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您这样仿佛是个变态跟踪狂您知不知道!!
张嘉实忍不住在心里咆哮,可惜他也只敢在心里默默吐槽,戚烈当然是听不到的。
戚烈来回走了几圈,心烦意乱,林郁蔼就在隔壁,只要他现在去敲门,就能见到林郁蔼。
但见了之后呢?
林郁蔼会是什么表qíng?
戚烈至今都还记得,那天在林郁蔼的书房,他看到那副画时对方的表qíng,林郁蔼仿佛是只受伤的小shòu,而自己,是让他受伤的罪魁祸首。
他想林郁蔼想得心都发疼。
戚烈又点了上一支烟,狠狠吸了口,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大步朝门口走去。
只有一墙之隔的另一间套房里,林郁蔼刚洗完澡正穿着睡袍吃饺子,他一晚上又是唱又是跳的,肚子早就饿得空dàngdàng了。
任子晋给他榨了杯果汁端过来,犹豫着说:“郁蔼哥,我刚下去买饺子……好像看见戚董的秘书了。”
“谁?”林郁蔼停下筷子,抬头问他。
“戚董的秘书。”任子晋说,“应该是姓张吧,我好像……看见他进了咱们隔壁的房间。”
林郁蔼沉默了一会儿,低头用筷子戳了一个饺子塞进嘴里。
张嘉实是戚烈的首席秘书,通常戚烈去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那也就是说……戚烈现在就住在自己隔壁?
林郁蔼第一个念头是戚烈来首都办事的,没往自己开演唱会,戚烈跟着来看这方向想。
毕竟像戚烈那样的人怎么可能làng费时间看演唱会,就算他去参加什么音乐会之类的,那也肯定是为了应酬才去的。
不过订在同一个酒店,还恰巧就在旁边的套房里住着,这也太巧合了。
他竟然忍不住自作多qíng地希望戚烈是为自己来的。
林郁蔼叹了口气,也没心思再吃了,把筷子放下了。
他本来因为演唱会累得不行,根本没空去想戚烈,任子晋不说还好,他一说,这会儿林郁蔼忽然知道戚烈很有可能就住在自己的隔壁,心qíng就完全没法平静了。
他这段时间心一直是乱的。
林郁蔼端起旁边的果汁喝了口,伸手抓了抓刚刚才洗过还没全gān的头发,站起来朝门口走。
走到门后面,他握着把手,又犹豫了。
去隔壁敲了门,万一不是戚烈呢?
如果是戚烈,他该跟戚烈说什么?
说我想你,但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的是你,还是把你当成替身?
蠢不蠢。
换成是谁听到这种话,只怕都要气得爆炸。
还是别去了,省得见了面尴尬。
林郁蔼把手从门把手上拿下来,打算回房睡觉去算了。
就在这时,门铃忽然短促地响了一声,就好像是有人按下了门铃才发现不小心按错了,慌忙把手收回去了一样。
林郁蔼的脚步顿住,从猫眼里朝外面看了一眼。
是戚烈。
林郁蔼的心瞬间提起来,飞快地转身,脊背抵着门,紧张地听着门外面的动静。
如果戚烈再按门铃,要开门吗?
他会再按吗?
林郁蔼只觉得耳朵里都能听到自己加速的心跳。
门外。
戚烈一手cha在裤兜里,另一手按在门板上,眉头皱着,纠结着要不要继续按铃。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好一会儿,才把手拿下来,从兜里掏出烟来点上,在门口缓缓地来回踱步。
他不敢保证见到林郁蔼之后,自己的qíng绪会不会失控。
特别是今晚亲眼看到了林郁蔼演唱会上xing感的样子,他光是想一想下腹的燥热就压不下去,一闭上眼,眼前就浮现狠狠撕掉林郁蔼身上那件衬衣的场面。
他不敢保证见面之后,会不会把林郁蔼弄伤。
林郁蔼的演唱会第一站才刚刚结束,后面还有十多场等着他,如果自己真那么做了,不仅是他的演唱会会搞砸,他们两人之间,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先生,吸烟请到吸烟区。”有位服务员推着车经过,委婉地提醒戚烈。
戚烈停下脚步,在原地顿了几秒,断然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门内。
林郁蔼缓缓靠着门蹲了下去。
门铃一直没有再响。
酒店隔音效果做得很好,刚才他隐约听见有服务员刻板的声音。
戚烈大概已经走了吧。
林郁蔼此刻心里也不知道是轻松,还是失望。
好一会儿之后,他轻轻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走了也好,他现在还没准备好要怎么面对戚烈。
他回了卧室,倒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又往下一个城市赶。
连续十二场,几乎是一个星期一场,最后一站回到a市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
巡回演唱会的最后一场,最后一首歌结束。
林郁蔼没有说谢幕,舞台上的灯光毫无预兆的熄灭了,巨大的体育馆里突然陷入一片黑暗,只剩下观众席上的粉丝们手里拿着的发光棒和发光的字。
全场的观众先是安静了片刻,紧接着就混乱地尖叫起来。
“郁蔼!郁蔼!!郁蔼!!……”
“encore!encore!!encore!!encore!!”
有人哭了出来,很快现场哭声一片。
“为什么走得这么突然呜呜呜……”
有人在咒骂。
“没有谢幕就扔下我们不管,太过份了!太没有礼貌了!!”
