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弓宜的思量中逐渐带上越来越浓的凶戾和森冷,“我本要与墨恒成婚,哪怕有着报应,让墨恒待我更霸道几分,但一切总会重回前世那般……正是那虎玄青横空杀来,今生才与前世大不相同!如此大仇,不共戴天……”
喘息半晌,梁弓宜随手将自己略显凌乱的衣衫又扯了扯,半袒着胸怀,汗水从宽厚结实的白皙胸膛上流淌而下,滑落到下方轮廓鲜明的劲削小腹上——刚对几头实力qiáng硬、悍不畏死的幽冥妖shòu宣泄了一番bào力痛殴,接近两个时辰的血肉相搏,让他浑身都疼得厉害,却又累得痛快淋漓。
他沉眸咬牙,一拳将妖shòu尸体打飞。
“墨恒……你如此对我,我却无法恨你,若是报应,这报应也该早些结束了罢!”
“这三个多月,我买不到任何关于你的消息,莫非你还在与那虎妖卿卿我我?”
想到此处,梁弓宜猛一握拳,全身骨骼都劈啪作响!
那天墨恒和虎玄青在他身边拥吻,后来墨恒被虎玄青诱惑,与虎玄青进了木屋行亲密事,而他梁弓宜只能眼睁睁看着,根本无法阻拦,那一幕幕背叛的画面,像是恶毒的禁咒一直残忍地刮着他的心脏!他每次想起来都心如刀绞。
而他越是嫉恨痛苦,就越是控制不住地思念前世墨恒对他的忠贞和炙热。
那时墨恒的境遇十分艰难,年仅十七岁的少年,自幼被圈禁在偏僻院落,对外面残酷的世界并不是多么了解,倔qiáng而茫然地独自出府,没有资源,没有人脉,还要承受一众庶出兄弟姐妹时不时的欺压,摸爬滚打中,连安心修炼都没那么容易,哪怕一身伤痕累累,收获的一切也仍然贫瘠得可怜。
但墨恒却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一切他之所需所求,墨恒总会想尽办法为他寻来。
墨恒那人年轻,却清傲得很,再大的难处,再重的创伤,都不会对谁显露出脆弱,不仅如此,墨恒刚qiáng倔qiáng的表象下,还藏着只对他梁弓宜一人的深沉温柔,像是最浓烈的醇酒。
梁弓宜想着,微微出神,突然只觉一腔柔情如同毒药,将他心中无可抑制的绞痛腐蚀得更深。
不可否认,前世,墨恒对他的所作所为,虽然霸道了些,但说一声挖心掏肺并不过分。
所以,前世就连他梁弓宜这个本来并不喜欢男人的冷情家伙,都情不自禁地深陷进去,沉沦得不能自拔。他前世也知道墨恒爱他至深,所以哪怕他暗含愧疚地做出对不起墨恒的事,也从未想过会有真正永远失去墨恒的一天。
但是现在,当他逐渐醒悟前世时,却发现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墨恒与别的男人欢好!
“主人,神药到火候了,请主人移步。”
苍老忠诚的奴仆飞掠而来,恭敬地行礼,低声提醒着。
所谓“神药”,其实是梁弓宜依照墨恒传给他的《伐折罗经》而炼制的灵药。灵药材料都不难找,很轻易便可买全。但是熬出火候之后,再配合《伐折罗经》修炼,功效就会异常qiáng大,可磨炼筋骨、改善资质、提升修为,堪称一举三得。
只不过,这种灵药需要整个人泡浸去修炼,修炼时也极其痛苦。
梁弓宜前世只用了两次,墨恒就再也舍不得让他难熬。
梁弓宜脑中有着这段破碎的记忆,他记得墨恒当时脸色异常难看,动作粗鲁却小心翼翼地将他从药缸中抱出来擦gān净,qiáng硬性地阻止他继续熬炼,得他保证后才出门。然后受了一身伤,寻来数十种法子,又从中挑选了一个比较不错却麻烦无比的以作替换,一点点改善他的天资,提高他的法力。
但是现在,却没有谁来悉心照料他了。
梁弓宜修为不够,也没那个能耐去寻来无数珍惜灵药,只能继续承受痛苦的熬炼。
“墨恒……如果你知道前世,再看我如今处境,会不会嘲笑我罪有应得?”
梁弓宜闭了闭眼睛,没有走动,抬起头,沉眸看着天空。
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痛恨自己看了一眼三生仙石!
如果他不知道那残破的前世记忆,他梁弓宜固然不会像现在这样进步奇快,但至少不会一日更深一日地思念和爱恋墨恒!这种情感,比最毒的诅咒还要毒辣,彻底地渗透了他的身心,更随着他对前世记忆的觉醒,一天比一天更为加重,让他中毒越来越深,越来越无从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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