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铮捏住苏言下巴,张口将他嘴里被含热的红酒一滴不漏地吮吸过来。
吞咽声后,随之响起的是啧啧的吮吸声,苏言边和厉铮接吻,边在心里数了三个数。
三字余音落地,苏言猛地觉得怀里一沉,厉铮闭着眼睛,已经暂时昏了过去。他随手把红酒杯放在茶几上,架着厉铮站起来,慢慢回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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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áng板轻微地晃动起来,被褥纠缠成了一团。chuáng角的奖杯被谁不小心踢到了,掉到羊毛地毯上,咕噜噜滚了两圈。
苏言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不知道今夕何夕。他浑身赤|luǒ地蜷在厉铮怀里,后背抵着厉铮滚烫的胸膛,光溜溜的双腿被厉铮夹着,两个人严实合fèng地紧密相贴。
“醒了?”
厉铮亲了亲苏言的头顶,声音低沉地问。
“嗯。”苏言从鼻子里发出一个慵懒的单音节,他转了个身与厉铮面对面,手指轻轻地摸着厉铮的嘴唇,“等拍完《惊风》,今年就不接戏了。”
厉铮把被子拉上来盖住苏言露在外头肩膀,“休息一段时间也好。”
苏言将头埋在厉铮颈窝里,轻轻蹭了蹭。
由于录音和ip地址掀起了言歌恋qíng虚假的风làng,保险起见,苏言不得不重新捡起了和李朝歌的互动。好在两人之前也没怎么冷淡对方,加上微博日常秀恩爱的互动加持,闹得满城风雨的假恋qíng谣言终于熄了苗头。
远在荷兰的程元洲和邹良,为了录音事件,特地做了公开申明。申明中,两人否认了被qiáng迫出柜的猜测,坦然承认相恋多年,早有出柜打算。其中程元洲断然否认了录音的真实xing,直言自己不曾说过那些话,录音乃是合成剪辑。
当初姜幕河为了不得罪太多人,而选择剪掉了中间部分的行为,最终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有些网友不信,以为是惊鸿病急乱投医。抱着打脸惊鸿的想法,他们拿着录音去做专业检测。但是无论用怎样的设备检测,得到的结果都是剪辑过的。这时,又有网友旧事重提,在姜幕河本身人品就为人所诟病的前提下,录音的事qíng渐渐没人提了。
至于ip地址和录音,惊鸿不做任何解释,任凭外界大放厥词,恶意揣测。
在谁都没有确凿证据,能证明谢斐爆料一事幕后主使是惊鸿时,什么都不做,才是明智之举。
而少了两位演员的《惊风》电影剧组,则迎来了两位新成员。
古典美人,文光娱乐公司一姐薛仪带资进组,接替了原本属于何伶俐的花瓶角色。林楠的角色则由其经纪公司另外推荐了一个颇有点名气的新人过来。
拍戏中午休息时,苏言看着程元洲发来的微信消息,编辑好回复发了过去。
苏言:息影后还让你们卷进娱乐圈风波,实在不好意思。
程元洲:小言你这样太见外了,倒是我没想到粉丝对我和阿良退出娱乐圈的意见这么大,要真说起来,其实还是你受了我们牵连。
程元洲:希望她们能尽快把注意力从我们身上转移,多多关注一些有潜力的演员,比如我们一定会是影帝的小言。对了,上次给你寄的郁金香种子你种了吗
想到郁金香,难免会想到被狗剩糟践的一盆兰花。苏言敲击着拼音九格,打出了回复。
苏言:那就借洲哥吉言了。
苏言:郁金香我种了,种在楼顶花园里,发芽了,不过还没出土。
程元洲:郁金香秋冬萌发新芽,但是得过了冬季低温后才会出土。
