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素知道温斯特的性格不像他表面看起来这么温和柔顺，所以他也就没有再说些什么。
“不问是谁的孩子吗？”温斯特轻抚着眼角下的泪痣道。
“大致猜得到。”并不是罗素不好奇，而是能让温斯特得出‘有趣’这个结论的人寥寥无几，更何况还是在温斯特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人的前提下。
“我只是不明白……”罗素轻轻垂下眼帘道：“你已经从过去的伤痛中走出来了？”
“你认为呢？”微风掀起了温斯特额前银色的发丝，让那张jīng致的脸更显洒脱和高傲，“阿素，你知道吗？有时候喜欢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要个孩子。”
罗素顿了一下，道：“也就是说，那个人是谁都没关系？”
“你可以这么理解。”温斯特轻笑道：“不过既然要选的话，还是选个有价值的对象才更有趣，不是吗？”
“我现在有些同情修雷了。”罗素看着远处正在玩耍的契约shòu们道：“为什么想要个孩子？既然不愿意的话，领养一个也可以。”
“你不明白，阿素。”温斯特带着笑容的脸上有种令人心悸的违和感，“如果我死了，又有谁还记得普法呢？所以那必须是我的孩子，用我身上流着的血，替我永远铭记这一切。”
罗素的喉咙仿佛被某种东西堵住，他就那么怔怔的注视着平静说出这句话的温斯特，他就好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的人一样。
过了很久，罗素才释然的叹了口气道：“我觉得我现在总算有些了解你了。”
温斯特轻勾起嘴角道：“我以为早在最初看到我杀人的时候，你就应该明白了。”
罗素没有回答，接着是冗长的沉默，不过罗素和温斯特都很享受这样的平静，在北外森之中，不会有任何人打扰他们，不论想说什么，都可以清楚的告诉对方。
微风掠过两人的身边，带起了一片尘土，伴随着树叶的沙沙声，温斯特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你呢？为什么要坚持留在这里？”
“谁知道呢。”罗素不想回答，又或者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天梦比斯他们劝说你回到联盟失败，在撤退途中的时候，你爸爸告诉了他们一件事。”温斯特加深了唇边的笑容道：“他说你在最初告诉他要换专业的时候，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因为时间隔得太久，罗素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你说……那些契约shòu的眼神和我们迥然不同。”温斯特继续道：“然后那些联盟的高层就联想到了你拒绝他们时说的话，你说你不相信他们，因为从他们的眼里看不到任何纯粹的感情，和契约shòu迥然不同。”
“所以？”
“所以我很好奇，你究竟从契约shòu的眼里看到了什么？”
“这是你自己想要问的，还是受人所托？”罗素一眼就看穿了温斯特的目的，因为温斯特和他是一样的人，他们都不会过多gān涉一个人的想法和行为。
“就当是我问的好了。”温斯特很有义气的没有出卖背后那个人，因为他知道即使不说，以罗素的聪明才智也能猜得到。
“算了。”罗素没有过多计较，会采取这种闷骚策略的人只有斯雷卡，所以他把头转向了温斯特道：“你从我的眼里看到了什么？”
“……”温斯特注视着罗素那双深黑色的瞳孔，那是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并不是眼睛的形状有多好看，而是从那双眼睛里看不到过多的情绪，仿佛那只是纯粹的黑宝石，表面还倒映着他的身影。
犹豫了片刻后，温斯特开口道：“我从你眼底看到了自己缩小的身影。”
“这就是答案。”罗素看向了那些契约shòu，缓缓说道：“我看到了自己。”
意料之外的答案让温斯特微怔了片刻，“怎样的自己？”
“呵。”罗素难得在唇边扬起了笑，“这个答案，就让斯雷卡自己来问我吧。”
“你果然猜到了。”温斯特没有再追问，他向来是知道分寸的人。
因为任务都已经完成了，所以温斯特没有多留，直接离开了北外森。接下来的几天，又有好几拨人人进入了北外森，他们之中有些人成功了，有些人则失败了，可是不管结果如何，这些人都发现从北外森带走的契约shòu比联盟饲养的qiáng上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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