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战场不是生活在秦云的想象中,也不是书中记载的那样,古战场上折戟沉沙,留下的不仅仅是千万冤魂,还有无限浩渺的战意!是无数将士用血ròu之躯堆积起来的胜利或者是祭奠的失败,它代表不了个人的喜怒哀乐,代表的是国仇家恨。
何为《沉鞘》?
为了再次出鞘!
录音棚外简言西沙哑的声音从小小的玻璃房子中传出来,项立qíng不自禁更前一步,那浩渺之qíng似乎就在耳边---将军百战,何时以归?无归无归,马革尸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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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梁文清一脸懵bī,懵的连语调都变了:“内啥……”
“嗯?”
“你什么时候……”说不清楚这感觉,梁文清接手简言西也有一年了,是第一次知道他唱歌能唱成那样子,几乎深入到了人的灵魂深处,惹的老大不小的秦云一直闹着要和他一起唱《沉鞘》,幸好简言西拒绝了。
“碰巧罢了。”只是他刚好对这首歌有感觉而已,也对秦云提了很多修改意见---这当然是看在秦云xing格和人品的面子上,不然简言西有好主意也不可能巴巴给人免费提供。
梁文清叹口气,不过自他带简言西以来,这种无处可考的事qíng发生的实在太多了,他也懒得刨根问底,便右絮叨道:“虽然拒绝了《沉鞘》,不过答应在秦云的新专辑里客串一下也是可以不错的,毕竟等你参加《歌手》之后和他的接触肯定会变多,之后……”
之后如果真的是秦云被淘汰,那作为踢馆者的简言西参与他新专辑的这件事qíng,必定会成为另一个话题。
“或许吧。”简言西含糊应着,也有一点儿累了,七八点钟的首都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车堵在路上水泄不通,简言西把头靠在窗上正准备休息一下,转头时却突然看到不远处一辆黑色敞篷车里的qíng景。
简言西目光狠狠一缩,梁文清诧异的随着他的目光一起看过去,随后也是猛然一惊:“明楚和韩宇梁?!”
他们俩怎么会在一起!
第49章 这样
韩宇梁和明楚怎么会在一起?
梁文清连忙将身体向车窗更靠近想看的清楚一点,只见不远处一辆黑色的敞篷车中,明楚坐在副驾驶上正和韩宇梁说话,两人之间没有什么特别亲密的举动,但明楚脸上的笑容又明亮又放松,氛围看起来非常的和谐……他和韩宇梁的关系什么时候到这种程度了?
要知道韩宇梁虽然是韩召南的大哥,但和韩召南混的圈子绝对不是同一个,几乎没有共同的朋友,而明楚作为和韩召南一个圈子一个阵营的人,按理来说就算不和韩宇梁势同水火,却绝对不该是坐在同一辆车上相谈甚欢的关系啊!
梁文清想到这里瞬间皱起眉头,一下在脑中列出了无数种可能,忙朝同样一脸严肃的简言西看过去问:“这……”
“韩宇梁?”简言西眉毛微挑,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梁文清一呆,这才想起在此之前简言西和韩宇梁并没有照过面,赶紧点了一下头道:“就是阿南家里那个后妈生的大儿子……”
“我知道。”之前韩召南委托侦探查探当年殷氏和韩氏的过往时,那些所附的资料上有韩家所有人的信息和照片,其中当然也包括了韩宇梁。
但明楚和韩宇梁有竟然关系匪浅?之前在墨臻拍卖会上简言西虽然看出了明楚心里其实不喜欢韩召南,但也只是以为他表面的伪装是为了从韩召南那里得到某些金钱或者其他方面的好处,却没想到明楚私底下竟然和韩宇梁还有联系……
那他接近韩召南的目的还纯粹吗?
看着车窗外渐渐离他们远去的黑色敞篷车,简言西眸色渐深,耳边梁文清突然惊声叫了一句糟糕,着急道:“糟了!刚才忘记把他们俩在一起的照片拍下来!”
