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神情缓和下来的孔芝,任歌远一哂,“墨云书本身有几分道行,才胆敢忤逆伍长老颜面;但料想他那些无知子女却不过是跳梁小丑,到得前头,为兄随便打他一脸给师妹出气就是。”
孔芝眉梢含笑,嗔他一眼:“任师兄取笑我,我又不是要去欺负人,与他们计较作甚?任师兄深得掌门真传,已经化神初阶,当要早日进那仁圣尊王dòng天,寻得五色神网,开启三生仙石。到时,任师兄许我看一看前世、今生、后世,预知种种劫数,安然修成正果,才是最好呢!嘻嘻。”
时竹镜皱眉,低声道:“‘三生石’不过是传说罢了,就算有,也是幽冥地域之中,如何寻得?就算寻得,要看三生也是千难万难,又怎能将一身性命寄托在那等飘渺之物上面?”
孔芝暗咬一口白牙,悄悄对他翻个白眼儿。
他们三人,正是天行派的真传弟子,只不过各有师尊。
东洲六大仙门中,天行派与浩然门在东南,彼此之间已然相距亿万里路;其余四家门派分别坐落于中间和西北,离得更加遥不可及。若是没有阵法传送,由南到北,等闲化神修炼者不吃不喝飞上十年都未必到得其余仙门。
六大仙门高高居于世俗之上,各自影响深远,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便如这次仁圣尊王dòng天现世,唯有同处东南的天行派和浩然门两大仙门派遣几人前来寻找缘法,其余四家门派哪怕有高人推演得知,也没有派人过来贸然凑这份热闹。
三人正说到此处,外面墨云书感知到墨恒雪莲镇封之杀机意境,伍铭也陡然极快飞行。他们骤然听到伍铭对墨云书的话,还未明白过来,就觉到琉璃宝车急剧加速,忙向外望。过了须臾,任歌远才模糊地感知到混元门中的意境杀机,便笑:“有了,恐怕墨云书一gān儿女正苦苦抵挡外人袭杀呢!”
再说混元门中。
墨恒含怒发飙,将墨问闲、墨问秋兄妹二人亲手废掉丹田、夺取宝物;又把挑拨离间的墨烟雨、墨烟城、墨将临三人也用雪莲冰锥生生dòng穿小腹废除;更把齐红霄震得浑身经脉尽断!
墨谌、恒绍一gān人等也被打得凄惨。他们虽然未曾被废,却也遍体鳞伤,早已满身鲜血,还要继续承受雪莲猛砸、冰树镇压,以及刻骨寒霜的冰冻,僵着身体,宛如被封镇在天山雪莲中一点点冻成冰雕!法器法力都无半点用处,不禁满心惶然和绝望,求肯之声重又起伏。
他们实在是被墨恒此刻意境森寒,接连杀招,辣手摧花,冷漠无情的姿态给骇得怕了!谁都不能保证墨恒会不会怒得性起,gān脆将他们一股脑儿全都废掉甚或灭杀!
有如墨谌者还自持身份,勉qiáng镇定:“墨恒弟弟,愚兄资质鲁钝,为人憨实,不曾对你有冒犯之心!此番前来,只是被墨问闲他们qiáng行拉扯,还请你高抬贵手,放我出去罢!”
有的已经受不得这等痛苦和惊惶,叫嚷着:“墨恒,恒少爷,您是嫡子,仙筋道骨,天纵英姿,将来修为返虚合道,何必与我计较这些小事,我从不敢对嫡母有半分不敬之心啊……”一开始的汹汹气势完全变作惶惧谄媚之态,令人不齿。
墨恒眸底一闪,压住经脉伤势,知道这近半都是雪莲封真秘法成就出北斗七星封魔阵后的功劳。
实力相差些许,弱qiáng之间只是羡慕;相差再大一些,羡慕就变成了嫉妒;当实力相差出天壤之别时,弱者对于qiáng者的嫉羡就会转为越来越多的畏惧。
如果墨恒以炼气高阶的法术,步步为营地与墨问闲等人厮杀,即便也能在他们逃离前完全将之击败,也顶多会被他们嫉恨,以后他们恨意上头,又会跳蹿出来施展魍魉魑魅的麻烦yīn算,说不定还会侮rǔ到母亲意若秋;而现在,墨恒qiáng行施展《莲花法咒》大圆满时的雪莲封真秘术,场中宵小如鱼肉在砧板,任他宰割羞rǔ灭废!一次就彻底杀得他们胆寒!以后谁还胆敢对他猖狂?
而且,出手太重,总要在墨云书那里加一块筹码!也免得墨云书极度偏心之下,再像前生那般断他生机!其实这次又何尝不是他今生的第一块投石问路?只不过投的石头太大了些,不小心砸废了几个墨云书宠爱的儿女。只看墨云书是何姿态罢!
“……尔等无知,可记得今日教训了罢!哼,都给我跪下背诵墨府家规!”
墨恒沉眸训斥,胸中大觉畅快!两世闷气都消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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