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拉犹豫道:“关于这个………”
颜睿淡淡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樊远应该已经知道主人是为了他才会留在下层位面,感动肯定是有的,只是主人恢复记忆之后,行事过于肆无忌惮,gān扰了他的任务进展,使得他对主人的印象越来越差。根据系统检测,樊远对主人的好感曾在三次达到峰值,一次是主人身为高煜的时候。第二次是主人作为方煦舍命救了唐远的时候,第三次就是主人这两年悉心照料萧远的日常生活,没有刻意露出马脚之前。可见行动太过激进反而不好。”
颜睿弯了弯嘴角,他的确是故意露出破绽的,装醉还是真醉他怎么会看不出来,不过送上门来的豆腐不吃白不吃,虽然隐瞒身份和他调qíng很有qíng*趣,但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不过确实没想到他会想出那种法子bī自己bào露身份,这次是真输给他了。
“你的意思是,润物细无声。”
“这只是瑰拉小小的建议。”
颜睿认真思虑了片刻,最终摇了摇头。
他当然也知道,这样做樊远会对他亲近许多,至少不会如现在这般避如蛇蝎,可惜这样纵容他,只会让他更加自欺欺人,永远不会正视自己的感qíng。
作为高煜的时候,温柔守候了他十多年,他只把自己当兄弟。作为方煦的时候,机关算尽不惜使用苦ròu计,十八年相处他却只当做报恩。作为裴启,他装醉扮可怜,甚至做出了往酒里下药的下作事,药效一过,他离开得决然果断。
若说樊远对他没有半分感觉,他是断断不会相信的,既然他固执地不肯跨出那一步,自己只能做那个主动的。
不过,温水煮青蛙倒是一个不错的建议。
他勾着唇用手指在琴弦上轻轻划过,眯着眼睛听琴声,轻笑道:“瑰拉,做的不错。”
瑰拉:“………多谢主人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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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达成协议后,樊远发现颜睿这厮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十分正经并且正直,再也没了以往那种外表正人君子,内里猥琐变态的感觉了,简直奏是脱胎换骨一般,樊远好几次都怀疑是不是原主穿回来了。
不过很显然不是,因为时不时就会有一道炙热的眼光she在自己身上,确定是颜睿无疑。不过不管他的眼光再怎么炙热都好,只要不在自己面前刷存在感,樊远觉得,他完全可以忽视得gāngān净净!
回到自己书房,他拿起颜睿赠他的那支暖玉láng毫笔,仔仔细细看了片刻,然后随意扔至一边,再好又能如何,不适合就是不适合。
他铺开一张宣纸,拿起自己平日里用惯的笔蘸了笔墨,漫不经心地问道:“小五,现在剧qíng进度到哪了。”
“叮,主剧qíng进展到百分之五十,主人的剧qíng已经进展到百分之八十五。按照主人和颜睿的协议,以主人目前的身体状况,不出意外还有大约五十年的寿命。”
“小五,你这是在变相提醒我?”
“叮,小五只是希望主人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钻剧qíng漏dòng总有一天会被发现,届时主人将要接受重大处分,颜睿作为高级位面的扮演者,甚至是更高级别的身份,拥有的权限和自由不是主人可以比拟的,请主人注意分寸。”
樊远没有说话,凝神把字写完,这才收了笔,他拿起自己写完的字缓缓chuī了chuī,满意地点点头,这才随意道了一句:“别担心,我诓他的。”
小五:“…………”它家主人,似乎学坏了?
忽然听得外面有小厮敲门,语气急促道:“公子,大事不好了,陛下驾崩了!”
樊远应了一声,转身去内室换一身衣裳,国丧之日需得一身素洁才是。
他身后刚写完的那张宣纸上,笔墨未gān,灵动飘逸的四个大字几乎要从纸张中跃出。
——兵不厌诈。
第3章 .11
皇帝驾崩这部分剧qíng本该是这个故事的高*cháo之处,男主通过自己的一系列手段击败太子,收服一gān文武大臣,qiáng势上位,最终抱得美人归,光是听听就让人觉得热血沸腾有、木、有!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男主不但被换了个丧心病狂的芯子,并且太子裴瑜已经是一条废鱼了。
究其缘由,这要追溯到数月前那一天,却说那时裴瑜提起金枪,正要对萧远实施某种猥琐而不可言说的刑罚时,却忽然被一阵妖风袭击,那力道有如一名绝世高手使出绝招,太子不敌被瞬间击倒在地,而后吐血重伤,在他昏迷前看到萧远就这么凭空消失在自己眼前………
那一瞬间太子他震惊了,他开始怀疑人生了,他的jīng神遭受了重创!
虽然事后心腹们安慰他,那不过是他因为伤势过重而产生的幻觉,但是太子他并不愿意相信,他坚信萧远是个妖jīng鬼神,总之万分可怕,在身体和jīng神的双重打击下,他从那时就萎了的兄弟,再也没站起来过了。
真是惨绝人寰,耸人听闻!非常值得为他流几滴同qíng的泪水!
多亏了男主大人“宽和大度”,送来灵药治好了太子的顽疾,让他终于又变回了一个正常的男人,只有一点,不能在他面前提起“萧远”两个字,因为他对这两个字的恐惧程度无异于妖魔鬼怪,更别说让他跟端王争夺皇位,这与要他命没什么分别。
所以,男主这最后一战算是不战而胜,太子的党羽也早就倒的倒,散的散,基本没费什么功夫就成功赢了皇位,真是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悲哀。
颜睿倒是看不出喜怒,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樊远就难受了,男配就这么gān脆地狗带了,后面的剧qíng可怎么是好?
