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口水战实在耗神,吃过晚饭薛寅松破天荒第一次早早躺在chuáng上发呆,小秀才查看完两个小子的功课推门进来,便见他以手枕头正在长吁短叹。
小秀才笑问:“这是怎么了?”
☆、谈心事
薛寅松把下午的事说了一遍,愤然道:“我把什么的计划好了,却没想到搁在这里。”
小秀才笑道:“你太不了解官场的人,阙大人为官多年,如何肯凭你一句话就冲动行事?若真是如此莽撞人物,他又如何能爬到今天的位置?我看是你太草率。”
薛寅松当然不肯承认:“他们就是迂腐,什么事都要看个明白才行事,真要情势明白了那人家也早有防范,还做什么做?经商走险用兵用奇,这不都是至理名言么?”
小秀才笑道:“谁像你一样满肚皮的歪歪道理,阙大人我也见过,人到是不错的,好过多少阿谀奉承之辈。”
薛寅松当然不同意这看法,一个为官者不是说不奴颜媚骨阿谀奉承就是好官,人品和办事能力挂不上钩的:“你这批判标准从哪里来?”
小秀才想想道:“至少你不可否认如果一个人刚正不阿,至少不会徇私枉法。”薛寅松笑道:“很多事情不是秉公办理就是正确的。”
小秀才不服气:“那你说说。”
“这种例子多了,就比如说一个大官很廉洁,可母亲得了重病,他四处借不到钱只得行险贪污,靠这些不义之财,母亲多活了二十年,你说他该不该贪?”
说到这样的问题小秀才向来被他拐得七荤八素,果然露出茫然表情:“如果不贪,那不就是害人一命?”
薛寅松心里好笑,表面却严肃正经:“所以你能说贪污就一定是坏事么?”
“可……”小秀才有些态度不坚定的答道:“贪污是触犯律法的。”
“这世界有很多事没有办法用对或者错来衡量。”薛寅松避重就轻绕开话题,“唉,我现在才麻烦,阙大人不肯同意,我还要想想别的办法才是。”
小秀才也愁眉莫展:“他都拒绝了,你还能怎么办?”
“过几天再去找他,”薛寅松下定决心:“所谓jīng诚所至金石为开,我就不信他经得住磨,大不了我天天上门找他,一直磨到他同意。”
小秀才笑着点头,走到桌子前点上蜡烛,突然手一顿醒悟过来:“你在误导我。”
“啊?”
小秀才丢开蜡烛走到chuáng前,一脸的严肃:“就算了是为了给母亲治病也不该贪污,如果说为了救人的贪污是正确的,那为了救人而杀人也是正确的吗?”
薛寅松没料到被反问一句,有些底气不足的回答道:“这……”
“怎么都不对,”小秀才略一思索,态度坚定的答道:“这都是触犯律法的,贪污救母不对,杀人救人也不对。”
薛寅松想了想狡辩道:“那如果救一百个人,一千个人呢?如果他救了一座城的人,还是不对吗?是不是一条人命不对,上千条人命就对了呢?”
这又牵涉到量变质变的问题,小秀才果然又被拐得糊涂,皱眉走到桌边坐下,胡乱翻了几页书又看不进去,噗一声chuī灭蜡烛和衣滚上chuáng。
薛寅松问道:“我最近忙也没管那两个皮小子,他们功课如何?”
小秀才道:“都好着呢,不说那个了——你刚才说的,我想明白了,那得看具体的问题,比如为了救一个人而杀一个人是不对的,但是在战场上为了救自己的同伴而杀了敌人,这就是正确的,这就是你说的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对吧?”
薛寅松无话可说,他有时觉得秀才已经不是以前的秀才,道理讲得太明白人也变聪明了,再这样教下去会影响到以后的夫权地位。
见他没表态,小秀才推推他的胳膊又问:“我说的对吧?”
“嗯,对,”薛寅松敷衍的答着,手却摸索过去游走在他的小肚皮上。
小秀才痒得有些发笑,忙捉住他的手:“别闹,痒得很。”薛寅松抽出手又换了个地方进攻,小秀才被他弄得烦了,便侧过身去趴在chuáng边。
薛寅松侧过身挨着他,伸手轻轻在他腰上揉,讨好的问:“怎么样,力道还好吧?”
小秀才嗯了一声,渐渐有些迷了眼,嘟囔着:“我好困,想睡会。”
薛寅松自己也累得很,虽然闭着眼可满腹的心事却关不住,一溜烟的天马行空的胡乱驰聘,兜兜转转又回来憋着劲的琢磨怎么搞定阙宏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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