“拍照片做什么?”
梁文清扼腕:“阿南以前就喜欢明楚,我们要平白告诉他明楚和韩宇梁私下有不知道深浅的联系,他不一定会相信我们吧?关键也不知道明楚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当年拒绝阿南其实是因为韩宇梁?那他这次回来怎么又对阿南那么热qíng?”
简言西却皱着眉道:“现在别告诉韩召南。”
“不告诉阿南?”
梁文清连忙摇头,这怎么行!就他们现在看到的这种qíng况,如果明楚只是要欺骗阿南感qíng还算轻的,最害怕他其实暗地里还骗着阿南,心中另有其他更大的图谋——就譬如阿南手里的那些遭人惦记的韩氏股份——毕竟韩宇梁和阿南不对付,那是早就摆在明面上的事qíng,明楚明知道如此还和韩宇梁接触,又瞒着阿南,能存什么好心?再加上从高中时期起,阿南对明楚的态度就对别人不同,更是公开向他表白过,就算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人之间只剩下一起长大的朋友之谊,但阿南对明楚也几乎仍然是完全不设防的在信任着他,万一之后真的一脚踩进什么陷阱中那怎么办?
简言西却皱眉,梁文清想到的那些东西,他心里想的更清楚,并且考虑的更远,因此冷静重复道:“现在不用告诉他。别说你刚才根本就没有拍到照片留存下证据了,就算拍到了,那能证明什么?最关键的一点,韩召南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种背地里可能会she来的冷箭,他必须自己学会去应对。”
这种事qíng他们怎么能说的清楚?人人均有逆反之心,而韩召南的个xing又特别认真,在感qíng的问题上非常敏感,如果今晚回去,他们告诉韩召南刚才看到的一切,一味的让韩召南提防明楚,韩召南会相信、会照做吗?
最大的可能,是他们将本来在中间的韩召南彻底推向了明楚那边。
而又或者韩召南相信了他们说的话,以他的个xing绝对不可能能忍的下来,到时候去找到明楚质问,最有可能得到的是什么结果?
简言西冷静的想,最有可能得到的结果就是明楚向韩召南给出了一个解释,而韩召南极有可能会信服他的解释,他们之间动摇的信任将会再次稳定,两人的关系不会产生裂痕,韩宇梁依旧在yīn暗中默默窥探,永远掌握着先机。
在这种困境之下,顺势而为是最好的办法。
其实以简言西的手段,设个圈套也未尝不能抓到明楚的马脚、dòng悉他的打算,但韩召南已经不是几个月前那个只会吃喝玩乐的京城二世祖了,他在崇明工作了两个月,这两个月以来他的成长的非常迅速,也相当惊人,在这种qíng况下,明楚如果真的有利用、背叛韩召南的想法,对韩召南来说也未必是一场祸事。
谁不是这样过来的?
谁都不可能一直被保护,在任何一个时代,任何一个人都无法依靠他人的提醒与帮助活下去,特别是韩召南的qíng况,他更加需要绝对的清醒、绝对的敏感。简言西略带残忍的道:“他必须自己解决。”
曾经简言西自己做皇帝时,累累功业是他用无数jīng力和时间挣下来的,而在此之前,他经历的是比大多数人都要坎坷、辛苦的路途,被亲近的人背叛是家常便饭,直到身边剩下的人都不再与他亲近,直到谈笑间杀掉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心悸——
他以太子之身份顺利继承大统,其他三位异母兄弟被他驱逐到苦寒之地,靠的难道是他那个只会追求长生的父皇,或者是成日念经以求心安的母后吗?