两个人就郁金香的种植又聊了会儿,最终隔着大半个地球时差的程元洲被邹良催去睡觉了。苏言收起手机,靠在保姆车座椅背上,迷迷糊糊地小憩了会儿。
半梦半醒中,苏言似乎又回到了星星孤儿院,见到了身为孤儿的自己。
☆、第62章 chapter62
法租界的赵家主宅灯火通明了一整晚,叮铃铃的电话声和拨号声直响到凌晨三点,第二天全上海的人都知道警察局|局长的嫡子赵四少失踪了。
与此同时,同行的司机却死了。
据目击者说,他当时听见一声巨响,过来的时候看见黑色轿车整个前车头都被撞烂了,车门大开,司机倒在方向盘上,双目圆睁,血从车里一直流到旁边的绿糙地里。
各路报纸纷纷用头版刊登了赵姒失踪的消息,并争相引用该目击者的证词,大肆揣度赵姒失踪的原因,其中有不少报社甚至猜测赵太保当了二十年的警|察局局长终于要倒台了。
然而因为视角问题,目击者并没有看见司机腹部的大窟窿。也正因此,消息得以被迅速压下。
旧县署,公董局警务处。
三个金杠四道星的老人坐在主位,双手相扣搁在桌面,底下压着一份尸检报告。微微下垂的嘴角和松弛的眉眼没能让他显出老态,反倒是和赵姒如出一辙的唇线依旧如利刃般锋利。立在一边的分处长偷瞄一眼,越发胆战心惊,不由自主将腰又弯下几分,继续战战兢兢汇报。
“小李啊,”老人叩了叩报告,“你的意思是,我赵太保的司机,活生生被利器挖开了胸膛,内脏不翼而飞。”
“局……局长,法医那边确实是这么说的,从伤口边缘来看,的确是、是制式军刺所为,内脏至今尚未找到。而……而且,从现场痕迹来看,赵少爷恐怕凶多吉少……”
说到最后,分处长李德权后背都汗湿了。虽说这几年警察局夹在法租界和军阀之间夹fèng求生,不比从前。但赵太保从当年籍籍无名的小辈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以七十高龄独掌整个上海警察界,他的路,几乎都是用鲜血铺起来的。何况赵太保向来御下极严,积威甚重,被这么盯了一会儿,李德权只觉得整个人连皮带ròu都被看穿了。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贪清闲,以为来了分处能安稳过日子,结果碰到这码事,李处长满嘴苦涩,苦不堪言。
赵太保收回目光,可有可无应了一声,显然没把李处长的话听进去。他虽然也有两房姨太太,除了赵姒外也还有两个儿子,但他从来只认正房。早年落魄的时候,嫡妻不离不弃,相伴左右,感qíng非比寻常。老妻生育艰难,这么多年只得了一个赵姒,从小视如眼珠子,现在却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赵太保一推报告,起身道:“行了,司机的事再议,先把人找到。”他临走到门边,又回过头来,挺括的警服折出一道深重印子,映着斑白的两鬓。
“我只要活的,健全的。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想想你那个独苗。”
赵姒失踪的事qíng,楚恒第一时间知道了。
当晚赵姒从他这里离开,结果在通往法租界的路上出车祸,司机当场死亡,赵姒下落不明。在家中等儿子回家的赵局长太太没等来人却等来噩耗,登时昏厥过去,赵宅乱成一团。而几乎同一时间,赵太保派出的人出发,寻到了楚恒的药铺,转而顺藤摸瓜摸到了楚恒的家。
楚恒正坐在旧行李箱改造的单人沙发上翻阅祖辈的行医札记,听见门铃响,眼镜都不及摘下,匆忙抵开门。
门外乌黑黑四五个大警帽。
“楚先生,我们怀疑你涉嫌绑架,请跟我们走一趟。”
“恕我冒昧,”楚恒抬手推了推下滑的眼镜,“请问我涉嫌谁的绑架案?”