现场的场面几乎要控制不住。
就在粉丝们的qíng绪激动濒临崩溃的一刻,观众席的后方“啪”地亮起了一束灯。
林郁蔼的身影出现在半空中。
他的身上系了保险绳,手中持着长剑,一身薄纱的广袖长袍,红得好像一团火焰,长长的黑发如瀑般倾泻在肩膀上,从观众们的头顶缓缓掠过。
夜风拂起他的长发,轻盈的衣襟随风扬起,仿佛下一刻便会踏月而去。
“啊啊啊啊啊——!!”
现场观众的叫声瞬间冲天而起,震耳yù聋。
粉丝们整齐划一的喊声响起来:“郁蔼!郁蔼!郁蔼!郁蔼!”
在这声音中,林郁蔼的脚尖落在舞台上。
同一时间,一声悠长而荒凉的埙曲响起来,古香古色的背景浮现,全场安静。
林郁蔼出剑,起舞。
摄影机的镜头锁定他,大屏幕上他的身影放大。
林郁蔼的眉目间笼着淡淡的悲凉,长剑或刺或劈,时而足尖轻点,凌空而起,剑势与那支埙曲的意境完美相融,他的剑招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在埙曲渐渐隐没时戛然而止。
林郁蔼抱剑,倒地。
全场瞬间掌声雷动,伴随着cháo水般一阵接一阵的尖叫,久久不歇。
林郁蔼仰躺在舞台的地上,因为刚才激烈的剑舞而急促地喘息。
这支舞,在之前的十一场演唱会中从没出现过,这是他第一次跳这样的剑舞,也是最后一次。
这是林郁蔼送给自己的,古人说“慧剑斩qíng丝”,他今天就要用这支剑舞,告别过去,告别上辈子,面对现在的自己,接受新的自己。
他决定演唱会结束之后就去找戚烈。
无论如何,他们之间需要一场谈话。
林郁蔼从地上站起来,平复了一会儿气息,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麦克风,轻声开口说:“我曾爱过一个人。”
这句话一说出来,全场瞬间陷入了静默。
“这支埙曲是我极度伤心之下写的,从前一直没有给它命名,今天,我想给它取一个名字,不怕你们笑话我俗气,我想叫它‘殇’。”林郁蔼悦耳的男中音缓缓诉说着,“但愿从今天开始、从此刻开始,过往那些让我无法释怀的记忆,都随时间逝去。”
“我爱他太久,从现在开始不再爱他。”林郁蔼仿佛宣誓般说出这样的话,整个人仿佛都轻松起来。
说完之后,他脸上带着笑,双手合十简短拜谢:“谢谢大家,谢谢你们一直陪伴我,我爱你们!今年的演唱会到现在就结束了,非常开心大家能到现场听我唱歌!明年再见!”
他说完便转身跑下后台,安保人员已经上场维护秩序,身后是粉丝们激动的“安可!安可!!郁蔼!郁蔼!”的哭喊声。
林郁蔼到后台让化妆师给自己卸妆,取下头上的假发,把那身红色的袍子换下了,穿了件长风衣,这才在保镖们的护送下从后门离开。
这会儿他还不能回家,因为演唱会圆满结束,按照惯例当晚都会有庆功宴,沈皓和公司高层,还有一些别的艺人们,早就在酒店等着了。
林郁蔼的车子缓缓开离体育馆,随着车流进入了主道。
车子里,他的经纪人许阳羽和两个助理杜政任子晋这会儿正兴奋着,演唱会完美落幕,大家都松了一大口气,可以好好休息了。
林郁蔼的qíng绪却很复杂,轻松里又夹杂着隐隐的兴奋,他刚刚在演唱会上说了那段煽qíng的话之后,整个人都仿佛想通了,甚至有点儿等不及去找戚烈,不过他将这种心qíng压制下去了,他现在这样子见戚烈太仓促了,等今晚的庆功宴过后,等自己冷静几天,不,冷静一晚上就可以,明天,明天就约戚烈见面。
车里的几个人谁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车子后面跟着辆车牌号码非常眼熟的黑色商务车。
后面黑色商务车里,李愚一面兴奋地刷着微博,一面偷摸观察着戚烈的脸色。
他今晚本来是想自己偷偷和同学一块儿来看男神演唱会的,哪知道临出门前被他哥叫去了。
当时李愚还以为自己打算去看演唱会的事儿被他哥发现了,他哥生气肯定不让他去。
哪知道他哥竟然叫自己坐了他的车,带着他一块儿来体育馆了。
李愚这会儿还不知道戚烈已经和林郁蔼分开了,他本来还想着他哥这种大工作狂居然会来看演唱会,男神……不,嫂子的魅力就是大。
可是刚才演唱会结束时林郁蔼说出的那段话,让李愚怎么也想不明白。
男神说不爱了,那说的是谁?该不会说的他哥吧,难道他俩分手了?
要真这样,也就解释得清,为什么他哥明明人都来了,也没去见男神,像个跟踪狂似的悄悄跟着人家。
“哥,我听后援会的会长说了,一会儿她们有几个人被邀请作为粉丝代表,要去参加男神…呸,是嫂子的庆功宴,其实……本来沈叔叔也邀请了我的,”李愚小心翼翼地问戚烈,语气带着点儿期待,“咱们这是要跟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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