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二世祖日常_七杯酒【完结+番外】(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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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琼楼在心里切了声,陈皇后虽然是出了名的贤惠大度,但架不住皇上的真爱是德妃,心也难免偏了几分,更加上上头有个不是亲妈的太后压着,日子能好过的哪里去?

  陈氏自然知道隔墙有耳的道理,忙忙地住了话头,又是笑又是皱眉愁:“这浴佛节也没几天了,老大老二长年跟我和老爷在外头,楼儿又没怎么进过宫,浴佛节那天孩子们穿戴什么啊?“打扮是女人生来就感兴趣的几个话题之一,沈老夫人闻言转头打量了沈琼楼几眼,有些嫌弃地看着她胖身子:“老大老二是天生的衣裳架子,穿什么都衬的起来,至于三丫头,我记得前几天给她添了不少衣裳…”

  她低头想了想,又吩咐下人道:“去把那件秋香色的长袖褙子取过来。”

  沈琼楼蒙了,她听过huáng色绿色咖啡色巧克力色,秋香色是啥?秋香喜欢的颜色?散发着秋天香味的颜色?她努力开着脑dòng。

  没过多时嬷嬷就捧着件褙子上来了,她忙不迭探头去瞧,就见是个介于huáng绿之间的颜色,样式倒还蛮好看的。

  嬷嬷正要服侍她试衣裳,沈老夫人直接摇头否了:“这色太老气,把那件蜜合色的取来试试。”

  这些怪名的颜色估计得脑dòng连着黑dòng才能猜出来,她直接放弃了挣扎,就看见一件轻huáng偏白的柔软上衣被捧了进来,还没来得及往她身上比划,沈老夫人又摆手道:“换一件,这件她穿不上。”

  沈琼楼感受到了对于胖子的森森恶意。

  婆媳俩左挑右选,终于定下件鲜亮的银红色绣折枝花卉的褙子,底下配了素白的褶间裙,打扮完了也挺讨喜的。

  沈琼楼正对着长身镜左右照着,自我感觉还挺萌,沈老夫人及时补刀:“三丫头最近少吃点,小心到时候连这唯一的一身都穿不上了。”

  沈琼楼:“…”会心一击!

  陈氏幽怨地想:乖乖闺女哪里胖了,那是福气,是富态!

  第7章

  陈皇后果然对这个嫡亲的妹子颇好,这几天不光陆陆续续赏了珍宝物件下来,更是封了陈氏为三品淑人。

  沈家自打老太爷那一辈开始,一直走的是武将路线,沈家老太爷和沈大爷都是死在沙场上的,到了沈木这里为了求稳,这些年努力向文官转型,但仕途却不大顺畅,侯府这些年来难得受到这般封赏,因此阖府上下面上都极有光彩。

  沈琼楼还惦记着沈老夫人说她的话,最近几日发奋减肥,选好的衣裳穿在身上还略有宽松,她十分欣慰。

  浴佛节那天,由沈老夫人领头,除了沈岑风忽然生病去不了之外,一家人带着随行的下人浩浩dàngdàng地上了进宫的马车,她见着这排场还吓了一跳。

  陈氏想引她说话,伸手细心地帮她理了理裙摆,又把绦子放正,这才笑着开口道:“楼儿啊,你皇后姨母你还记得吗?她小时候还抱过你,送给你这么大一块白玉蟾蜍,现在还留着吗?”她说着还伸手比划了一下。

  沈琼楼真没啥印象了,不过那白玉蟾蜍她倒是见过的,因此点头道:“还留着呢。”

  她对古代这些皇族生物还挺好奇的,毕竟前世看的小说里皇上的出镜率最高,于是问道:“娘,皇后是咱们姨母,那爹和皇上就是连襟,皇上是咱们姨夫了?”难怪原身横行霸道这么多年还没被人打死。

  陈氏忙轻轻掩住她的嘴:“快别这么说,就算理是这个理,这事也绝不可摆到明面上,哪有人敢跟皇家这么攀亲戚的?”她低声叮嘱道:“进了宫可不准乱说,小心给你爹惹出麻烦来。”

  闷声发大财的道理她还是懂的,沈琼楼正要点头,忽然听见外头一阵车轮滚动,轿帘被风chuī开一角,就见外头一架布置的清雅文气的马车缓缓经过。

  拉车的马蹄一顿,不远处布置清雅的马车就停下了,轿帘被丫鬟掀开,许夫人探出头来,淡然道:“原来是侯夫人啊,真是失礼了。夫人也是受邀去宫里的浴佛节宴的?”

