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正在光明正大地向墨恒倾诉衷肠的虎玄青,根本来不及躲避,臂膀刚将墨恒死死护在怀中,便觉眼前景色大变——四面八方都是金灿灿的光明,上没有天,下没有地,四周也没有边界。而他正抱着墨恒,被金光激流汹涌推挤着在半空不停飘动。
“此处果然是座大阵。”
“早听说整个墨府都被你墨云书炼成了领域,处处都可激发禁制,瞬间布成大阵,困敌杀人无所不能。但是此时一见,分明不过如此。你墨府中所谓的处处有禁制,想必也是有轻有重,此处的大阵不过是空间幻阵,只是小术罢了,莫非你以为能将我虎玄青困住多久?”
虎玄青沉声稳稳,不卑不亢地说道。他也没有讥讽,只像在诉说一件事实。
他双眸炯炯森亮地打量四周,脸上毫无意外和紧张,他本就没打算一直躲避,否则之前岂会一直站在云霄堂磨叽?他难道不知云霄堂是墨云书的地盘?但他更知道自己必须与墨云书正面相争,就在这墨府中,就这样抱着他的墨恒,硬碰硬地以自身绝对的实力与墨云书爆起角力!
“虎叔,不要动怒,也不要与墨云书动真格的。”
墨恒瞅准时机,在虎玄青说话时就迅速地传音。
“这里毕竟是墨云书的地方,他占据着优势,不值得你冒险受苦;再说以我现在的实力,保命是绰绰有余,但是对敌于他,即便偷袭欺骗也不足以将他击败制服,所以还没到动手之时。”
“我刚才没和你讲明白,是因为墨云书的神识一直黏在我身上。现在你和他都在施法,我激发须弥宝镜不怕他察觉出法力波动,他便不知我也出手,免得他生疑。现在我以虚幻之力加持神识,他偷听不到我的传音。你听我讲,我今天当着墨云书的面吻你,是因为……”
墨恒瞬间将自己回府之后的所遇所见、所作所为,包括如何杀死墨谌母子,又如何揭穿墨云书的龌龊打算,只撇除了自己的那部分“苦情”演戏,其余全都客观真实地向虎玄青讲了一遍。
“所以,虎叔你现在只需要配合我闹一闹,一是坏了和梁弓宜的婚事,免得你生气我恶心;二是让墨云书不好过,你我也算看一场好戏;三是你以后再来看我,我也能时不时地找借口耍横任性地和你亲近亲近,免得我想牵你的手都得冒险动用须弥宝镜来掩藏行迹,简直跟做贼似的。”
墨恒传音极快,依旧维持着他在刚才墨云书出现时的姿势,紧紧抱住虎玄青不动,面庞也埋在虎玄青宽厚温暖的肩膀中,不露神情,只显出疲惫僵硬得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的倔qiáng模样。
这样倒也合情合理、省心省力。
墨恒可不敢在虎玄青面前和墨云书虚与委蛇地露出什么“深情款款”来,否则万一虎玄青吃醋抓狂,甚至恼怒了他,到时还不得他自己挖空心思地将爱人哄回来?那样未免就有些夫纲不振。
墨恒幻想出虎玄青浓眉皱着,面庞板着与他闹别扭的模样,明知以虎玄青宽容的胸怀不可能与他闹什么冷战,却也险些露出一丝温柔笑意,还好忍住了,面无表情地继续抱住虎玄青。
虎玄青转眼听完他的传音,暗暗怔了一怔,心中既暖烫又失望。
暖烫是因为墨恒无论做什么都将他的安危放在首要,说是不必和墨云书拼力斗法,其实还不是怕他被墨云书伤到?失望却是因为他本来以为墨恒有心将他们的关系昭告天下,却不料墨恒只是在墨云书面前借他来“装装样子”,以便一石三鸟。
虎玄青暗叹一声,突然心头一动,胸中蓦地一阵敞亮!
电光石火间想到:“阿墨不愿将我们的关系弄得人尽皆知,其实并非只顾虑他的计划。现在他的计划中,对我们的关系,他多半顾虑的是我在师门中为难。但我为难些又如何,只要能跟他相守,多大的苦都是值得。如今,阿墨要借我来‘做做样子’,反过来想,又何曾不是我一个机会?”
虎玄青当初刚和墨恒互相坦白情意的时候,委实顾虑多多,既怕给师尊抹黑,又怕师门中人暗害了墨恒。所以行事小心翼翼,与墨恒相处时,qiáng压心中渴望,表现得礼数十足,简直都快成了“君子之jiāo淡如水”了,尽管和墨恒相处时慡朗欣悦,心中也还是有些郁闷和焦急。
如今墨恒实力大增,自保绰绰有余,师尊那边这两年多也越来越占据优势,等闲不怕被他拖了后腿,虎玄青一颗心自然就放稳了,暗地里简直抓耳挠腮地想和墨恒光明正大地相爱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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