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有种可怕的感觉。好像假若他撕开这幅绝美的人类皮囊,里面就会窜出一条嗜血妖蟒,将人紧紧绞缠,连皮带肉的囫囵吞下,一点骨头渣子也不留。
随着他的bī近,我瞥到似有一团蛇影贴在他腰腹之下蠕游,心下大骇,连忙定睛地朝他身下望去。他的下腹,一缕cháo湿浓密的耻毛之下,好像真有一颗三角形的头颅若隐若现地从血水里浮动,暗藏杀机。我继而意识到那也许是他的生殖器,但它实在看起来更像一条蛇。我警惕地盯着那儿,生怕再次遭到袭击。
“你的眼睛……在往哪儿看呢?”他蓦地低笑起来,声音暗哑得近乎引诱。
担心他身上藏着的毒蛇,我的身体往后缩了缩,却无路可退。他仿佛一条悄然bī近的蟒蛇,而我则是一只在岸边垂死挣扎的猎物。很快他靠近了我,手臂如同柔韧致命的蛇身缠住了我的腰,将我牢牢扼制在池壁上。
他俯下身,苍白的luǒ躯近在咫尺,一股惑人的芬芳直往我鼻腔里钻,沿着下颌淌下的血水连成串,一滴一滴落在我的脖子上。如此近的距离,气氛暧昧得浓郁而粘稠,让我一下子联想起那块沾满了jīng-液的兜裆布,耳根至脸颊不可收拾的一路窜热,一股慌乱与羞耻感猝然将我包围了。
“我可没有看你,只是提防你身上的毒蛇而已。”我深吸了一口气,喉头颤抖。话一出口我便觉得像在欲盖弥彰,我咬了咬牙,qiáng令自己显得冷静些:“我被你的蛇咬了,你能救我是不是?”
天知道我多么不愿向我的敌人求助,可此时别无他法。
“我的蛇?”尤里扬斯的脸凑得很近,唇角促狭地勾起来,“通常情况下,它都乖乖待在我身上,除非,有人主动撩拨它……”
我真希望自己听不懂他话里情-色的暗示意味,可我的脸色一定出卖了我。血液好似在皮下沸腾,我浑身发烧,汗流浃背。麻痹感从腿部爬上,没过了腰际。即便是借着浮力,也需要用手支撑,我才不至于滑进水里。
那该死的像裙子一样的丘尼卡在水面飘dàng开来,我不得不像个女人一样伸手掩住下摆,以免我寸缕不挂的下半身bào露在尤里扬斯的眼皮底子下。
“你到底……能不能救我?”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凶狠地盯着他,以掩饰心中qiáng烈的窘迫感,“如果不能,把我一刀杀了,给我个痛快!”
“我怎么会那样做呢?把你这样的美人杀了,不是bào殄天物吗?”
尤里扬斯轻轻哼笑了一声,半眯着眼皮,眼瞳幽深暗沉,神态好似在品尝醇酒,透着一种笑里藏刀的危险。我无法后退,下巴被他的手一把擒住。他凑近我的脸颊,湿润的红唇微启:“说实话,你可真让我意外呀。戴着镣铐,又关在地牢里,还能逃得出来………告诉我,你要逃到哪儿去呢?”
这似曾相识的话语直bī入耳,一阵心悸袭击了我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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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XVI】诡异妖躯
阿硫因……你又要逃到哪里去?
别离开我,别离开我!你不许离开这神殿……永远不许!
弗拉维兹那日的呜咽与嘶吼从脑海深处骤然响起,夹杂成雨声雷鸣,时而远在天边,时而萦绕耳际,声声犹如蛛丝,好似缠住我的灵魂,勒住我的咽喉。而近在咫尺的薄薄红唇分明一动未动,并未言语,仅仅是我的心魔在作祟。
一瞬间我感到惶然失措,不知道为什么会被这一句话轻而易举地就勾起了尘封已久的旧忆。一种令我不敢置信的猜测在心中窜跳,我怔怔地睁大眼睛,望着那张魔鬼似的面具,呼吸紊乱,唇舌发软:“弗拉…维兹……”
“你在乱喊谁呢?”面具里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唇畔笑意敛去。下巴被他的手指攥得更紧,力度大得几乎要使我脱臼。他低下头,嘴唇凑得极近,我甚至感到他的犬齿摩擦着我的耳垂。“叫错主人的名字,可是要受到惩罚的……”
“你滚开!”我打了个寒噤,屈肘顶开了他的手,撑起身子朝池子外退去。
我真是中魔了,竟然会产生这种荒谬的错觉!
奢求这个变态施救根本是妄想。他刚才大概在试图用邪力蛊惑我,诱出我的心魔,也许就是通过这种方式让我受他控制,主动向他献祭。古往今来的邪教里,这种通过邪术控制祭品来献祭的方式并不鲜有。
也许这就是他把我买下的目的,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