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玄青推开木门,和墨恒一起走了进去。
茅屋内的左侧小窗前,独坐的男子身材英伟,衣袍朴素,侧对着他们慢慢品着杯中灵酒。这就是虎玄青的父亲林印之,思念其虎妖爱侣至深,连儿子都gān脆姓了虎,或许他也是借此向有心人表达他的态度和心意?
墨恒见他侧脸俊朗,三十多岁的外貌,下巴上有着没刮gān净的青灰胡渣,平添了三分沧桑,甚至站得离他近些,隐约能察觉到他浑身的黯然情绪。
若是只看外貌,林印之和虎玄青倒有四五分相似,只是虎玄青更加英俊和刚毅了些。再连同气质一起看去,林印之更和气势蓬勃、阳刚沉稳的虎玄青相差甚远了,仿佛连两分相似都无。
只看一眼,墨恒心中有底,便收回目光,不卑不亢着沉眸安静。
“父亲,这是墨恒……”
虎玄青拉着墨恒站在屋中,身姿笔直,看向林印之的眼中竟带着几分坦然的讨好。
林印之将手中玉杯放到面前的矮几上,转过头来,没有理会虎玄青,当先看向墨恒,没等虎玄青一句话说完,就异常直接和平静地问着:“你叫墨恒,今年还不到十八岁,有意和我儿结为道侣?”
虎玄青心中一动,当即闭口不言,微微转头,安抚且鼓励地看向墨恒。
墨恒左手不着痕迹地挣开虎玄青的手掌,上前半步,长长作揖行晚辈礼,平和却坚定地回答道:“晚辈墨恒,拜见前辈。晚辈虽然年轻,却曾和虎玄青共患难,巧合之下一起落入仁圣尊王dòng天中的一处幻境大阵,在阵中和他相恋一生,情难自拔,本质说来,晚辈已经不算是少年。”
这是墨恒和虎玄青事先商量好的,虎玄青灵符传讯时也是这么说,毕竟仁圣尊王dòng天早就湮灭不存在了,谁还能去那里专门求证不成?
墨恒情真意切,没有掩饰自己的感情,又道,“那处幻阵犹如轮回,晚辈和虎玄青都是一丝本命神魂转世一般,幻境中的遭遇和感情都与真实经历完全无二,醒来之后,晚辈神志恍惚,仍对虎玄青爱慕难离,只是不敢表露,而后侥幸得他青眼,才不胜欢喜,誓要当尽心护他,永世不离不弃。”
林印之安静地听他说话,剑眉时而微微皱起,有些沉吟思量。
等墨恒说完,林印之仍是看着他不语。
虽然有些酒气,但林印之双眸淡然宁静,仿佛能看透万物迷障,就这般沉默着深深地看了墨恒片刻,见他躬身不动,情意诚恳,而旁边的虎玄青更是满眼关切地在旁守着,才暗暗一叹,摇了摇头,不知想起了什么,一时有些失神。
等回过神来,林印之看着矮几上的灵酒,深深吸了口气,旁若无人地低道:“有其父必有其子,上梁不正下梁歪。果然至理。”
端起玉杯,又问墨恒,“听说你会酿……哦,平身吧,不用多礼了。”
墨恒这才平静地直起身,他看出林印之的态度,面色不改,刚直起身就扑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倒,双手前扶,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趁热打铁,可犹豫不得,有句话说得话,生米煮成熟饭。墨恒还暗暗在心里道:“拜见岳父大人。”
林印之眉心一跳,看了眼虎玄青,终究不闪不避地受了墨恒的大礼。
墨恒虽然表现得机灵了些,但本身gān净俊朗,恭敬而从容,大方而有礼,并不惹厌。最重要的是,墨恒一身稳稳当当的化神中阶修为,若是单论修道位阶,已经勉qiáng能够与林印之平起平坐,现在却没有半分傲气地对林印之磕头,可谓做到极处,林印之哪里还能厌恶得起来?
墨恒磕头之后并不多说,站起身来,后退到虎玄青身边,没理会虎玄青想牵他手的动作,挺拔而安静地垂眸束手而立,静候林印之说话,虎玄青见状,便不敢放肆,收回了大手。
林印之看了看墨恒,又看向虎玄青,见自己这唯一的儿子早就不复以往的冷静沉稳,刚才钵大的拳头紧张地握着,眼底还藏着担忧,此时脸上已经带着放松后的喜意和激动,尤其那一双黑亮眼眸,锃亮深沉地盯着磕头后的墨恒直看,其中情意简直能溺死个人。
林印之心底发紧,看了半晌也没见虎玄青将目光从墨恒身上收回,眼底便微微浮现出几许担忧,不过刹那间就掩了下去,不自禁地低叹起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又是个情种。”
林印之将端起来还没喝的灵酒放下,再次看向墨恒,神情比刚才缓和了些,“你会酿酒?小虎说,你酿的酒味道极佳,尝过一次,再喝别的灵酒就味同饮水,此言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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