  沈琼楼只见一个身形颀长的男子骑着马跟在许夫人的马车后,就被陈氏按回了原处:“原来是许家夫人,圣上体恤臣下,让咱们也进宫沾沾天恩。”

  许夫人哦了声,理了理身上的莲花纹缠枝银缎褙子,抬了抬眼皮往沈家马车这边瞧了一眼:“圣上恩泽臣下是天大的好事儿,就怕带了不当的人进宫,家里人又不好好管教,无礼横行惯了,再惹出些乱子来,那可就不美了。”

  这话一听就知道说的是谁,陈氏听她暗讽自己宝贝闺女,心头大火,不过她不善言辞,一时找不着反驳的话来,幸好这时候qiáng援从天而降。

  邵氏的马车也行了过来,先是掀开车帘瞄了骑着马的许御一眼,随后道:“咱们行伍人家出身,教导出的孩子xing子难免bào烈了些,但也不是那等不知礼数的,最起码知道言而有信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总比那些嘴上满口仁义道德,行事却让人不齿的人家qiáng多了。”

  她缓缓呼出一口气:“前有因后有果,我知道许夫人一直不忿,可你若是实在气难平,不妨先想想错儿一开始出在谁身上,别在府外对着人yīn阳怪气的,没得下人面前失了身份。”

  许夫人一直觉得沈琼楼配不上自家儿子,是以年前许家先提亲再毁婚,她却自始至终都没觉着自家哪里错了,如今被邵氏直接挤兑回来,嘴唇翕动几下,面上难看至极。

  还是许御在一边开口解了围:“娘,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动身了。”他面色平静,只是从始至终都没往沈家马车这边瞧过,眼里含着并不明显的轻鄙和嫌恶。

  许夫人见有高手在,知道今天讨不到什么便宜,重重对丫鬟吩咐了声,带着家人先出了长街。

  沈琼楼还是第一次听见许御的声音,竟然是个低音pào,好听又有磁xing,再加上一副好皮相,难怪原身被迷得不要不要的。

  陈氏满脸感激地道谢:“方才真是谢谢大嫂了,要不是你在,我还不知道怎么回话呢。”

  邵氏笑容淡淡:“弟妹客气了,我也见不得楼儿被人这般说嘴。”她轻哼一声:“这几日许夫人见着咱们家人都是这幅债主相,要是不把话摊开说了,她还真以为自己受了泼天的委屈,也不问问自己的错处!”

  陈氏也是恨恨:“他们家悔婚在先,又传谣言坏我儿名声在后,咱们还没找他们家麻烦呢,她还有脸上门!”

  邵氏又与陈氏说了几句,瞥见沈老夫人的车架出来,这才放下轿帘。

  沈琼楼正托着下巴走神,陈氏还以为她是方才见了许御心里难过,伸手抚着她的背道:“那姓许的小辈没什么好的,模样也就一般,文采更是谈不上什么,况且许家还是那幅德行,娘跟着你爹快走了大半个魏朝,比他好的见的多了去了。”

  沈琼楼无语地看着亲娘睁眼说瞎话,陈氏摸了摸闺女瓷白的脸,忽然凑上来在胖脸上亲了一口,见她捂着通红的脸震惊地看着自己,哈哈大笑道:“跟亲娘羞个什么,楼儿乖,亲一下就不难过了。”

  沈琼楼:“…”你闺女是十四岁,不是四岁啊!

