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寅松走进去,里正一见,忙松了口气道:“薛小子,你来得正好,你看你家能不能腾两个位置出来?两个小子要不一边大屋睡一个,把小chuáng让给这两位大哥住?”
薛寅松看看那两个侍卫,俱是面无表情的盯着旁边,立刻就觉得不普通,心里也暗暗揣测这正主的身份:“那行吧,既然刘叔发了话,小的怎敢不从,与人方便才是与自己方便嘛。”
里正忙道谢,互相又说了些恭维话,只听门外一哼,一个年级轻轻的男子带着几个侍卫走进来。
薛寅松抬眼一扫,立刻知道正主来了,年轻男子长得很是端正,瘦削的脸配着浓眉大眼,很有股不怒自威的霸气,他背挺得笔直,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撩着丝袍下摆进门,举手投足间都说明他绝非一般人物。
里正忙点头哈腰:“huáng公子来了。”一旁的侍卫也慌忙行礼,只见huáng公子微一抬手,侍卫便退到一边,微恭着身向他。
薛寅松放肆的扫了几眼,心里明白这不是商人,应该是征战沙场的武将,因为那周身流隐隐流露的煞气表明这人杀过人。
“可曾安排妥当了?”huáng公子问。
“都妥当了,都妥当了。”里正大约是唯一知道他身份的人,一举一动都透露出自己的狗腿。
那男子这才扫了眼薛寅松道:“这就是此间的主人?”里正正要否则,薛寅松却落落大方一拱手:“正是在下,这位可是huáng公子?”
huáng公子微一颔首,吩咐道:“那你们自去休息,本……人今天也累了,早点吩咐人烧水伺候。”说着一转身就往外面走。
里正忙又点头哈腰,陪笑着跟在huáng公子身后出门。
薛寅松见他们走远了,这才转过头来,引了两人进西屋:“我家穷,chuáng上都是垫的稻草,不知两位可睡得习惯?”
两个侍卫摇头,其中一人道:“无妨,我从军已久,不讲究这个。”两外一个也开口道:“我们都没关系,打扰主人家了。”
薛寅松点头让他们歇息,自己先退了出来。
小秀才忙叫住他道:“这些人不像是好人。”
薛寅松失笑:“怎么看出来的?”
小秀才皱眉:“他们身上有杀气。”
薛寅松小声道:“我觉得他们像是当兵的,那huáng公子大约是位重要人物,可能是来游玩的吧,别管那么多,你好好呆家里就是,少跟他们接触。”
但凡天下男人都不喜欢自己的家眷和别的男人走得太近,薛寅松一直以为自己是现代人,因此观念会放得开些,结果到头来还是落了俗套。
小秀才自己也不愿意多接近那两个人,皱眉问道:“吃住都管吗?那晚上吃饭也得在我家吃了?”薛寅松点头:“大约是吧,不过他们应该住不了多久。”
事实上他们真没打算住多久,因为第二天一早,村里突然来了三辆驴车,车到装的不重,都是些祭祀用的纸人纸马等物。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吩咐人将几箱祭祀用品和纸人纸马抬上山,据几个偷摸上山的后生讲,huáng公子在山顶搭了一个很气派的台子。
晚上小秀才两口子睡在chuáng上讨论此事,薛寅松百思不得其解,因为他们这旁边的山并非什么名山神水,所以断不可能是来祭祀仙灵的,而这山上也没听说过埋了什么人,所以也不可能是来祭祀先祖的。
小秀才听了分析一惊,十指紧紧扣住薛寅松的胳膊问:“难道是祭祀深山里那些女妖怪?妖怪怎么能用纸人纸马祭祀?难道不是用活人祭祀吗?哎呀呀,他们会不会假装雇佣些人然后骗上山坑杀掉……”
小秀才一边说一边主动贴过来,还不时往墙后看,生怕墙壁突然破了,里面伸出个鬼爪子。
薛寅松故意吓他:“一般容易从chuáng下蹦个妖怪出来。”小秀才忙一滚,爬到薛寅松肚子上坐着,嘴里却说道:“你别吓我。”长辉在一旁看得有趣,忙也爬到薛寅松胸口上坐了。
长辉过了年满七岁,这小子来了陈家村只横着长,如今都五六十斤,这一坐压得薛寅松两眼翻白说不出话来。
长辉慌忙扑过来:“爹,阿坝死了,阿坝死了!”小秀才训斥道:“别胡说,快下来,你阿坝透不过气了。”
薛寅松这才好不容易喘了口气,骂道:“你小子天天吃些什么,重得快成头小猪了!”
长辉嘻嘻哈哈的笑,又往阿坝身上滚。
一家三口滚成一团,小秀才好半天才笑得脱身出来道:“你说,他们上山是gān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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