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青听得呆愣。
骆尤鼎轻轻摇了摇头:“恩人送阿墨生母来时,阿墨已是十月胎儿,将要出世。恩人与我说,朝廷另有高人护佑太子,而他的气运,却与五皇子相关,能否鱼跃龙门,全都在此一举,无论是成是败,他事后都将离开西侯国,远走东南,叮嘱我看顾他的血脉,让其习武qiáng身,平凡安然,度过一生。只没想到,阿墨生母没福,生产时就去了,阿墨又生来认人,只能由你教养。”
骆青身体心里全都绷紧。现在新皇是当年太子,五皇子被囚禁不知生死,那么,阿墨生父必然是败了,朝中当年护佑太子的是什么高人?
骆尤鼎说完,有些沧桑地皱眉闭目,许久才睁眼,将锦盒拿起来,依着秘文顺序,按动着上面的机括,从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根仅有尺许长的古朴短杖。那短杖无头无尾,通身均匀,若是忽略掉上面繁奥晦涩的箓纹,几乎像是被人削下来的细小齐眉棍一端。
“恩人说,他之功法,轻易修炼不得,否则九死一生,是以只给阿墨留下这宗宝物作防身之用,言道唯有他的血脉才能滴血使用,旁人若起贪念,必定遭受反噬,到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恩人的手段我见识过,绝非妄言。阿墨现已长大,行事稳重,习武有成,你叮嘱他藏住这宗宝物,不要轻易示人。至于如何催用,恩人说,滴下jīng血后自然知晓。”
骆尤鼎顿了几顿,缓缓说完,将尺许短杖递给骆青。
骆青怔然回神,垂眸双手接过,小心地收进袖中。
骆尤鼎看他在听到阿墨并非是他亲侄时便似受打击,不禁又叹息两声,挥挥手道:“去吧,莫要告诉阿墨这些事情。他也是可怜,在这世间,只怕再无亲人了,唯有你这个养他教他的叔。”
骆青胸中百味具杂,行礼出门。
回到院落时,已经恢复如常,黑炯的眼眸凝视着练功冒汗的阿墨,沉默片刻才将他唤到书房,挥退了下人,把短杖取出:“这是祖父秘藏的宝物,现在传下来,给你使用。”
阿墨疑惑地接过短杖,拿在手中,忽然愣了愣,低道:“噫?拿着好舒服。”抬头直直看着骆青,浓直的眉毛微微挑了下,笑道,“叔,这是曾祖给你的吧?你却拿来给我。”
骆青见他蒙在鼓里,突然为他心酸。他之前拿着短杖时直如握住普通木棍,并无异样感觉,现在见阿墨反应,便确认祖父所说不假,顿了顿,淡淡一笑,说:“确是给你。”
当即也不多言,探手抓过阿墨右掌,指端划破阿墨食指,依着骆尤鼎的叮嘱,往短杖上按去。
阿墨毫无戒备、毫无反抗,愣愣地道:“叔,这是做什么?你……”话未说完,脸色微变,惊疑地看向在他手中吸收他食指jīng血后,突然闪过淡微微蓝光的短杖。
短杖如同温泉之源,握在手中,温流滋润身体的感觉比刚才清晰百倍。而且刹那间,这短杖仿佛是他与生俱来,脑中莫名地知晓短杖的内力催使方法以及三个功效用途:驱毒祛病、滋养疗伤、定住人身。
阿墨惊得目瞪口呆,紧紧抓住骆青的胳膊,声音压抑而激动:“叔,这,这真是宝物……”忙将短杖功效极其低声地全盘托出,又把短杖往骆青手里塞,振奋不已地低道“叔,咱们赶紧找个兔子huáng狗什么的试一试,要是真管用,你就时时拿着它,再无人能伤你了!”
他眼眸黑澈得像是清潭,眼中满满的只有骆青一人,别无旁骛,也没有自己。
骆青看着他,胸怀越来越烫,竟没来由平添许多豪情,半晌才从胸腔震dàng出几声轻笑:“阿墨,你生来就天资卓越,比庄内任何人的资质都好,祖父说,只有你才可能动用这件宝物,否则,三伯是庄主,膝下儿孙环绕,颇得祖父欢心,祖父凭什么把它单单给你?”
阿墨这才恍然,却又蹙眉,警醒地缓缓道:“叔,这宝物,曾祖给我,旁人知道吗?”
骆青向来得骆尤鼎偏疼,当年仅仅二十岁就掌握了外门四分之一权势,虽然没有主动揽权,但这些年来随着骆尤鼎的有意培养,骆青本身也想给阿墨一个qiáng固可靠的依仗,便稳稳把持手中权势,至今已经扩展到外门近半,内门庄中也自成势力。眼红的人早就多不可数。
骆青见他果然知道谨慎,暗暗放心,往后仰着坐到躺椅上,摆摆手道:“祖父叮嘱你保密,不许将这宝物示人。这宝物也不必专门试验,免得招人猜疑。你先给叔驱毒试试罢。”
52书库推荐浏览: 寂寞也要笑
腹黑文
复仇
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