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二世祖日常_七杯酒【完结+番外】(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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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妃摇头拒了,又含笑道:“妾知道皇上对我的心意,这便够了,昭妃妹妹和贤妃姐姐哪个德行品貌不在我之上,都是协理六宫的好人选,我只求安心在皇上身边服侍,旁的再不敢奢求。”

  无论昭睿帝怎么说,德妃都坚辞不受,他到最后也无法,心里却颇是感动,觉得自己一片真qíng没有错付了。

  两人说了会儿德妃便告辞离去了,三皇子走到半路便有些沉不住气,低声问道:“母妃,那打理六宫之权父皇既然给你,你为何不顺水推舟应了,咱们也能…”

  “傻孩子。”德妃笑颜如花,面上端庄优雅,扶了扶鬓边的玉簪:“哪能天下的好事儿都让你一个人占了,你能跟着帝师学课业已经是天大的幸事,我若再得了这权柄,咱们之后的日子就怕不好过,况且正宫那边也不是吃素的,她握着大头,我把六宫打理的再好,也不过是给人打杂工罢了。”

  她转头看着三皇子,眼里颇是骄傲:“你跟着三位帝师好好学,只要你有出息,咱们一辈子的风光锦绣就有了。”

  沈琼楼在东宫又跟太子闲扯了半天,喝了两壶茶,确定他没落下什么心理疾病,这才捶了捶腰起身告辞。

  其实这孩子也很苦bī,当爹的偏心成这样,他没长歪算是不错的,要是她穿到这种当爹的偏宠小妾庶子的家里头,估计早就锤死几个小的再找棵歪脖树挂死了。

  她这般揣了一兜宫里的八卦,准备回去跟沈老夫人和陈氏爆料,没想到刚出宫门,还没上马就被一辆马车拦住了。

  她耳朵出现了幻听的bgm,瞬间知道车里坐的是谁,躬身行礼道:“豫王。”

  殷卓雍掀开轿帘,人慵懒地斜靠在车围子上:“侄女果然有心,隔着车板都知道我是谁。”

  沈琼楼张了张嘴,还是识趣地转了话题:“王爷有何事吩咐?”

  殷卓雍眉眼含笑:“你不是还欠着我一顿饭吗,怎么这些日子不见,是打算托赖了?”

  沈琼楼连连摆手:“不敢不敢。”妈蛋你咋不想想谁辛苦把你从山坳里背出来的。

  她见他目光在自己身上凝着,非常识趣地接口道:“择日不如撞日,既然臣惦记着请王爷已久,正好今日巧遇,就请王爷赏脸,让臣请您一回吧。”

  殷卓雍托着下巴想了想:“本来不想去外头吃的,但你惦记本王这么久,盛qíng难却,那就遂了你的意,好解一解你的相思之苦。”

  沈琼楼:“…多谢王爷。”好想给豫王一个千年杀!

  第29章

  沈琼楼说完就准备去牵马,没想到却被他一手拦住:“骑什么马,上车吧。”

  她其实也喜欢坐马车,但马车比马慢多了,她每日时间又赶紧,所以只好骑马,险些骑成罗圈腿。她瞧了眼豫王jīng致舒适的马车,不怎么坚定地犹豫道:“臣等会儿还要回去呢,而且这马…”

  他一手已经搭在她肩上,漫声道:“一会儿我送你回去,宫里自有人照看你的马,打声招呼便是了,还能把你的马赶出来不成。”

  沈琼楼一想也是,沈家人运动神经发达,连车夫取下来的凳子也不用,用力一跃就上了马车,拱手道:“多谢王爷相送。”

  殷卓雍瞧着心qíng甚好,只是对她这般有些不称意:“乖乖,你想请叔叔去哪里吃,早早指出条道儿来,省得车夫迷了路。”

  沈琼楼自动过滤了他的称呼,脑子里把京里拔尖的酒楼搜索一遍,正准备开口,忽然脸色一僵,颤巍巍地抚上了自己的荷包,果然只剩了几颗碎银子和几十枚铜钱,这些钱吃点路边小店绰绰有余,去达官贵人常去的馆子那她估计要留在那洗碗了。

  答应了请人吃饭,自己却没带钱,再没比这更尴尬的时候了。殷卓雍瞧出她脸色有异,却并不开口,只等她自己说话。

  沈琼楼脑子冒出个歪主意来,掩嘴轻咳了声,抽着眼皮子开了口:“王爷…您知不知道…不光高楼里的珍馐佳肴好吃,那些山野食肆的小吃也别有风味。”

  殷卓雍挑了挑眉梢,目光有意无意落在她按着荷包的手上:“你想说什么?”

  沈琼楼顿了下,支支吾吾地道:“这,这不是快到月底了…”她尴尬地垂着头:“钱…快花完了。”她想了想,又补救道:“其实天桥口那边的小吃也真不错。”

  殷卓雍两手优雅地jiāo叠着,神qíng古怪地看着她:“你是沈家嫡女,竟还缺这些身外之物?”

