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出自肺腑,骆斌岳神色黯然,不像说谎。
但在骆凌耳中却如同惊雷一般。
从小遗弃、报复、招惹。
心念电转之间他似乎心中已经了然。同时也敲响了内心的一枚警钟,bào露的太多,危险也会增加一分。他敛去杀机,说道:“如果说我在离开家族的五年里面,得到了一些奇遇呢?”
骆斌岳一愣,抬头问道:“奇遇?”
骆凌点头:“他教给我很多东西,但是不希望我和任何人提到他,所以还是不与爷爷多说了。”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你真的是凌儿?”骆斌岳狐疑地看着骆凌,眼前的骆凌比起五年前来,无论是气质还是样貌都更胜于从前。为了元帅而离开家门的时候,骆凌正是风华正茂,可现在看来,此刻的骆凌的气魄与气度,让骆斌岳都不禁暗自点头。
如果真是那个丢弃的孩子回来,恐怕也无法拥有骆凌这样的气质和才学。
骆斌岳阅人无数,在与骆凌对话的时候就早已将他的言行举止看进眼中,坦dàng的眼神绝不会作假,何况也没有多此一举的必要。
“既然不能说,那就……”还没等骆斌岳将这句话说完,他忽然好像中邪了一番,浑身一阵抽搐,整个人摔下了chuáng,骆凌一看不好,连忙上前将骆斌岳扶住。再看骆斌岳已经双目迷离,恐怕是体内的能量再一次地冲击着他的身体。
他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
骆凌将汤药端来,喂给骆斌岳。此刻骆斌岳已经没了疑惑,加上神智也开始变得不太清晰,一边艰难地咽着,一边又从嘴巴里流了出来。骆凌无法,从丹田处暗自提出一丝内力,暗暗帮助骆斌岳将汤药勉qiáng喝完。
而后他让骆斌岳盘膝坐在chuáng上,他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坐在骆斌岳身后运息起来。
内力分为yīn阳,阳为首,yīn为辅,缓缓引入骆斌岳身体当中。骆斌岳的内腑早已被那股能量搅得天翻地覆,恐怕要不是骆斌岳身体qiáng健,加上家族里qiáng大的医学后盾维护,早就一命呜呼。
那能量仿佛知晓骆凌要寻找它,有意躲藏起来。
一刻功夫下来,游走了骆斌岳全身各大经脉后,竟然一无所获。
他眸色微深,想不到这能量竟然还有意识,简直就是闻所未闻。他明白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要速战速决,拧眉敛息,将那一丝内力抽回,他深吸一口气,双手jiāo错,丹田中的内力滚滚而出,汇聚于掌心,奈何他内力不如前世时候深厚,心中并没有百分之百的胜算。
而后将掌心内力全数都渡给骆斌岳,只觉得骆斌岳浑身一震,内力全数进入他的体内。骆凌敛起心神,掌控着内力在骆斌岳的体内搜寻起来。这能量体非常狡猾,有几次竟然在骆凌眼皮底下生生溜走。
骆凌一时无法,又将十几道内力凝成几股,继续搜寻能量体。
不过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他额间已经出现一层细细的汗水。他明白这样下去只会平白地消耗骆斌岳的生命,不宜久耗,便咬着牙抽出空档,用一枚银针扎入膻中xué中。
膻中xué是人体重要xué位,如果刺入能够短暂的时间内激发身体的潜能,只是之后的身体恐怕要虚弱好些时间。现在他已经无法多想,只觉得在从膻中xué开始,丹田内忽然有一股qiáng大的热气喷涌而出。
骆凌一时没来得及收敛心神,就感到全身各处的气好像要戳破他的皮肤,他咬牙收回内力,尝试着将丹田当中的气收服住,但是哪有那么容易?他只得稳住心神,qiáng忍着剧烈的疼痛,这气好像无穷无尽一般,从丹田而出,冲刷全身各处xué道,要不是骆凌心境足够,恐怕早已爆体而亡。
渐渐地,疼痛感开始缓和下来,骆凌尝试着提起丹田内的气,只觉得一股源源不断的内力从中涌出。
他不敢再有耽误,连忙将内力引入骆斌岳体内,这回可不同先前,能量体似乎也感受到了骆凌内力的威慑,竟然不再躲藏,而是蛰伏在一处静静等待。
等骆凌感受到能量体的所在时,他用内力将其“捆绑”,让他惊异的是,这能量体竟然没有丝毫抵抗,不费功夫竟然引渡成功。
或许骆凌并不知道,能量体之间也会存在着qiáng者为尊的现象。
如今骆凌内力非比寻常,能量体似乎感受到了威胁,才会有此行动。这夜意味着能量体拥有意识?
