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才生下来三天就离了妈,薛老爹就把小猎狗抱在怀里养,自己把肉嚼碎了喂它。
那狗极通人性,说什么都知道。比如薛寅松有时在村里玩得野了不回家,薛老爹只消对小猎狗吩咐一声:去把老虎叫回来,那小猎狗往村里一转,找着薛寅松咬了裤腿就往家里拖。
而且那狗很会捉兔子,上了山不需要拴着,他自己一溜烟就不见了,过会就能叼个兔子回来,有时他们想吃野味了,就跟那小猎狗说声:整个兔子,那小猎狗能自己跑半山去找兔子。
只可惜有一次中了猎户下的套子,薛老爹后来满山找了两天才找到,等找到时腿已经废了,大约它也知道自己没用了,回家没多久后就被发现死在河里,此后老爹再也没养过狗。
两人把车寄存在行店里,两手空了往骡马市来,这一条街原本是没有名字的,因为常年有人jiāo易牲口,后来就得了个名叫:骡马市。
两人边走边看,因为开chūn,牛的价格并不便宜,薛老爹问了几户卖牛的,砸砸嘴又走了。再过去便是小牲□易区,有卖猫狗的,用竹兜竹筐装了在街边叫卖。
薛老爹先往左边转了一圈,也没见着什么好的,便往右边去,只见右边第一家是个十来岁的孩子提了个竹篮,篮子里就一只huáng狗。
那huáng狗长得挺好看,棕huáng的毛油亮发光,黑色的嘴,胸前全是白毛,四个爪子也是白色。薛老爹看看来了兴趣,走过去问道:“你这狗怎么卖?”
那孩子抖了几下,似乎要哭出来:“我这是好狗,我家的狗这一窝就下了这么一只,你看看才一个月,因为奶水足长得跟人家两个月的一样大。”
薛寅松有些好笑,安慰他道:“我们想买你的狗,你说说多少钱,价钱合适我们就买。”
那孩子看看他们不想是问着好玩,嘴唇动了动低声道:“五十文。”
这的确很贵,不仅很贵,而且相当的贵,薛老爹一听转身就要走,那孩子果然哭起来,颠三倒四的哭道:“你们都来问,问了又不买,我家的狗就生了那么一只,以前一窝四只就要卖五十文,我说不卖那么贵,我哥却非叫要我卖五十文……呜呜呜……”
薛寅松拉住老爹小声问道:“爹,这狗若是好就买吧,我曾听人说独崽狗最是聪明。”薛老爹摇头:“太贵了,这价钱能买四只了。”
薛寅松低声道:“买一只当四只不是挺好?真买四只还不得吃穷你?”薛老爹没吭声,蹲下又仔细检查了一翻,摸出块肉gān逗狗,好半晌嘟囔道:“倒是条好狗,不过这价格太贵,随便你吧。”眼睛却盯着那狗,看样子还是舍不得走。
薛寅松一笑,摸出50文递给那孩子道:“好啦,别哭啦,这里是50文钱。”
那孩子眼泪也忘了擦,愣愣的不敢接钱。薛寅松笑着塞给他道:“快回去找你哥吧,你哥说得很对。”
那孩子也不数钱,抓了飞快的跑掉了。
两人买好狗,心满意足的往回走,薛老爹抱着舍不得撒手,一边满意的问儿子:“这可是条好狗,而且是条母狗,以后长大了选条公狗配了,可以给你下一窝好崽子。”
薛寅松笑着应了,又趁机让老爹把喂狗的事答应下来。两人先去行店取车,路过衙门只见里面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人。
薛寅松好奇的拉了个人问了,那人答道:“里面捉着个采花贼呢,正在拷问,这厮真不是东西,据说在富chūn县一带作案,糟蹋过不少人。”
薛寅松随口笑道:“那可与我等无关了,我最不爱看这些热闹,走吧,爹。”
那人问道:“你们是哪里的?”
薛寅松答道:“陈家村,怎么的?”
那人道:“那采花贼供出来很多人家,好多人都在打听呢,凡是他上过门的,人家都不会再去提亲啦。你们陈家村也有人,好像是个寡妇。”
听到最后薛老爹脸色猛然一沉,手劲奇大,扯着薛寅松就出了人群。
陈家村上下也就三个寡妇,一个是满头白发的老妪,还有一个是四十多的一个女人,还带着个半大的孩子,另外一个最年轻最漂亮的就是环姨。
两父子放佛都明白了点什么,薛寅松首先开口道:“爹,其实我觉得这不是……”
薛老爹沉声道:“回家再说。”说着手里一紧,捏得那小狗啾啾叫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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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怎么办 ...
薛寅松不知道该怎么劝解,只得沉默着走在后面,两人取了车回村,一路上薛老爹都不曾开口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