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他是忧心宗主的病情,不愿多生事吧……
湖州,是谭藻的故乡。
其实他也不知道湖州到底是不是他的故乡,反正他是在湖州被陈芳散人捡到收为弟子的。当年陈芳散人捡他时只看中这小孩长得漂亮,结果后来常常感叹:“你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你的资质若是如你的样貌一般出色,就好了。”
谭藻也很痛苦,无论他再怎么努力,有些事是无法改变的。
根骨怎么可能改变,笨人怎么会变聪明。
他曾经非常羡慕阮凤章或是贺灵则那样的人,他们的资质,还有出招的思路,灵气四溢。如果他的武功能更高一些,就可以改变很多事情,甚至也不会死。
当年在魔教的时候,贺灵则有心栽培他,也曾想将自己的绝学传授给他。
贺灵则:“咳,这个,不对啊,小谭,这两招相连之时,讲究圆融……”
谭藻也万分无奈,即便贺灵则将要点掰开揉碎讲予他听,他使出来还是达不到贺灵则的要求,只能说悟性如此。
贺灵则也放弃了,“唉,是不是我教授的方式有问题?我也没做过师父,都是照搬我师父说过的话。也就是将要点叙述一遍,想来没甚巧妙,难怪你学不好。”
谭藻看他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也是失笑,“都说名师出高徒,教主武功盖世,怎能说令师教习不济呢。”
贺灵则不以为然,“我师父教我,只教一遍,命我自己钻研,我练岔过好几次。”
“那就是教主天资聪颖了。”谭藻微微笑道。
贺灵则被他一笑牵了心神,哪管他说得是什么内容,忙不迭地点头,“嗯,嗯,你说得很对。”
谭藻:“……”
既然这样了,两人只得是暂停休息一番。
谭藻取下帕子擦了擦汗,因在教中人缘不行,还被人暗中排挤,因此用的就是分发下来,最素净的毫无纹饰的丝帕。
贺灵则看到了,心中一转就明白,脸色沉了几分,准备回头杀几个人教训一下。但没有透露出来给谭藻知道,而是chuī捧他道:“这就是了,男人用的帕子,gāngān净净的就行了。我上次看火旗旗主,他那饭后擦擦嘴的帕子,上面居然还命人绣了烈火。我帕子上的东西虽然比较大气,但是一看到小谭的,还是自惭形秽了。”
谭藻:“所以教主你帕子上绣的什么?”
贺灵则自豪地取下自己的给谭藻看。
谭藻迟疑道:“……毛毛虫?”
贺灵则:“……………”
贺灵则:“这、这是传说中的蛊王!”
谭藻:“…………”
贺灵则幽幽道:“我圣教昔年以蛊毒立教,我又致力于复原蛊道,下人揣摩我意,自然在我的物件上也绣上蛊王……”
谭藻:“教主!!还在想劳什子虫子!蹉跎时日!!有这工夫,你怎不去多灭几个正道门派!!”
贺灵则被骂得狗血喷头,他研究这些大家认为虚无缥缈的东西,还从未有人敢劝阻,因其实在积威甚重。也只有谭藻敢骂了,实在是贺灵则偷偷摸摸想给他喂过自己炼出来的虫子,太过恶心,太过可恶,所以他一听到,哪里忍得住,直把贺灵则训得低下了头。
“成天就知道gān些不正经的事!你要是真炼的蛊王我也就服你了!!你研究的都是什么情人蛊、迷情蛊!!想做甚啊教主!!!脑子坏掉了吗!!!讨打啊!!”
抒发完不满后,谭藻又开始觉自己会不会太放肆了,好歹这也是教主,万一真的被他骂恼了呢。谭藻方才也是一时激动,骂着骂着还学起了陈芳散人当年训他的口气,平复心情后越想越不对,又放柔了声音想补救,道:“教主?”
贺灵则还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只是含糊应了一声。
谭藻顿时大觉不妙,妈哟,不会把人给训哭了吧。
他急忙伸手抬起贺灵则的下巴,谁知贺灵则哭倒是没哭,但满面红晕,眼神茫然,竟是一副不知神游到哪的模样。
谭藻:“…………”
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到贺灵则是因为他哪一句话变成这模样,他说的明明都很正常……
而贺灵则被一摸下巴,嘴唇都开始哆嗦了,“小、小谭……”他情不自禁上前一步,与谭藻贴得十分近,“我……”
谭藻推开贺灵则,“吃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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