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薛寅松问。
“那逃出来的十几个人害怕了,合谋推说三爷走散找不着,大妮子不信,一个人背了gān粮天天上山转悠。直到去年有人喝醉酒把事捅了出来,大妮子才知道,当时她完人言青筋bào起,一怒之下提了根扫帚把那十几个上山的男人打得半死不活,足足睡了有一个月久。”
小秀才皱眉道:“这却是不应该,人家好心相救,怎能láng心狗肺。”
薛父叹道:“她爹倒是一条好汉,真是可惜了。如此说来,这陈家村的人没什么好东西,天性凉薄人性泯灭。”
薛寅松倒没那么多感叹:“自古就是这样,人少就团结,人多就窝里斗,再说了这牵涉到利益问题,是是非非根本就说不清楚,要我说,各人自扫门前雪,还带领他们上什么打猎呢,这不纯粹找事么?”
薛父恨他一眼:“常三爷是条汉子,人极为正派心肠又热,可惜这世道好心肠落不得好报。”
“有这前车之鉴,以后我们就只管自己吧,邻居什么的都别指望了,出了事也只有自家人才靠得住。”薛寅松说着站起来结束话题:“爹,今天中午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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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想合好 ...
薛父进灶间看看道:“就是点咸菜,要不烙几个饼来就咸菜吃?”
长辉嘁一声,表示不满。
薛寅松跟进厨房转了一圈,瞄到屋檐下挂的熏豆gān问:“要不把这豆gān切来吃了?”薛老爹道:“好是好,就是不知道怎么吃,也没菜能合着炒。”
薛寅松脑子里搜索一圈有了主意:“来做嘎巴菜吧,爹,你拿面合了烙几个极薄的饼子出来,越薄越好。我去切豆gān。”
薛父知道他又要创新,苦着脸去取了点绿豆粉和面粉和成稀泥,自去大锅里摊薄饼。
薛寅松取了豆gān细细切好,配大料丁香用油炒了再放点咸菜和香菜碎末。
翻炒片刻加点面酱和盐,把锅里gān的东西捞出来,就着汤汁勾芡上浆,再把切成段的薄饼和菜重新倒进去翻炒拌匀起锅。
饭菜合一,于是每个人面前只有一个碗,一双筷。
薛老爹捧着碗纠结了半天,没敢下筷。
小秀才试着搅了搅,觉得像烂泥浆,又去看长辉。
只有长辉出声抱怨道:“阿坝,你怎么又进厨房了,你上次不是说以后都是都是薛爷爷做饭么?”
薛寅松恼羞成怒,哼了一声:“吃吃就知道了,这东西好吃着呢,保管你一会吃得打耳光都不放。”
长辉呆了呆,转向秀才问:“爹,什么叫打耳光都不放?”小秀才拍拍他道:“吃吧,吃饭不要说话。”
小秀才心里虽然嫌弃,但是看看一人一碗估摸着也没别的吃食,只得用筷子挑了一块,轻轻的咬,好像怕把它咬疼了。
入口还行,没有想像中的难吃。
薛老爹见小秀才吃了,自己也夹了一筷子,嚼完咽下:“老虎,以后还是我来做饭吧,其实我现在挺喜欢做饭的。”
薛寅松面无表情的哼了一声:“好啊。”
吃过饭小秀才拉着长辉去村里转转,薛父听得关门声,突然出声问道:“你今晚睡哪?”薛寅松一脸自然:“当然是东屋。”
“恐怕不行。”薛老爹摇头,一双眯眼透出了然的光:“秀才今天不大和你说话,这表示你今晚得和我一起睡。”
薛寅松有时很讨厌老爹的直白,不客气的答道:“那有什么关系,关了门还有窗,这点小把戏难不到我。”薛老爹有些稀奇:“你不是常常自诩为正义之士?为何现在不正义了?”
薛寅松一时语塞,过了好一会才答道:“不是你常说烈女怕缠郎,我这不跟紧点怎么能行?这两人间的事好比行军打仗,一鼓作气,二而衰三而竭,我若是今天进不了东屋,那接下来更别想再名正言顺的进去。”
薛老爹摇头,想了想道:“你以前在田坝村也不见得喜欢谁家的小子,gān嘛对秀才那么着紧?因为他是秀才?或者家里多几亩地?”
薛寅松煞有其事的想了一会道:“说来你不信,我就是觉得他很熟悉,好像上辈子就认识一般,反正就觉得是他。”薛父又皱眉:“随你,不过也不急在今天,今晚你让长辉跟他睡吧,那孩子半夜踢被子厉害,我这老腰现在还疼呢。”
薛寅松想想也行,趁机提要求:“爹,我记得你会编一种拖网,鱼和虾什么的,只能进不能出,你今天闲着要不弄一个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