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寅松不自觉的摸着下巴:这教授和农民的确不是一个层次,那是不是以后为了追求夫妻和谐,他这土老巴子得要学点什么诗书情趣,偶尔也酸两句: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
一想到这他就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得,这事得打住,媳妇可以宠但是不能惯,老是事事顺着以后还不得爬到他头上作威作福啊,不行,坚决不行。
自适宜的茶楼还不算小,一眼望去人挺多的,吃饱了没事gān的人敢情都上这里闲磕牙了啊,薛寅松扫了周围一眼:听戏的居多,也有坐在角落喝茶闲磕牙的,果然是自适宜。
“伙计,这揽月居怎么走?”薛寅松抓住添茶水的小厮问道。
小厮抬了眼皮子扫了眼道:“揽月居不是阿猫阿狗都能进的,那是我们老板的私宅,得要得了邀请的人才能去。”
薛寅松一听顿时气生丹田,qiáng硬说道:“那便请你通报一声,我来找裴人杰。”
茶水伙计这才抬头:“我进不去,你去那边柜台跟掌柜的说吧。”
薛寅松只得走过去问掌柜,那掌柜再三打量他慢条斯理的盘问:“你同裴公子是什么关系?”
“你就去通报说薛寅松来了他便知道,我出远门才回来,店里的伙计说他在此处。”
掌柜点点头走了,好一会才回来,脸色却是和蔼可亲:“薛公子,快请进,咱们老爷有请。”
一般能称老爷的都是举人以上的身份,薛寅松沉声跟着掌柜往后院走,穿过一处角门再由一条抄手回廊过去进了一个小花园。
此时是算不上是百花开的季节,但是小院里说不上名字的各色鲜花争奇斗艳,只闻得阵阵醉人的幽香扑鼻,薛寅松寻着香味看过去,却是角落里长的几棵栀子。
这却是好去处,薛寅松想着左右打量几眼,只见亭台楼阁移步换景,彩绘走廊美轮美奂,再加上这满园生机勃勃chūn意盎然,真还是个神仙般的好地方。
掌柜领着他穿过花园,只见不远处修着一处四方凉亭,亭子里坐了约莫七、八个人,小秀才那略带清亮的声音正在说话:“秦兄此言差矣,这国即是家,家即是国,所谓大河涨水小河满,却是不能一分为二的。”
另一个略带尖利的声音道:“如今皇上昏庸无能不察忠jian,我等虽拼死进言,又有何用?天朝早已腐朽其中,实则不是一两则奏章能够扭转局势的,我劝尔等,不如明哲保身早早置办田地回家养老吧,说不得过几年一打起仗来,恐怕连白米饭也吃不上几口了。”
小秀才反驳道:“人人都只为自己,以后国将不国,如今虽然政令混乱,却还不到亡国的时候,如果大家都为了保全自己而驻足不前,那才是天朝真正之危矣,薛大哥说过:不要问国家能为你做什么,而要问你能为国家做些什么,我觉得此言甚是。”
四周立刻安静了片刻,只听穿长衫的男子说道:“常听你说薛大哥薛大哥,却不知是何人物,愚兄真是想见此人一面。”
小秀才欣然答道:“他回乡插秧去了,刚才管家通报说他已经来了,要不改日请付兄来家一叙。”
那声音笑道:“这才是高人隐士,居然肯自甘布衣以事农田,我等却是自愧不如啊。”
另外一个声音反驳道:“我看是沽名钓誉吧?自古要做高人隐士就得去耕地种田,要和旁人分清界限才能显示出自己的高人一等,我却是不屑为之。”
小秀才正待反驳,那长衫男子已经看到凉亭下站的两人说道:“裴兄,这是来找你的吧?”
☆、誊副本
小秀才一转头,立刻惊喜的快步出来:“薛大哥你回来了,我们正说到你呢。”
薛寅松看他好似比前一阵略清瘦了,声音也放柔了些:“回家不?我刚回来,还没吃饭。”
“好啊,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小秀才说着转过头向着那长衫男子:“付兄,我就先告辞了,改天请你来寒舍一叙。”
那长衫男子含笑答应,眼睛却紧盯着薛寅松上下打量,旁边的几位也都一起凑过来,纷纷客气寒暄。
薛寅松微微一笑,转身便带头往外面走,这些人说白了就是吃饱了撑的,他可没兴趣一一应付。
回到家薛寅松把仲公卿墓里挖出来的书简摆在桌上:“你认识吧?来,帮我辨认辨认是些什么内容?”
小秀才拿着一片仔细看了会儿道:“这大概是兵法类的书,看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