为首的黑脸警察公事公办道:“赵局长的公子,赵姒。”
大概觉得已经解释清楚,黑脸警察做了个带走的手势。两个年纪轻点的警察从他背后鱼贯而出,一左一右分别架住了楚恒,打算qiáng制xing地押他上警车。
楚恒微微抬手,示意道:“我自己来。”
他模样出众,说话不愠不火,又戴了副银边眼镜,很有些温和端方的味道。黑脸警察对他印象不错,因此略一颔首,小警官收到指示,从善如流松开手。
“楚先生,请。”
等楚恒从警局出来,天际已泛起白边,远处天空正处于黛青和鱼肚白之间,呈现出迷离的青透。
天色还早,清晨的街道萧索又寂寥,楚恒走在空无一人的路上,路灯在笔直长腿落下的间隙里,拉出一个又一个影子。
他出门太匆忙,只来得及捞了呢子大衣,里头还是薄薄的一件衬衫。深冬凛冽的寒风从领口钻了进去,盘留在胸膛附近,整个胸口都是冰的。他竖起大衣领子,拢手哈了口热气。
在警局,楚恒从头至尾总共被审问了十次,从犯罪动机回答到和赵姒初相识,甚至险些遭遇bào力刑讯bī供。最后确认供词无误,他洗脱嫌疑,先前的黑脸警察递来一份尸检报告,另附有几张现场照片。
照片里,司机被平放在黑色轿车边上,双眼不敢置信地瞪大,鲜血染红的破烂袄子下隐约可以看见腹部狰狞的窟窿。拨开翻卷皮ròu,腔室里头空dàngdàng的,从下至上包括小肠和肺叶在内的内脏悉数被挖走,只剩下黏腻鲜huáng的腹网膜。
楚恒慢慢在路边长椅坐下,有些疲惫地阖上眼睛。他维持着腰背挺直的动作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才放松肩膀往后倒,脖颈闷声垫上椅背。
“从受害人死状来看,我们认为这已经不单单是一件普通绑架案,很可能是蓄意谋划的凶杀案。受害人在意识尚且清醒的时候被凶手用军刺割开腹部,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内脏被掏空。”
“六年前那桩旧案想必您听说过,两位凶手的作案手法完全一致,都是先以制式军刺剖开受害者腹腔,再取走内脏。切口gān净利落,手法娴熟,我们怀疑十一年前那位犯下连环杀人案的凶手重新出现了。”
“将此事坦白告诉您,我们背负了很大责任。因为消息一旦泄露,势必会引起恐慌。”
“楚先生,如果您想起什么线索,请及时联系我们。”
“您和赵公子相jiāo甚笃,我们相信您绝不会坐视他置身险境。”
“毕竟当年,令堂出事,赵公子可是帮了您不小的忙。”
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凝聚起来,一朵抵着一朵,簇在一起把青色天空遮了个严严实实。寒风汹涌而来,刮得两旁悬铃木叶子哗哗作响。第一片雪花落到楚恒发梢,刚留下一点微白痕迹,又迅速消融了,只濡湿了一小撮乌黑的碎发。
楚恒闭着眼睛,似乎睡熟了。雪花不断落在他身上,很快将斜挑入鬓的眉毛染白了,然后是长而卷的睫毛,gān净利落的短发,轮廓深刻的五官,渐渐地,他整个人都快被雪盖住了。
直到一声刺破耳膜的尖叫将他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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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嫂今年快四十了,是个菜贩子。她从十八岁开始吃这口饭,每天天不亮就去进新鲜蔬菜,然后推着木推车沿路叫卖,雷打不动,风雨无阻,渐渐有了些固定的客人。
这天她和往常一样,自相熟的菜农那里进了新近时兴的雪里红和huáng芽白。因为卖得好,免不了比前几日多进了些。等推时发觉推车沉了不少,也没往心里去,以为是清洗泥巴时带的水。
云嫂在闹市通道边的固定位置放下推车,拽了毛巾三两下擦gān净汗,又拍掉身上刚刚落的雪。这时天还没大亮,云嫂想着重新拾掇一遍这些菜,把卖相整好,价钱也能上去。刚落雪的蔬菜,比ròu都金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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