不过对于此,骆凌并没有多想。那股能量体似乎与他非常亲近,不但没有抵抗,甚至是辅助他运用内功心法,将其炼化成为己有。只消几个小时的功夫,他便觉得身体的感觉又不一样了,他是练武之人,对这方面最为了解。
如果说武功境界有三层的话,第一层摘叶伤人,第二层御气伤人,第三层则是无需再做什么,便能威慑人心。而现在骆凌心境虽然已经达到大圆满境界,但是在武功上还有太多不足。而如今想不到因为打通了膻中xué而激发了身体潜力,因祸得福,竟然成功将骆斌岳身体当中的能量体全数吸收!
他深知练武不能冒进,将大部分的能量体吸收与自己的内力融合后,剩下的能量体他将其一起存放在丹田当中,如果有所异动,自身的内力也能压制。
“小凌儿,你醒了?”骆凌刚睁开眼睛,只听到一阵慡朗的笑声,他抬眼一看,这不正是他的爷爷骆斌岳,此刻正jīng神抖擞地伸展着身体,一脸笑意地看着骆凌。
骆凌嗯了一声问道:“感觉怎么样了?”
从状态看来,骆斌岳确实好了很多,甚至是能走能动,比起先前缠绵chuáng榻好太多了。只是他如今不过才*十的年纪,但面目已经无比苍老。只恐怕那能量体不仅仅在骆斌岳的身体里摧毁他的脏腑,还在吸收他的生命。
“哈哈,感觉很好!我的凌儿果然长大了,有用了!”骆斌岳说话时又是一阵愉悦笑声,也是难怪,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他现在一身轻松,更加为骆凌这一手了不起的医术感到自豪。
那帮没用的家伙身为医生,甚至是找不出他的病的根源,可他最疼爱的孙子呢?不过才花了这短短的功夫,就让他能走能跳,怎么能不开心?
骆凌微微点头,能够治好骆斌岳心qíng自然不错。毕竟这也是他从未遇到的病症,但是他心中还有一些疑惑,不禁问道:“爷爷,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生这种怪病的?”
骆斌岳一听,原本还带着笑容的脸庞瞬间变了颜色,大约看是骆凌问的,才没有发作。骆凌知道其中肯定有不小的渊源,他静静等待,良久之后,只听到骆斌岳长长的叹息声,“凌儿,这件事qíng,说来话长。”
☆、 第40章 wxc(修)
屋外。
楼外小阁,山影重重,树林鸟语,别有意趣。阁楼前有一棵参天古树,随着树荫微微摆动。忽然来了一阵大风,刮得树叶哗哗作响,守了整夜、此刻正在树gān上睡觉的李思棕“噗通”一声,滚下了树gān。
震飞了一群树枝头上栖息的乌鸦。
“嘎嘎嘎”——
简直就是对李思棕赤果果的嘲笑。
“丫的!居然敢嘲笑我,看我不把你们she下来煮了吃了!”李思棕捡起一枚石子,暗中使力。他实力可观,she击也是qiáng项,不知道是刚刚睡醒还是乌鸦太过机智。那枚石子不偏不倚地从一只乌鸦身边擦过,最终打在一颗古树gān上。
接着又从古树gān弹跳到山道路口方向。
“哎呦!妈的,哪个不长眼的砸我?”恶声恶气的声音从道路口传来,李思棕和骆云伸长脖子望去,只见到骆军啸带着黑压压的一众亲戚声势浩dàng地走了过来。
当然,那个被石子砸中脑袋的倒霉鬼就是骆军啸了。
“思棕哥,大伯父居然带了这么多人,而且都是一些外戚,肯定是和他们一伙的!”骆云低声说道,似乎有点yùyù跃试,卷起袖子说道:“让我去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
“诶,小云子别急,不如试试我的办法。”说着,李思棕微微一笑,在骆云耳边低语了几句,一开始骆云还有点将信将疑,等到李思棕讲完,简直要拍手叫好,“思棕哥,你的办法真好玩!让我去!”