况且颜睿不愿和女主走剧qíng,没有女主求qíng,男配君如何能逃得掉去造反呢?他不造反,自己怎么奉命讨伐呢?不去讨伐,他怎么能顺利死在军营里呢?
樊远经过短暂思量之后,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果断决定主动出击。
因为原主他是个洒脱不羁的人,所以他有一个特xing,那就是他非常地爱憎分明,也非常地有仇必报,剧qíng中他因为被裴瑜严刑拷打而结下了梁子,裴瑜落魄了,他当然必须得去探望他,顺便回敬一下他当初的“厚待”。
这也是男配最后让男主送上萧远人头的原因——所谓互相伤害。
樊远此刻万分感激原主的随xing,让他有机会去牢中见到裴瑜,解开那个妖魔鬼怪的误会让裴瑜恢复正常,顺便狠狠拉一把仇恨,之后他只要通知太子一派的旧部,帮助他们把太子从大牢里带走,去东山再起,之后的剧qíng将会完美地进行。
毕竟不管裴瑜本人如何无用,有野心的人大有人在,哪怕主子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只要有他在就是师出有名,就可以自诩为正义之师,láng子野心之辈不管在什么时代背景下都不会少,所以完全不用担心。
很好,颜睿的隐身符也可以派上用场,所以做那些偷偷摸摸的事也不用担心会崩人设,真是被幸运之神眷顾啊。
樊远制定了一系列计划,却没有跟颜睿通过气,事实上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尽可能避免和他见面,这个男人太厉害,与他jiāo谈过多,难保自己不会泄了底。
而且,他不擅长和现在的颜睿打jiāo道,如果他像先前那样无理取闹,他只要远远躲开就行。如果他愿意抛开感qíng,只和自己像正常的朋友一样相处,他也乐意接受,十分愿意和他做朋友。
偏偏他这样直白地表达喜欢,却不会有过分的举动让他觉得不舒服,一切的关心爱护都恰到好处,让他拒绝不了只能受着,真是愁死人了。索xing少碰面,也少一些麻烦。
可是他不想麻烦,麻烦却会自己找上门来,他刚换好行头准备去天牢见裴瑜,颜睿已经找上门来。
身为皇帝,就这么堂而皇之来到臣子的府邸真的没关系吗?!
可是他最近一直很配合,樊远也不好给他脸色看,尽管内心很焦躁,还是耐着xing子和他周旋。
他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微臣参见陛下。”
颜睿没待他行完礼便扶起他,将他拉至桌旁坐下,从袖中取出一本书递过来,却见上面书着“逍遥游记”几个字。
樊远打量了几眼,问道:“微臣愚钝,不知这本书有何玄机?”
颜睿失笑,轻轻敲敲他的脑袋道:“哪有什么玄机,这是朕从书库中找到的,觉得爱卿可能会喜欢,就顺带捎来,想着你闲来无事看着解闷也好。”
樊远听他这样说便随手翻了翻,发现这是一本不错的游记,笔者结合自己的亲身经历,详细记录了大夏朝各地有名的风景美食,风土人qíng和民风习俗,还提及到许多有趣的传说和神话,文风诙谐有趣,可读xing极qiáng。
他收下书,真心实意道:“的确是一本不错的读物,多谢陛下赐书。”
颜睿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着实有些无奈,他其实很怀念最初的那个世界,剧qíng还没有开展之前的樊远,那时候的他活泼开朗,古灵jīng怪,常常会带给人惊喜和意外,当然还有不可预料的灾难,不过他乐意替他收拾烂摊子,也不觉得麻烦,哪怕当初因为他而多次被家人责打也没后悔过一丝半点。
所以这两个世界他总是忍不住故意给他添麻烦,想看他变脸的样子,可惜小家伙太会装,哪怕再震惊再生气,面上最多也就是僵硬了一些罢了。
不过既然已经打算“温水煮青蛙”,自然不能cao之过急,太过反而不美。
他状似无意道:“你这是要出门?”
樊远淡定自若地点头道:“是,微臣听说叛臣裴瑜因对陛下大不敬而被收押入狱,想着往日承蒙他的[照顾],便打算去探视他。”
潜台词是:劳资要去走剧qíng了,你丫有事就说,没事快滚!
颜睿很显然没有听到他的心声,自顾自兴致盎然道:“朕也有好久没见到裴瑜了,不如就与爱卿同行吧。”
樊远阻止他道:“天牢yīn冷cháo湿,陛下龙体贵重,哪里能去那种地方,若想见罪臣裴瑜,让崔统领派人将他提去宫中不是更好,也省的遭这份罪。”
颜睿混不在意道:“朕领兵打仗多年,什么苦没吃过,哪里就那般娇贵,爱卿不必担忧。”
担忧泥煤啊!你要是跟过去我还怎么实施计划!你这只外黑狐狸肯定能看出破绽的!
他通过系统对颜睿道:“你跟去天牢做什么?剧本上不是这么写的啊!”
颜睿语调平静,态度却很坚决,“我不希望你们单独相处。”
樊远听了他的话简直给跪了,“不会单独相处,会有狱卒陪同,要是你不放心让崔洪跟着也行。”
颜睿蹙眉不解道:“你为什么这么抗拒我跟过去,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樊远心下一凛,好险,差点就露馅了,他语气忿忿道:“我有什么好瞒着你,明明是你不遵守剧qíng,还恶人先告状,能不能讲点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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