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恒微微扬起头,微若无声地念着,“父亲,你说,我是不是自作孽不可活?”
墨云书神识听得清楚,当真是爱恨jiāo加,斥道:“你若听话,你我父子何须这些麻烦!”
墨恒不言不语,莫名的gān涩一笑,随着神识凝聚,空中落下清澈的灵水来。他闭上眼睛,任由灵水冲刷gān净了他哭过的脸庞,也顺势抹脸,用力洗gān净了他摸过墨云书的那双手。
他散去灵水,又用法力蒸gān脸上身上的湿漉,取出一颗灵丹,碾碎了将药末往眼周一抹,法力一催,药力化开,再眨了眨双眼,丝毫哭过的痕迹都瞧不出来了。这可比用法力调息灵效得多。
他又极快地整理了衣衫,见自己完全齐整,才在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从容飞到云霄堂前,抬眼就看到负手沉着地立在堂中的高大身影,可不正是刚刚分开不到半天的虎玄青?
虎玄青蓦地抬头,直直地看着他,见他没有丝毫异状,才暗暗松了口气,点头微笑:“阿墨。”
“虎叔,你来了。”墨恒略显僵硬地笑,然后似乎发觉自己不太自然,便微微垂眸,顿了顿才继续看向他,握了握拳头,又轻快地开起玩笑来,“刚刚分开,虎叔不会这么快就想我了吧?真是荣幸之至啊。”
虎玄青对他何其熟悉,见他神态不似自然,心头蓦地一疼,只当他被墨云书欺压威bī,顿时将墨云书恨得要死,上前两步,因顾忌着身在墨府,才qiáng压下拥住墨恒的欲望,只沉声温存地问着:“阿墨,你身体不舒服?”
不等墨恒回答,他又突然浓眉一展,笑道,“我突然想起来,我在门中后山栽种的葫芦藤,今年结了几个葫芦。阿墨你上次说,见惯了那些逍遥自在的高人拿着葫芦臭美,也想亲手做个灵巧好玩的葫芦法宝来酿酒,我看我那葫芦便是极好,不如你跟我去山中游玩一趟,顺便摘了几个来?”
墨恒听着他醇厚沉稳的声音,看着他深邃的五官,眼中似乎有些恍惚和愧疚的犹疑。
虎玄青见他如此,胸中越发揪紧,心里又疼又急。
但这里是墨府,处处都被墨云书布置得像天罗地网一样,墨云书的修为认真说起来比他更qiáng一分,他没有把握传音不被墨云书偷听,只能qiáng压着担心,jīng壮的臂膀抬起来,单纯地扶住墨恒双肩,不动声色地笑:“阿墨,想不想去?你还没去过我浩然门呢,墨府也是正道名门,你是墨府嫡子,我是浩然门传人,你我又是挚友,互相jiāo往做客实属应当。”
墨恒听着他如此体贴说话,心里暖得要命,猛地抱住他,凑过去狠狠地吻了一下。
虎玄青惊讶地一挑浓眉,瞬间猜测墨恒大概有什么主意,不敢贸然行动怀了他的好事,只能维持着本能的真实情绪,喜悦的温柔在黑亮的眼眸中浮现出来,深深地盯着墨恒清俊的脸,咧嘴慡朗一笑:“哈哈!阿墨,你亲了我!”
“砰!”
天师阁楼中,崭新的jīng致chuáng榻、桌椅、玉瓶瓷器猛地被一股滔天之怒震成飞灰!
墨云书脸都气得绿了!他还没亲过墨恒,现在墨恒居然当真凑过去被那半虎妖给亲了!
好嘛,养了这么多年,忍了这么长时间,舍不得打舍不得骂,捧在手心里当成心尖尖,一转眼,就因为一点别扭,墨恒就将初吻便宜了旁人!好,好得很!墨云书气得胸膛剧烈起伏,蓦地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云霄堂门外。
“虎道友,恒儿孟làng了。”墨云书的声音像是刚从冰窖中炸出来,看着被墨恒死死抱紧的虎玄青,又看向问了虎玄青一口之后,就将下巴垫在虎玄青宽阔肩头闭目不动,对他的到来也不理不睬的墨恒,一下子简直浑身从头黑到脚,yīn森缓缓地唤着,“恒儿。”
墨恒对墨云书骇人的寒气威压理都不理,有虎玄青这条猛虎在怀中,他还怕墨云书个鸟!下一瞬,他仿佛刻意将之前的歇斯底里完全压抑了回去,又仿佛故意表现出畅快放肆的形象一般,突然抬头,看着近在眼前的虎玄青的眉眼,轻挑地挑着又直又浓的眉毛:“虎叔,滋味如何?”
虎玄青向来对墨恒的挑逗没有丝毫抵抗能力,明知墨恒肯定另有打算,也还是被墨恒这一个挑眉的电眼给电得通体发苏,下半-身那物蓦地刚硬翘起,神识戒备地锁定着墨云书,黑眸则炯炯发亮地盯着墨恒的面庞,咽着唾沫低声道:“很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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