  沈琼楼恨不能以袖遮面,红着脸道:“沈家不缺钱,我缺啊。”

  沈家为了培养子弟艰苦奋斗的jīng神,每个月的花销家里只给她五两,而她当侍读的薪俸也不多,还不如她的月银的,所以每个月统共不到十两,要在寻常人家还有不少富裕,偏她每个月要打点的也不少,不过她大哥二哥的更少就是了。

  沈老夫人当初给的早就用完了,陈氏倒是有心贴补,也被她老人家拦住了:“你别惯的她又故态复萌,她原来见天儿地出去作妖,还不是你和老大媳妇整日的贴银子。”婆母发话,陈氏自不敢不应,也就只能看着宝贝闺女每天寒酸地揣小几两银子出门。

  沈琼楼脸带讪然地说完,又郁闷地歪头叹气:“这是祖父那辈定下的规矩,连我爹年轻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

  殷卓雍微扬了扬唇:“沈家老侯爷倒是个妙人。”

  她本以为这回铁定要被赶下车了,没想到他轻声吩咐道:“去天桥口。”

  沈琼楼眼神诡异地看着他。

  原身是个路边摊的狂热爱好者,她不费什么力气就找到家味道不错的小店,在现代速成苍蝇馆子,和殷卓雍走进去,先要了两碗鱼汤面,又陆陆续续点了好些蟹huáng包子煎白肠之类的小吃——虽然贵的吃不起,但小吃还是管够的。

  殷卓雍纵然随xing,但到底是宫中的贵人,一饮一啄自有定数,来这种地方倒是头回,但也不见半分不适之态,施施然坐下等着人服侍。

  沈琼楼瞧得十分感慨,不得不说有的人天生就带了贵气,就算穿粗麻衣裳也挡不住通身的雍容气派。

  店主麻溜的先把面上来,鱼汤面是用鲜美的鲫鱼汤做的,里头别出心裁地放了几只大虾和半颗jī蛋,撒了把青绿的葱花,红绿huáng色香味俱全,用筷子稍稍一拨弄,那扑鼻的鲜美味道就透了出来。

  沈琼楼是面食控,见到面条就忘乎所以,随意招呼几句就低头开吃。

  殷卓雍目光掠过陈旧的桌椅和不怎么gān净的店面,难得迟疑一瞬才动了筷子,面条劲道,汤汁鲜美,只是他不怎么爱吃这个,倒是端上来的凉糕味道不错,他难得多吃了几块。

  虽然主食不怎么合口,但并不影响他的心qíng,看她吃饭也很有意思。

  小胖子最近虽然瘦了很多,但脸颊上的婴儿肥还在,吃东西的时候脸颊微鼓,嫣红的唇色鲜亮,白净的小脸被热气熏蒸出微微的红晕,让人瞧了想咬一口。他头回觉得秀色可餐这四个字的妙处。

  她低头专注于面碗,又让他有些不满起来,用筷子轻巧地剥虾,把嫩红的虾ròu放在她碗里:“你尝尝这个,我没动过。”

  沈琼楼对虾类有着莫名的好感,可惜自己懒得剥皮,疑惑地看他一眼,低声道谢:“谢谢王…额,叔叔。”

  他喜欢看她叫叔叔时候悲愤纠结的神qíng,叫的这么痛快就失了趣味,用筷子不紧不慢地剥着另一只:“还想吃吗?”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啊,沈琼楼犹豫片刻,迟疑着点了点头。

  他转头斜斜瞧她一眼,一缕风流多qíng的味道显了出来,语意调笑:“叫声雍哥哥就剥给你。”

  沈琼楼:“…差辈了啊,那我还是不吃了。”吃个虾差点把节cao赔进去。

  他把碗里的一只剥好给她:“乖乖,辈分还不是说说而已,难道你真把我当成你叔叔了?”

  沈琼楼默默地低头吃饭,等她吃了六七分饱,才抬头看过去,见殷卓雍那边只少了几样,不由得暗自扼腕,她还以为高富帅都爱吃路边摊呢,小说果然是骗人的。

  她想了想,把手边的蟹huáng包子往他那边推了推,又倒了加了姜丝的醋:“您尝尝这个,这家的蟹huáng包子在京里是出了名的地道。”

  她为了增qiáng说服力,又补充道:“上回我带太子来,他吃了两笼还没打住。”

  殷卓雍本来伸出去的筷子又收了回来,并拢放下筷子,漫不经心地道:“不用了,我不怎么喜欢吃蟹ròu。”他抬头瞥见她也停了筷子:“吃好了吗?”

  沈琼楼点了点头,正要结账,就见他猝不及防地挨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两指宽,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脸颊上,满鼻都是龙涎香的味道,她不由得想到了他上回作势要亲她那次,脖子都僵了起来,缩了缩脑袋:“王,王爷?”

  殷卓雍轻笑了声,倾身挨近她,用绢子缓慢地帮她擦了嘴角的汤水,细白的手指隔着绢子在她饱满的唇瓣上来回游移:“怕什么,难道我还会吃了你不成?”

  沈琼楼非常尴尬,好容易等他擦完才敢张嘴:“多,多谢王爷爷…”

  殷卓雍:“…”

  她自己也悟了过来,恨不得找个地fèng钻进去,怎么就把那个爷字给顺过去了呢!

  殷卓雍瞥了她一眼,起身坐了下来,一开口问的确实正事儿:“今日太子被皇上责骂,是你开口相助的?”

  沈琼楼暗自惊讶他耳目之灵敏,迟疑着点头道:“谈不上相助,不过是帮着劝和几句。”

  殷卓雍低头闻了闻店里自制的大麦茶,觉得味道尚可,这才浅浅啜了口:“宫里每个月不知要抬出多少被廷杖的死人来,内脏都给打碎了,这些人里,多半是cha嘴了不该cha嘴的事儿。”

  沈琼楼渐渐品出意思来,不过倒也没急着cha话,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殷卓雍见她定力好,倒生出几分心喜来,嘴上继续不急不慢地道:“你这回运气好,恰好搔到皇上痒处,若是下回运气不好…”

  她白着脸接口道:“我就给打成饺子馅了。”旁观者清,她一个穿越的对君权这种东西实在没啥敬畏之心,现在听了别人点拨才觉出不妥当来。

  一般人未必能脑补出那个场景,但她可是刷过《x尸走ròu》《x国恐怖故事》等众多血浆美剧的,一下子就想出来自己被打的鲜血横流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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