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宠妻手簿_子醉今迷【完结】(1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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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郦南溪觉得祖母这般太过客气了。不过转念想想,郦老太太这样做或许是给重廷川看的,就没多说什么。毕竟张家是重廷川的友人。

  到了除夕那一日,家家户户都开始忙碌热闹起来。一大早就挂上了灯笼,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家里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昨儿郦南溪让郭妈妈给石竹苑还有外院的所有仆从都发了银钱,发给他们各自月例银子的一半数额。这是她另外给的,为的就是让大家过个好年,每人手里头都能有些余钱买些吃的买些用的。

  今日大家见了郦南溪就很是高兴,不住的说着吉祥话。

  郦南溪又让郭妈妈准备了好些个用红纸做起来的小纸包,里面塞了铜钱。遇到说吉祥话的丫鬟婆子,就给分上一个。钱不多,图个喜庆。

  金盏收到的时候欢天喜地,赶紧将红纸包收到了荷包里,笑道:“奶奶真是大方。先是给咱们多加了银子,现在又送。”又问:“那婢子给奶奶多说几句吉祥的,奶奶能不能多给婢子些?”

  郦南溪笑道:“旁人或许可以,你却不成。”

  金盏知晓是开玩笑,故意苦着脸道:“为什么呀?”

  郭妈妈正好拿着一瓶花进门,闻言说道:“这还不简单,你话太多了。如果你说一次就给一次,再多的银子都不够给的。”

  屋里人俱皆大笑,金盏刚开始还想装苦脸,最后自己也绷不住笑了。

  玩闹了一阵后,郭妈妈就开始张罗着给郦南溪梳洗换衣。

  今日宫中要举办除夕宴,帝后二人与百官同庆。身为皇后的娘家人,重家人也要出席其中。旁人不说,重老太太、重廷川、郦南溪、梁氏还有重二老爷、徐氏是一定要参加的。

  重廷川一早就去了宫中。因着要设除夕宴,御林军的守卫工作比起平时来更为难了些。他和总统领、右统领今日必须全部到场,早些安排好晚上的布防,务必在晚上的时候控制住场面,无论出现什么样的意外都能应对。

  重廷川特意安排了xing子最为沉稳的万全和常康来护送郦南溪进宫。

  看看时辰还早,郦南溪就和郭妈妈道:“不急。本就是晚宴,这个时候进宫太早了些。待到午膳后再开始准备也不迟。”

  郭妈妈却是紧张得很,“今儿是奶奶第一次以国公夫人的身份参宴,还是早些准备的好。万一哪里不妥帖也好及早改正。”

  “那也实在太早了点!”岳妈妈进屋说道:“要照着你这样说啊,奶奶得穿着重重的衣裳戴着重重的钗,从这时候一直要被压到晚上。你不心疼奶奶,我可心疼。”

  岳妈妈说着就拿了一碗甜汤放到郦南溪的跟前,“奶奶,咱们喝汤,不理她。”

  岳妈妈这语气把大家逗笑了,郭妈妈想想也有道理,就道:“成,那咱们晚些再说。”又和郦南溪道:“奶奶午休早一些,那样下午可以早点起来,准备的时间也充分点。”

  这回郭妈妈说的没错,郦南溪自然而然的应了下来。

  因着宫中晚宴是在酉时初,冬日里京城在那个时辰也差不多要天黑了,所以百官和命妇们俱都会提前进宫。一来趁着天尚还亮着熟悉下宫中的qíng形,免得到时候宴席开始了再出状况。二来也能和同赴宴的人多多jiāo流。能参加宫宴的皆是权贵之家,众人相熟之后也各有好处。

  郦南溪因着有孕并不打算凑到最早的时候去,不然在宫里等的时候久了怕身子受不住。但她年纪轻,即便身为一品国公夫人,可赴宴的命妇们大都是长辈。她若是去的太晚了说不过去。因此择了个不上不下的时间,估摸着在申时一刻到了宫门外。

  到了的时候她才晓得自己其实多虑了。

  叶嬷嬷早就守在了宫门处,一看她来了赶紧迎她进去。

  亲自扶了她上了早已备好的轿子,叶嬷嬷随行在外,说道:“娘娘一早就在念叨着夫人呢,生怕您有半点儿的闪失,特意让人候着。轿子也是备好了的,怕夫人坐着不舒服,多垫了两层锦垫。这还是国公爷给出的主意。”

  郦南溪听了这话才知道重廷川早先在皇后娘娘那里过,再一思量,他许是就为了她的事qíng特意寻的皇后。

  脸上有些发热,郦南溪在轿中问道:“不知六爷现在在何处?”

  “左统领还在和总统领商议事qíng,现在脱不开身。晚些赴宴的时候应当能够过去。”叶嬷嬷道。

  今日原本不是重廷川当值,故而晚上晚宴的时候若是没有差池的话他就会赴宴。

  听闻他可以在身边,郦南溪心里安稳了许多,隔着轿帘子笑着与叶嬷嬷道了声谢。

  叶嬷嬷听出了她语气放轻松了许多,不由得微微笑了。

  其实早晨的时候皇后曾经问过重廷川,晚上是想赴宴还是想继续当值。继续当值的话,只需要管好各处的守卫就可以,不用应付前来的文武百官。但如果赴宴就不同了。那就得和场上的众人虚与委蛇,定然要烦心很多。

  当时重廷川想也不想的就选择了赴宴。

  重皇后问他为何。

  他道:“西西也会来。她头次来宫中参宴,我需得守着她些。”

