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尚未说完,那小童更加懵懂,挠着脑袋问:“金家是什么东西?我没听说过啊……可以吃吗?”
众人哄笑声更大,白涟一时束手站在原地,骂也不是,退也不是,感到旁人she过来的目光好似万道利剑,自己被戳的千疮百孔。
白涟从小长在悬空山,是白金瓯独子,便是修为底下,却受人尊敬;到了金家之后,虽然比不上在自己家,但无人敢明目张胆的嘲笑他;便是这几个月苦不堪言,舅舅们开始刻薄,外公不怎么搭理,表哥姐弟们,倒也不是每个都来欺凌于他。从小到大,白涟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当众嘲笑,一下子蒙在当地,全然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心中又怒又恨,紧紧的握着拳,却不敢辩解半句,生怕自己又说错话引得更多哄笑。
金参商本来正和至jiāo好友叙旧,心情舒畅,猛然听见众人哄笑,再定睛一瞧,居然是笑的自己外孙,不禁心中微怒。金参商心中虽怪白涟,但却更恶众人。待听得白涟说出那句“我们金家如何如何”,引来懵懂小童无心问答时,登时气的胡子都飞了起来,深恨白涟丢脸,当即向三个儿子怒喝:“还愣着gān什么?他丢脸,你们就很长脸么?还不去快去给人家赔礼道歉,把那小畜生抓回来狠狠教训?!”
金载物得了老爷子的话,立刻和大哥上前,一边一个,抓着白涟就往回走,一边走还一边说:“白家侄儿不懂事,让众位见笑了。他暂住在我们家,我们只得勉为其难代为管教。”
金家两兄弟这话,分明就是说——白涟丢脸丢的是白家和他自己的,和我们无关啊!
金参商被两个儿子这番解释气的七窍生烟,就算是家里再怎么乱,在外人面前始终应该装出个和睦的样子,怎能如此?
他正准备训斥两个儿子,却不料三子金若水故作孝顺,到金参商面前笑道:“父亲不用生气,左右那白涟也不是父亲的种,不成器便不成器罢~!”
金参商差点被三个儿子给气死,一股子怒气无处发作,待白涟带到跟前是,劈头盖脸一顿怒骂,白涟立刻跪下认错,双目垂泪,煞是可怜。
众人见白涟被训斥的如此,一个七尺男儿被bī得落泪,纷纷前来劝阻,金参商尤不肯罢休,直到青云门的二代弟子闻讯赶来,将那不知事的小童骂了一顿,又请金老爷子带着家人仆从先行后,金参商这才神色稍缓。岂料那被挨骂的小童实在是不服师兄训斥,争辩道:“我又没听说过什么金家白家,师傅师兄们也没教过……此刻却来怪我,算是什么事呢?!”那小童一边说一边哭,哭声嘹亮,气势恢宏至极,眼泪更是如瀑布飞溅,将那委屈隐忍,跪在地上认错想落泪又忍着的白涟,瞬间比了下去。
小童拼命哭号,师兄们打骂哄骗都不能止,金参商无奈,只得命儿子给那小童两枚仙丹,方才哄的他破涕为笑。金参商正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忽一回头看见自己外孙这么大个人了,居然眼眶依旧含泪,也不知道惺惺作态给谁看,更觉厌恶,当即喝止白涟,命他qiáng作笑颜。
山门处上演的这一幕闹剧,墨言自是无从得见,他被任逍遥拖着入了青云门,便上了石阶。
只见那石阶在山间盘旋数丈之后,就再无依凭,一块块青石板悬浮在空中,直入云霄。
墨言试着上去踩了踩那悬空石阶,却不料那石阶定然一踩就落,他运起法力,跃上之后,石阶才漂浮在空中,晃了两下就此停止。
任逍遥懒得爬天梯,坐在葫芦上径直飞去,墨言便御剑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顺着天梯而飞。
路上有见到其它的仙人也在爬天梯,有些修为高的,便也学墨言一般,绕着天梯御剑而行,一时间,长长的天梯附近,众仙竞相比试争先,任逍遥这次难得不和旁人攀比,只跟在墨言身旁。
有一两个修为比墨言高的,早已跃上天梯,抵达青云门的迎宾广场,墨言和任逍遥是第四位上去的。
两人一落地,便见到迎宾广场中央,站着一名身材高大,面目悲悯的中年人。
墨言和任逍遥都是一愣,任逍遥走了上去,问道:“小木,你怎么在这里?”
木慈航并未回答任逍遥的话,而是朝着墨言走来,在他面前十步开外的地方站稳。
墨言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忍不住捏了袖子。盘踞在墨言手臂上的苍冥,缓缓的动着自己的身体,以示有自己在,没什么好怕的。
袖中这点微弱的动静,使得墨言意识到自己不是一个人,他安下心来,朝着青云老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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