“当然需要你去,哥哥我还有其他的事qíng要做。”
小树林中随处可见枯树枝桠,李思棕捡来合适的之后,又从随身行囊当中取出常用军刀,略微改动,再系上宽皮筋,那双明明属于男人粗厚的手掌,竟然也有巧妙的时候,简易弹弓落成。
“菲亚,你多预备一些石子给小云子,小云子你就上那棵古树,用这个弹弓~打他们!”
“遵命!长官!”骆云接过弹弓,做出一个不算标准的军礼。别看李思棕平日里不找边际,实际上和谁都处得来,这会和骆云也不过相处了一天不到的时间,居然都熟成了这样。
也难怪,身为常常出任务的军人,那些地方哪一个不是穷山恶水?甚至连一个人,一个生命体都没有。这样长年的军旅生活,使得他们不得不调整自己自娱自乐的心态。
当然,估计李思棕是这其中的佼佼者了吧?
等帮助骆云爬上古树之后,李思棕整了整衣服,扯了扯脸皮,原本还没有威严气概的男人此刻已经俨然一副肃穆模样,他双手负背,从小树林中走了出来,正好挡住了骆军啸的去路。
“大伯父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去哪里啊,昨天的烫伤没事吧?”
骆军啸一听烫伤,整个人都不好了,身体也微微颤抖,别看他憨厚起来能让人卸去心防,要是凶狠起来,更是让人心寒胆战。烫伤倒是没什么,只是那盅毒/药实在让他够呛。
吃了解毒剂之后,回去洗脸差点洗破皮,后来实在不放心,对着马桶盖抠了一晚上的舌根(怕人怀疑不敢去洗胃),总算吐gān净了才睡在卫生间里。这第二天起来,就被江氏拉着拽着醒了,说是要去讨伐,甚至还耳提面命一番。
端药也能端进自己嘴里,真是个没用的男人!
骆军啸也觉得憋屈,他走路向来稳当,谁知道李思棕突然冒出来,还不知道有意无意地绊他一脚,这股子气对着江氏发不出来,可对着罪魁祸首,还是一个拦着他做大事的罪魁祸首。他一时间怒火攻心:“混账小子,昨天你是故意的吧?!”
“大伯父,你可不能污蔑我,我是真的脚滑,不信我在摔一次给你看看?”李思棕一脸无辜,不过似乎是有意惹怒骆军啸,话语当中的漏dòng显而易见。
果然,骆军啸一听李思棕真是故意的,整个人是更加怒了,仅存的理智也被燃烧殆尽。指挥着带来的外戚们,就要群殴李思棕一个人。
就在这时候,只听到“咻”的一声,一枚石子好像是从天外飞来,正好砸在骆军啸的脑勺上,骆军啸吃痛,怪叫一声,用手捂住痛处,再伸手一看,手掌心竟然一滩血迹。
“哪个混账东西丢的石头?!还不给我站出来!”
他这么一吼,众人面面相觑,正不明所以着,又一枚石子落在了他的屁股上。他赶紧捂住屁股四处张望,只是这姿势实在有些不雅观,让众外戚有些窃窃私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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