  关心之意溢于言表。

  重皇后很是欢喜也很是欣慰,当即就遣了人去御书房与陛下说声,晚上的时候让总统领负责就好了,本也是他当值。顶多忙了的话叫上右统领帮忙。

  她字字没提左统领之事。但陛下知晓她的意思,就让回话的人带了一张纸回来,上面一个大大的“准”字。

  这事儿就这么敲定了。

  不过叶嬷嬷没打算将其中的曲折告诉郦南溪,闻言笑道:“国公爷和国公夫人感qíng真不错。”

  郦南溪没料到叶嬷嬷会在这个时候这么说。此刻旁边还有抬着轿子的小太监,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就微微笑了下。

  皇后的宫里已经坐了不少人。有王妃,有郡王妃,还有尚书夫人、侯夫人。

  重老太太年纪大了且前些日子腹泻有点伤了身子,无法长坐,晚些再出发赶上赴宴的时候就好。梁氏和徐氏却已经到了,正在屋里和重皇后说着话。

  看到郦南溪进来,很多人都起身相迎。郦南溪不认得她们,就在叶嬷嬷的轻声介绍下与众人寒暄了番。另有身份高贵的命妇在座,郦南溪便上前行礼。

  徐氏也顺势跟着众人起了身,和郦南溪说了几句话。梁氏一直坐着不动。

  待到郦南溪走到梁氏跟前问安,梁氏虽然在笑,可那笑意很凉,“原来是国公夫人。我还当时你不认得我了呢,原还是认得。”

  她与身边相熟的女眷说道:“六奶奶在我家平日里等闲不出她那个院子。平时我十天半月的也见不到人。”

  虽然郦南溪是国公夫人,但“不孝”的帽子扣上去怎么也不太好。

  有几位太太就不动声色的挪了挪身子,不再和郦南溪那么热络。

  重皇后开始时不动声色的看着,此刻就笑着拉了郦南溪道:“怎么今儿还是来了?我不是说你若是身子重就不用了么。”

  原先重皇后一个字儿也没提过“不用来”这句话。郦南溪初时听闻,很是茫然的愣了下。不过,在看到重皇后那和蔼的笑容后,她有些缓过劲儿来。

  皇后娘娘分明是在帮她说话。

  郦南溪感激的朝重皇后笑笑,就道:“陛下和娘娘设宴招待,哪能不来?娘娘素来疼爱我,我多日不见娘娘了,总要给您来请个安才好。”

  她这几句话说的重皇后眉开眼笑。

  重皇后指了她与身边的几位身份极贵的命妇道:“这孩子就是个重qíng义的。她怀了孩子身子重,我让她平日里在家里好生躺着养胎,莫要四处去走,她却还总惦念着来给我请安。”

  简简单单两句话,直接把郦南溪“不出院子”的缘由揽在了她的身上,说是她让郦南溪这样做的。那样一来,郦南溪自然不能与梁氏请安去了。

  众人恍然大悟,再看梁氏的眼神就和刚才不太相同。

  梁氏气结。

  她自然不知道重皇后有没有说那一番话,但她知道,郦南溪自打成亲开始就没将她这个婆婆放在心上。又哪里是从怀孕开始的!

  梁氏还yù再言,忽然手上一疼。原来是重皇后将手放在了她的手背上。重皇后戴了个玉扳指。扳指的边际压在梁氏的手指上,硌的她的手生疼。

  梁氏不敢抱怨,只能硬生生受着。

  重皇后一字一句的说道:“少说少做。万事想清楚。”语毕,她就收回了手,再不搭理梁氏。

  梁氏手上疼痛缓解,悄悄揉了两下。心知重皇后那两句有深意,她一时间也想不明白,索xing绷着脸坐在一旁。

  诸位命妇间,其中一位已到中年的王妃尤其引人注目。虽然是在这样喜庆的日子里,她却不苟言笑板着脸,坐在离众人稍微远点的地方,并不和众人说话。

  叶嬷嬷在旁说了后,郦南溪方才晓得这一位就是定王妃,就上前行了礼。

  谁知定王妃看到她后却是露出了一丝的笑容,而且还起身扶她起来。

  “卫国公夫人太多礼了,”定王妃淡笑,“不必和我如此客气。”说着就拉了郦南溪在她身边坐。

  郦南溪与定王妃一点都不熟悉,甚至于可以说是陌生。看到定王妃对自己这般热络,一下子不知该怎么才好,只能求助的看向了身边的叶嬷嬷。

  她这茫然的样子没有逃过定王妃的眼睛。定王妃说道:“我家小子就在卫国公的手下做事。当年那小子跟朱家孩子冯家孩子可是能闹腾的很,差点没把京城给翻了个个儿。多亏了进了军营跟着国公爷历练,这才有了点人样儿,好歹不太闯祸了。”

  说到这一茬,旁边有位带着笑容的太太说道:“可不是,我家那个真是猴儿jīng似的,镇日里不得闲。若非跟着国公爷,如今还不知成什么鬼样子。”

  叶嬷嬷笑道:“朱太太不必紧张。朱大人如今可是规矩的很,前几日他she箭好,右统领还赞了他。”

  郦南溪这才晓得这一位是静安伯夫人,朱剑和朱丽娘的母亲,就上前与她寒暄了几句。想了想后,在定王妃身边坐了。

  定王妃虽不苟言笑,不过偶尔说的几句话也是很和善的,想必只是xing格原因不太合群,人还是挺好相处。

  因着自己也养育了几个孩子,郦南溪挨在她的身边说了会儿话后,定王妃就和她说起了孕中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项。

  虽然这样的话郦南溪已经听了不少了,但每个人的心得不一样,总有些没有听闻过的是自己需要学习的。郦南溪就认认真真的听了个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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