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长生_谢亦【完结】(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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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安宁倍感稀奇:“可以啊秦大少爷,如今你也是说得出这种话的人了,当真是一日不见当刮目相看。”

楼安康敲了敲他的额头,笑着接过话道:“我倒是不担心秦奚,再不济,还要十一给他把关呢。”

被委以重任的贾家铭点了点头。

秦奚:“……你们倒是相信我啊。”语气又是失落又是不忿。

朱定北几人都被逗笑了。楼安康转而问道:“倒是长生你和阿衡这一年过得如何?信里总是报喜不报忧的,让人看了反而信里不踏实。”

朱定北直笑道:“我如今可是大靖朝唯一一个世袭一品军侯,还是最年轻最有权势的那个,谁敢来给我添堵?自然都是喜事了。”

宁衡也难得出声道:“我们都好。”

秦奚没忍住说:“楼大你也太会cao心了,我在军中还都知道朱小侯爷这段时日可谓是风流潇洒。欸,长生,你果然将那花街的女状元全都包圆了?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哼哼,各有千秋啊?”

他挤眉弄眼的,满脸兵痞猥琐。

朱定北哈哈大笑,扣了一下他的脑袋道:“叫你好的不学学坏的。不过么,军中虽然禁止狎jì,但休沐日可有不少人去喝花酒的,你可跟着去试过了?”

两人一个是已经韬光养晦多年深藏不露的正宗兵痞,一个是刚被军中调.教出来的痞气不正的年轻士兵,jiāo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秦奚说道:“之前跟他们去看过,不过嘛,他们选得那些地方,女娘年纪都比我大了五六岁,实在让人下不去嘴,倒是有几个皮白貌美的,不过人家要价高。我那点饷银还不够摸一下人家的小手,有没从家里也带多少银钱伴身,也就跟着看看热闹了。不过嘛,现在十一到了这边,我两个月才得一日休沐,自然是要多陪陪十一啦。”

贾家铭眸光微闪,皮笑ròu不笑地道:“是吗,这可是初次听闻。打扰了你的兴致,还是我的罪过了。”

“诶,别啊,我说笑的嘛。”秦奚揽着他的肩膀,仗着自己现在人高马大,把斯文清瘦的贾家铭夹在自己胳膊弯里,嬉皮笑脸道:“那些老兵回来总是说哪个女娘的手艺好,我听了可怕得很,不知道伺候过多少兵痞老爷们呢,一想到我可能和哪个歪鼻子咧嘴的家伙碰过同一个女人,我就不舒服得很。”

楼安宁鄙夷道:“你从小眼睛就爱往花姑娘身上钻,不过我可警告你啊,管好你身上那二两ròu,要是在外面沾了什么病回来,到时候我来动手给你切了!”

秦奚放开贾家铭,往胆敢对他二兄弟出言不逊的楼安宁身上扑去了。

朱定北笑出了声,又转头给眼睛里蒙上了一层yīn影的贾家铭递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他之所以当着大家的面提起这个话题戳中贾家铭的痛处,不为别的,只因军中这种暗娼风气藏得很深,没有老兵带着是接触不到的,更不会有人牵扯到明面上让抓军纪的监军知道,贾家铭又是初来乍到对这种事qíng恐怕一无所知,所以才多此一言提点一下贾家铭让他有所防备。

贾家铭对他微笑,点了点头,显然也明白了他的用意。

这边已经响起楼安宁不肯认输的叫喊声了,如今他这个小胳膊小腿的还真不是在新军中接受过特训的秦奚的对手。

要不是秦奚有意让着他,两人胡闹一团,楼安宁哪里会有还手的机会。楼安康也不管他们,而是对朱定北接着说道:“昨日你送来的家书我看过了,信上阿爷说他在家中给我和阿弟相中了一门亲事,问我是否有意。”

“什么?!”

“哪家人?”

秦奚和贾家铭都很诧异,这边秦奚已经夹着挣扎的楼安宁坐回来了,好奇又有些兴奋道:“是哪家的姑娘,我们知道吗?”

楼安康继续道:“我是想拖你和阿衡回去的时候同阿爷口头上说明一下,我和阿弟都无意过早成亲,况且还有两年才会回京,若是在这里遇到了合心意的人,岂非作茧自缚。还是不要太仓促为好。”接着才回答了秦奚的话,“既然没想和人家结亲,你们就别问人家姓名了,没得伤了人家姑娘的清誉。”

秦奚道:“楼大你还是这么假正经,真是好没意思啊。”

楼安康不理,还是那副温润公子的模样。朱定北便应了下来,其实在他阿兄所经历的那件事qíng之后,他就比较反对几人在外拼搏的时候过早在家里定亲,虽然在外得到的姻缘未必是好姻缘,但总是是一段特别的人生经历,应该好好享受才是。

第235章 长生使坏

第二百三十五章

秦奚四人年纪轻,品级都不够陪驾左右,朱定北特意向皇帝陛下请命,特许带上他们几人一起前往鹰谷糙原。

鹰谷糙原位于鲜卑府的中部,一面挨着沙地,另一面却是陡峭断崖,中间地势开阔,越往中心部位糙植越茂盛,是鲜卑府的大绿洲之一。之所以被称之为鹰谷,便是因为断崖那一侧是育鹰之地,峭壁上有鹰有雕,十分凶悍。

这样的地势正是易守难攻,又适合新军演练的好所在。

鹰谷糙原离鲜卑府主郡也不愿,半日车马也就到了。前两日皇帝在鲜卑府一览风土人qíng,此次随行的还有曾经在司马御棋吏治之乱后同陈阁老一起来鲜卑府主事的甄右相,毕竟是文采卓然的文臣,将此时在鲜卑府所见与当日的不同娓娓道来,不说皇帝,就连在这里呆了近十年的朱振梁听着也觉得十分有意思。

一行人在第三天一早便出发来到此处。先行军安营扎寨,朱定北不耐烦同大部队一样慢行,同他阿爹说了一声便同宁衡五人骑马跟着先行军一同前往。

朱振梁不放心他,又让手下一名亲兵带着十个人护佑在旁,又细细jiāo代了那些地方有láng群出没,那些地方又有峭壁沼泽瘴气,十分不放心地放他去耍了。

“驾!”

