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道:“这部戏拍完了之后有什么打算没有?”
祝决的脸颊被嘴巴里的冰块冻的有点发硬,道:“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再去拍戏吧。”
东元白抬起眼睑,又正对上小弋的视线,叹了口气,道:“你想清楚了就好。”顿了顿,还是道:“下次别这么出格了,你自己心里也清楚,这次没拿到奖多少也有这事太高调的关系,我要是评委,我也不乐意我的奖被你当做讨好对象的工具。”
祝决笑了笑,乖乖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是没有下次了。”东元白虎着张脸说。
“嗯嗯嗯。”
东元白摇了摇头,也知道言尽于此,毕竟对方也是一个成年人了,说得过多反而会适得其反,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准备好了吧?我们赶紧补拍,补拍完了你就能回去休息了。”
没过多久,祝决今天的工作就已经完成了,剧组也早已习惯,下一场戏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导演喊卡,好按部就班地推上去。
他也没在片场多呆,站了一会儿就跟沈弋回去了,离开前倒是沈弋又准备了不少姜汤,热气腾腾地摆在片场一角,有专门的工作人员等在那里,时不时就有人过去喝一口。
祝决套着羽绒外套,跟同样装束臃肿的沈弋肩膀拱着肩膀,挤挤挨挨地往租处走,没走一会儿,天上又有细细碎碎的小雪飘下来,祝决含了一上午的冰块,舌头和脸颊都僵了,雪花落在脸上,也分不出到底是雪花凉还是嘴巴更冷,心口却总有一小团热火呼噜噜地在翻滚,滚得他全身暖洋洋的,四肢百骸里说不出的舒坦。
回了房间,房间里暖气很足,祝决又点了壁炉,没一会就两人就热得脱了外套,各自穿着家居服,捧着一杯茶窝在沙发上看起了影碟。
影碟是在镇上的店里买的,年代有些久远,是十几年前火遍全球的爱情片,票房到现在也没人超越,更别说影碟了,到现在还时不时窜上热销榜。
这部电影祝决和沈弋已经看了好几遍了,难免有点走神,祝决用脚趾碰了碰沈弋的,含着笑问:“你对我们导演做什么了?吓的导演原来要说的都没说出口。”
沈弋过了几秒才从电影情节中拔回心神,迷茫地眨了眨眼,“啊?”了一声。
等他反应过来,更是一脸不解:“没做什么啊?”他虽然跟着祝决进了组,但是怕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除了经常改善伙食收买他们之外,从头到尾都没跟他们有什么jiāo流,刚开始还有人来旁敲侧击他的身份,但对着他一张面瘫脸久了,除了祝决之外,剧组里还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坚持下来。
祝决并不深究,反而沈弋问他:“导演今天拉你到一边说什么了?”
“问我下一步gān什么。”
“唔。”沈弋皱眉,他这段时间跟祝决朝夕相处,祝决处理事务的时候也从来不回避他,他自然看得到祝决邮箱被剧本塞满的盛况,但也能看到祝决那些剧本往往是整页整页被删除的壮观场面。
沈弋也知道祝决现在选本子似乎陷入了瓶颈。祝决从出道以来,所进的剧组无一不是大剧组,他的起点颇高,似乎一直走在登云梯上,《希望地》原来被以为是他的滑铁卢,没想到最后翻身仗也打的漂亮,除了没拿到个人奖项,算得上是完美收官。他的身价更是不能跟刚开始的时候等同而言,他出道才四五年,身价已经多加了好几个零,穷点的剧组请不起他,只能试图靠本子质量和诚意来打动他,大投资的剧组请的起他,可祝决走的太快,已经过了单纯会被大制作勾走的阶段,最后还是只能看本子质量,这并不是最困难的方面。
沈弋和祝决一起走了这么长的时间,祝决在圈子里混的态度不可谓不懒散,就连当初当群演的时候,他浑身上下也流露着一种闲淡的气场,他不像其他演员,有很明确的职业规划,他对衣食住行都没有什么追求,到现在住着宿舍也住的很开心,他对年收入和曝光率更没有野望,当跟他同等级甚至比他咖位小的明星为了广告代言撕破脸的时候,他手上除了一开始谈下的多伊尔伊,就再没多联系过一家。
他进这一行,好像真的只是为了演戏而已。
无欲则刚。当只是为了好剧本好角色的时候,外界的一切运作在他身上似乎都起不到什么作用。这人任性地可怕,沈弋破天荒地对季京升起了一股同情之意,摊上这么个艺人,也不知道是季京上辈子做的善事还是做的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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