个一个开口喊人。
跟五爷走得这么近的长辈,都不是一般人,即便没这层身份,对于老人那也是得尊重的。
“我们家阿烈你们经常见,我也就不介绍了。”五爷笑着朝戚烈说,“还不叫人。”
戚烈跟几位长辈问了好,其中那位高奶奶就嗔道:“谁不知道你戚五是朝咱们炫耀来了,咱们几家的小辈里,就没一个阿烈这么孝顺的,家里要不是出了大事儿,人影子都见不到一个。”
“说的是,还是你们家阿烈孝顺。”有人附和道。
“哪有哪有,你们家的孩子都是做大事的,就我家阿烈这没出息的闲着呢。”五爷谦虚地摆摆手,但那笑容里还是带着点儿小得意的。
“你呀你,惯会装模作样,也不怕人笑话,”戚奶奶指指自己这位小叔,又转过头来笑着跟林郁蔼说,“你五爷爷说你样样乐器都jīng通?他们玩的这些个都会吗?”
林郁蔼看了看亭子里摆的几样乐器,谦虚道:“也就会一点皮毛。”
“五爷不是说让你露一手么,”一边那位张老说,“我手里这笛子会chuī吗?”
“会一点儿。”林郁蔼说。
“那你来一段,就那个特有名的《喜相逢》。”
五爷cha嘴道:“我说你那笛子自己chuī过的,还给人家郁蔼chuī?这不厚道吧,还是换一样。”
“那你说换什么?”张老问。
“我看呐,就让郁蔼弹筝吧,”五爷说,“这孩子长得好看,身上有风骨,我就爱看他弹筝。”
“您想听什么?”林郁蔼笑着问。
“你想弹什么咱们就听什么。”五爷说。
林郁蔼在古筝前坐下,给自己戴好义甲,双手按在琴弦上,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起手,拨弦。
“铮——!”
两声类似于试音般的古朴调子过后,林郁蔼修长的手指飞舞,音符如同流水般倾泄而出——
几位长辈相视一眼,都默默点头。
而林郁蔼的目光却落在戚烈身上,这样的环境,这样的琴音,让他恍然觉得时光倒转,看见了上一世他们相见时的画面。
那年他只十四岁,随父亲升迁回京,不期然遇到戚烈,这一遇就搭上了一辈子——
☆、22
大庆朝,熙和十八年,冬。
巍峨的城门前,一行二十几辆马车列着队慢腾腾地往城里挪着。
今儿是个大晴天,但冬日的阳光再怎么好也抵不住呼啸的寒风,天儿依然冷得让人牙齿打颤。
前几天刚刚下过雪,路上的雪被来往的人、马和车子压实了,黑一块白一块,走在上头都打滑。
林郁蔼坐在车队中间一辆马车里,怀里抱着个汤婆子,头发齐整的束着,系了根坠着玉坠子的头绳,身上穿了件崭新的湛蓝色夹袄,外头披着月白色披风,领子上一圈儿白狐狸毛,衬得一张小脸越发jīng致。
“还有多久?”他问自己的贴身小厮轻言。
“正过城门呢,进了城,一会儿就到了。”轻言回道。
林郁蔼阖下眼帘,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也不知道祖父家是个什么光景,他是在父亲外放做官时出生的,打出生起就没回过京城。
只每每听父亲说起祖父,都是推崇备至的。
外人说起他们林家,哪个不是羡慕敬畏的口吻——祖父是当朝首辅,小姑姑是当今皇后。
祖父是两朝元老,功绩累累,是皇上的左臂右膀,朝中传闻皇上一刻也离不了祖父。
小姑姑虽然不是元后,皇上却对她宠爱有加,膝下一位嫡子,出生时便封了太子。
他在江南一众文人学子们中混出来的那点名声,到了京城,只盼不给祖父和小姑姑丢脸才好。
车子又摇摇晃晃往前走了起来,林郁蔼捂紧手里的汤婆子,心也跟着微微收紧。
车队过了城门,忽然又停下了。
“怎么了?”林郁蔼朝轻言说,“你下去问问。”
轻言应了开了车门下去,没一会儿小跑着回来了,拉开车门的时候还喘着气儿,“公子,老爷让您下车,随他去见王爷。”
“什么?哪个王爷?”林郁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轻言那小厮已经急得没大没小的抓着他手腕了。
林郁蔼在轻言的催促声里下了车,父亲早已在前面等着他了。
他跟在父亲身后,父子俩一前一后走到车队前面,还没看清来的是什么人,父亲已经跪在了雪地里,口称:“臣,林修宜拜见王爷。”
林郁蔼便也随着父亲拜倒在地,朗声道:“拜见王爷。”
在他们前面,静静立着五六匹高头大马,坐在马背上的男人,通通都是一身玄黑色披风,腰上挂着长刀,在这冬日里凭添一股肃杀之气。
为首的一人正是戚烈。
由城门处分散而开的人群,见了这阵仗,都急匆匆绕远了,期望离得越远好,只有那少数几个胆儿大的偷眼朝这边张望。
“平身——”戚烈沉稳的声音响起。
林家父子俩站起来,林郁蔼深知面对皇室中人,礼仪是半点都含糊不得的,便规规矩矩低着头,不去看前面的人。
“今日进宫,从皇兄那里得知林大人举家回京的消息,本王便从皇兄那里求了道口谕,奉命来迎接林大人进城。”
“臣惶恐,谢圣上隆恩。”林郁蔼的父亲林修宜朝皇宫的方向拱手拜道。
以林修宜如今的品级,是绝没有那个资格让一位王爷亲自迎接的,林修宜只能想到这大约是得益于自己的首辅父亲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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