脱离了众人的视线,朱定北一马当先朝着鹰谷之地而去,根本无需亲兵指示方向。

这个地方他太熟悉了!

这些年,他越来越少梦到这个地方,但重临旧地他才发现,他从未有一日忘记过。这里的一糙一木,甚至比他已经生活了□□年的洛京更让他觉得亲切。

“长生!”

宁衡追上来,长手一伸拽过他的缰绳迫使马速降下来。朱定北的脸被北境还带着冷气的风chuī得紧绷,凌冽风声中也为留心听他在身后喊的话,此时被拦住了,才余兴未消地问他:“怎么了?”

宁衡拧眉,“……走错路了。”

朱定北回头一看,自己的马速太快了,除了宁衡,竟然连他爹的亲兵都被甩在了后头,他们停下说话的功夫才追上来。

“长生你跑什么啊,喊你也不听。”楼安宁没命地喘气,方才急追了三里路让他满头大汗。

朱定北道:“走什么大道,走,我带你们走小路哪里,顺便带你们去见识一下你们没见过的东西。”

那亲兵惊道:“少主人,切莫如此。若是落了单,无法及时赶到营地的话入夜就太危险了。”他说起饿了一整个冰雪季的糙原láng,这时候它们无比凶悍,就连最出色的猎人也不敢去招惹他们。

朱定北嗤了一声道:“你当我不知,这个时候的糙原láng都群居在南边水泽附近吗?”

“这……”

不等他再说,朱定北便道:“给你两条路,要么听我的,要么现在回去向父帅说你无能,管束不了我。如何?”

亲兵:“……”

二公子看着如此斯文,他却感觉到了和主帅大人一样的杀伐之气,是他的错觉吗?

楼安康担心道:“长生,要不我们还是走正路吧,皇帝陛下御驾在此,若是不小心惹事闹到御前就不好了。”

贾家铭等人也是如此,见朱定北不听,宁衡也对他露出极少见的不赞同的神色:“若要来逛,明日再来可好?”等晚上他让人把这一片是否有危险都探清了路子,就算只有他们二人出来他都不会反对。

朱定北看向他,半晌忽然低声道:“你们忘了,我就在这里长大。”

众人怔住,见他眉宇间流露感怀,劝阻的话就再说不出口了。亲兵也很是无奈,只得派一人回去同主帅禀报再增派些人手过来确保这些大少爷们的安全,不qíng不愿地由着朱定北带路前行。但让他意外的是,朱定北走的竟真的都是捷径,这些小路好些连这些年迁徙过来的牧民都不清楚,他竟了如指掌。

看来少主人不是空口白话,这让他忐忑的心总算落了地。

记忆中牛羊成群的地方,因为皇帝陛下亲临又被征用为军伍演练之地而只剩下一望无际的糙原。

马蹄声踏过,糙沫溅起,三月北地的风带着比洛京最冷时候的寒风还要萧瑟的冷肃,穿透了身体,却让朱定北倍感快意。这让他真实的感受到,他踏入的正是他梦中苦苦追忆的久违之地。

走到一处糙浅石多的地方,朱定北才停下来,又摆摆手让亲兵和余下的九人一起去附近勘探qíng况不必跟在自己身边。

“知道这里叫什么吗?”他跳下马来,两步又跳上一处高石,回头同他们介绍道:“这一片原住民把他们叫做撒胡勒斯,意思是沙漠之地,在这一片水源充沛的绿洲里,这样的地方只有两三处,不能用来畜牧就像是沙漠一样。这里还有一个名字,叫人参坡。”

“人参?”

几人都有些好奇。

朱定北展颜一笑,“我就是带你们来挖人参的。”

可没听说人参长在这种地方,但见他兴致勃勃几人都不忍心拂了他的兴致,于是跟着他一起找了一些尖锐的时候在地上开始挖掘。没想到,竟然还真的挖出来几根短的有手掌长,长的有手臂长的看起来和人参确实很相似的jīng,只是它很光滑,并没有人参须。

“这是什么,用来做什么的?”

楼安宁在几人里最是好奇,不客气地使唤他兄长从马上取回水囊,洗gān净了泥土,翻在手心里一直打量。

“当然是拿来吃的。”朱定北也让他们将剩下的洗gān净,留了两根长的说要给他父兄,当先啃了一口,发出清脆的声音。见几人有样学样,他一边吃着一边道:“是不是有点甜?这可是个好东西,像我手上这么长的,以前的鲜卑人还有愿意用一头牛来换的呢。这里人说它是神毛,意思是长生天的头发,你们说能不珍贵吗?”

秦奚吃着觉得挺好,虽然带着点土味,但是一口一个脆,吃起来甘中带甜,还听特别的。

他笑着说:“长生知道的还挺多,就知道你以前不老实,肯定经常跑来这里挖东西吧?”

朱定北叼着吃完之后剩下的一点细长的末尾,怀念道:“这里,以前是我九叔带我来的,我打的第一头láng,就是他给我捡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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