  有一种难过叫你妈觉得你难过,她一路都沉浸在这种复杂的心qíng中,也没留神看皇宫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只能看见白玉为阶梯,处处都是描金绘彩。

  沈家从沈老夫人到陈氏都是有诰命封号在身的,被内侍引着从命妇的路进了摆宴的偏殿,陈皇后坐在上首,头戴九龙九凤冠,穿着深青翟衣,配着玉色中单,容貌比陈氏还美上几分,端庄大气,娴静绝美。

  相比之下她身边坐着的昭睿帝就逊色许多,薄唇塌鼻,容貌平平,眉宇间还有股孱弱病气。

  她看见自己亲妹子进来,嘴边已是含了笑,但这时候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示意。

  陈氏看见亲姐,眼眶也有些发红,内侍格外体贴,特地把沈家人的座次都放的近了些,好教皇后娘娘瞧清楚。

  沈琼楼对这些宫闱之事还是很好奇,悄悄地偷眼去看,按说陈皇后已经是难得的美人了,身为皇上真爱的德妃得有多好看啊。

  这个愿望很快就被满足了,德妃这些年一直帮着皇后料理后宫诸事,在后头忙完了才上来,先对着皇上皇后行礼告罪,姿态恭谨谦和,然后转身按着位分坐下,妆容打扮也是十分得体,没有半分越礼之处。

  本来期盼着看宫斗大戏的沈琼楼好生失望,撕bī呢?斗嘴呢?得宠小三挑衅正室呢?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见到德妃的相貌之后她表示更加失望了,这位娘娘面容白皙,眉眼温婉秀丽,举手投足自有种行云流水般的雅致,用现代的话来说是个气质美人,但比皇后还是差了老大一截,她也不是很懂皇上了。

  昭睿帝掩嘴咳了咳,目光往下一扫,随即皱眉道:“太子怎么还没来?又去哪里了?”

  陈皇后的头上的九龙九凤冠颤了颤,微微侧身低头:“这次浴佛节宴盛大,瑾儿约莫还在东宫准备着呢。”

  昭睿帝面色一沉:“宴都快开了,他还准备个什么,别是在哪处厮混吧?”

  陈皇后面上难堪,脸色微微发白。

  圣上陡然不悦,旁的人大气都不敢出,这是皇家家务事,外臣也不好开口,德妃左右瞧了瞧,见这时候能说话的只有自己,便柔声平缓道:“今儿个是浴佛节,太子和三皇子在乾德寺里礼佛,祈祷皇上龙体安康,国运昌隆,没留神误了时辰,还望皇上见谅。”

  三皇子是德妃的亲生子,昭睿帝闻言缓了神色,转向皇后道:“太子有心,方才错怪梓潼了。”

  陈皇后自也笑着谦了几句,一边盘算着赶紧让人把太子弄到乾德寺里,一边命内侍宣布开宴。

  沈琼楼见还有帮着正室打圆场的妃妾,一时叹为观止,倒是沈老夫人一哂,似有几分轻嘲,不过倒也无人瞧见。

  宫里的宴席尽都是些稀罕菜,就连小小一份糖蒸苏酪里头也乘在玉碗里,加了好些早chūn吃不到的水果,rǔ白微颤,放进嘴里既有瓜果的清新酸甜,也有rǔ酪特有的醇香。

  她立志把减肥贯彻到底,随意吃了几口就不敢多吃,见桌上有盏金樽,忙忙地灌了几口,觉得也是酸酸甜甜,初时还没事儿,过了会儿却发作起来,眼神都飘了。

  陈氏第一个觉出她不对,忙忙叫了几声,沈家的几位都转头看了过来。

  身后的内侍也听说过这位二世祖的秉xing,没想到她一口气喝了这么多果子酒,生怕她喝多了闹事,忙呵腰上前:“淑人,沈小姐怕是酒劲上头了,就怕万一有个什么,不如奴婢先带她出去醒醒酒,等回神了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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