常子道先生虽然教他,但总不可能帮他挡住魑魅魍魉,一切的恶言和恶行,他都必须自己承受。
简临渊作为圣灵帝唯一的子嗣没有经历过这些事qíng,但韩召南,他不是简临渊,他不是受韩毅关心的孩子,甚至不是韩毅唯一的孩子,以他目前的困苦处境来讲,他必须要自己去发现所有的问题,然后一一解决。
如果在明楚这关他就跪了下去,之后面对韩毅韩侨,要怎么立的起来?
半小时后简言西终于说服了梁文清,等回到公寓的时候梁文清果然绝口没有向韩召南提起此事,只是目光偶尔飘向他,露出几丝挣扎。
韩召南却被他看的直皱眉,嫌恶道:“gān嘛?”
“没什么。”梁文清目光飘忽转向一边:“我先走了……”
“你就不该上来。”韩召南习惯xing怼他:“快走快走,这里不欢迎你。”
“……”
瞬间,梁文清心里所有的犹豫和纠结全都消失不见了,他咬牙拿着外套就出了公寓大门,心里恶狠狠想,韩召南这种人就该多摔跤!就该多被人坑!最好被人坑到吐血才好呢,他真是吃多了没事gān才会对这种魔星产生愧疚的qíng绪!
梁文清怒气冲冲的甩上了门,韩召南感觉莫名其妙,摸了一把刺刺的头发问正在倒水的简言西:“他怎么了?”想起刚才奇怪的qíng况又狐疑问:“你们是不是有事qíng瞒着我?”
“没有。”简言西淡定的看了他一眼:“就你这脑子还能看出别人有事瞒着你?”
韩召南莫名被人身攻击,瞪眼怒道:“我脑子怎么了?!”
简言西挑眉似笑非笑:“挺好的。”
希望真的是挺好,要是之后还是被明楚给坑了,那……
简言西眸光一闪,安静的低头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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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闹的酒吧里,王英大声朝韩召南喊:“今天怎么舍得出来!”
韩召南手里拿着酒杯,皱着眉相当不高兴,最近简言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莫名其妙老是拿话怼他,明明他最近根本没有惹到他好吧?刚好今天王英打电话叫他出来玩,公寓里简言西又不在,他自然就拎起钥匙过来了。
“我什么时候不舍得出来了?”
韩召南说话的声音不大,在震耳yù聋的音乐声中这小小的反驳很快被吞没下去,但这小子死鸭子嘴硬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王英看他一开口就知道这小子要说什么,嘲笑道:“还遮遮掩掩呢?我看你最近身上那股好男人的味儿都要溢出全北京城了!谁他妈都知道你这阵子难请!你说说我跟你打过多少次电话,这是你第几次出来!”
韩召南面不改色:“我现在不是正正经经上班做事吗。”
“呸!”王英笑骂:“你上班时间正经做事我还勉qiáng相信吧,下班时候约你出来玩儿也他妈不见你人影啊!你别给我装了,是不是被那简言西给勾住魂了?哎我说兄弟,你要真这么喜欢他,什么时候也把他介绍给我认识认识?我替你把把关怎么样!”
把你妹的关!韩召南一把甩开王英的手,气道:“什么就给勾住魂了!你能不能别一天到晚老胡乱猜测?你不尴尬我尴尬!我现在就跟人一起住呢!”
王英丝毫不惧:“你尴尬?哎我说韩召南,你可别把锅丢给我,我是不背的,想当年你喜欢明楚的时候,那也是心里藏了好几个月将近一年都憋着不说啊,要不是我,要不是你兄弟我!你特么能有那胆子去撩人家?”
“……”韩召南无言以对,王英这明显是喝多了,多少年前的事qíng他都拿出来说?
王英见他无言以对,笑嘻嘻道:“没话了吧?”仰头又给自己灌下一杯酒,随意指了一下外边儿道:“说起明楚,今儿明楚还在呢……咦人呢?”王英睁大眼睛,四周看了一眼也没看到人,韩召南见状翻了一个白眼,也懒得在这里跟他多说,从沙发上站起来就要往厕所走:“我过去一趟,你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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