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悌低下头,一时沉默。
诸隽侯心急如焚,直将文件册托的更高:“小悌!我把一切都jiāo给你,包括我的人和我的心。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至少能向你保证,如果在结婚之后我背弃了诺言伤害了你,我手上的一切,和以后的一切,我统统割舍,一件都不带走!”
净身出户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可比发毒誓要来的有诚意的多,章悌眼见那文件册都要戳到眼前了,实在无法躲开,只能长叹一声。
“真是败给你了。”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去接诸隽侯的文件册,只是拿起了顶端的那枚戒指盒,“替我带上这个吧。”
诸隽侯有瞬间的怔愣,随后眼中迸she出的狂喜几乎能将天地照亮,他激动万分地张了张嘴,低吼一声,起身给了章悌一个狠狠的拥抱。
章悌的手不漂亮,年幼时做农活的她一双手掌虽然比章泽的要稍微好一些,可也绝也不能称作传统美女水葱般细嫩的柔荑。但那枚戒指她戴起来却异常的好看,金属色的戒托和指环衬的微黑的皮肤都亮堂了一些,花纹繁复圆中带方的钻石有着超脱出女人味的些许硬朗,正和章悌的气质相符合。
章悌盯着自己的手指,心头袭上陌生又熟悉的感慨,意思怔愣。
诸隽侯却压抑不住自己的激动,在求婚成功后抱住章悌的腰原地宣传了好几圈,仍旧是不够尽兴,朝着天空开始奋力嚎叫。
这个沉稳的男人不论对外还是和对内都是一副宠rǔ不惊的模样,这个时候却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孩子。章悌很难在他表情做的太夸张的脸上再找出和他气质有那么点相符的狐媚气,盯着看了一会儿,觉得有意思,自己也傻乎乎地乐了起来。
一枚戒指换走了情感的自由,在她原本的设想中,这一天的自己一定会有不安,有失落,有迷茫和怅惘。可是没有,真正直面这一幕的时候,那些负面的情绪都被积淀到很深层很深层的角落里遍寻不到,她唯一感受到的,只有诸隽侯用直白的爱意带给她的坚实和甜蜜。
诸隽侯拉她上了车,很是激动地开始朝山下开。
这让原本以为会有烛光晚会啊烟火啊这些活动的章悌有些始料未及:“我们要去哪里?”
诸隽侯眼睛亮晶晶的:“我就知道我会成功,我都安排好了,咱一家人一起吃饭去!大家肯定都等了很久了!”
章悌看了眼手表,已经九点半了,顿时一阵茫然:“那么晚了,还有谁在等我们?”
诸隽侯一嘴雪白的牙齿今天的出镜率比以往一整年都要多:“咱爸,咱两个妈,还有素姨。你弟和杜行止都没在国内,今天我没请到他们。”
章悌眨了眨眼,沉默了一瞬,忽然难掩惊恐地一掌拍在窗户上:“两个妈?你妈你爸都来了?!”
“咱爸咱妈。”诸隽侯不死心地纠正了一遍章悌的称呼,嘿嘿笑着,“你不去见他们,他们只有主动来见你了。”
章悌惊愕地张开了嘴,见诸隽侯不像是在开玩笑,下一秒立刻打开车内的灯开始照镜子。
“我去!你不能早点告诉我吗?这玩意儿你搞什么惊喜啊?我就穿成这样……”
“你穿什么都好看,别打扮了,给咱妈留点自信吧。”车下了山路,诸隽侯放慢车速倾身过来掐了把章悌的脸,笑容甚至是有些猥琐的。
章悌见他的情绪这样亢奋,一时明白自己方才的担忧都在jī同鸭讲,只能抓狂地挠着头发qiáng迫自己镇定下来。
来就来吧!反正以后也不会住在一起,印象再不好又能怎么样!
她这样一开解,心情顿时一阵轻松,左右看看,找到刚才诸隽侯拿的那个文件册,翻开来借着灯光看,顺带消磨时间。
诸隽侯瞥了她一眼,眨了眨眼,心中开始有那么点紧张起来。
章悌看着看着,很快就发现到不对劲了。
几个银行的大额户头倒还算得上正常,横跨几个洲的一堆车产房产证明也不算奇怪,股票账户、投资证明、期货持有文件顶多让章悌觉得数额太大了一些,但顶多只是有那么点超出常理,让她觉得诸隽侯还挺能攒钱。
可是这些是什么?!
章悌一脸茫然地对着灯光反复确认——厚厚的一堆持股证明,花旗银行、巴西银行,杜拜证券,纽约银行,能源社……
“这些是什么?”这些持股证明,小则百分之五六,多到百分之二三十都是有的,章悌用自己对这些集团粗略的了解计算了一下,光只这些持股证明的价值,便已经抵得上十多个时代证券不止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缘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