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曹玉文看来,这已经是一种告知了。李桂香是他的嫂子,为了哥哥和一家人的脸面,他不能闹,但他实在不能再和这种女人呆在一个屋檐下,他觉得恶心。
没想到老太太却一把抓住了他。曾经gān过农活的手十分有力,竟将曹玉文拉扯的一个踉跄。曹玉文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妈,“妈,都这样了,我就是怎么也不能住下了,她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老太太这才说,“搬什么搬,这事儿做错的不是你。你搬出去了,在个出租屋怎么结婚,人家周家能把姑娘嫁进出租屋里去?”
“妈……”曹玉文知道这是现实,可他忍不下去,他觉得要不是李桂香怀了孕,他真想揍死她。
“你不搬,让你哥搬出去。”老太太转头撂下了这话。
曹玉文愣了,下了夜班回来准备吃饭睡觉的曹玉武也愣在了那儿。他和老太太如今是在他的屋子里,一张一米五的木chuáng,一个五斗橱,一个大衣柜,外加一个缝纫机,那是李桂香的陪嫁。
这一屋子东西在整个国棉二厂的屋子里,也算不上差。老太太指着说,“东西你都搬走,留个空屋就成,飞飞我给你们带,若是以后生了老二,我也伺候月子看孩子,但屋子不能在住了。”
“为啥啊?”曹玉武不gān了,他的原则是,只要让我活得好,天大的事儿也不管。所以,曹玉文倒腾辣白菜,他不出力,挣了钱也不眼红,就过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的日子。可如今让他搬出去,他能gān吗?租的房子能跟自己家这么自在?“妈,你不会偏心吧,我知道老二要结婚,可我们也要生孩子啊,您不能为了老二,就这么赶着我们走吧,桂香都四个月了。”
老太太压根不心软,直接将昨晚的事儿冲着他说了,“要不是我亲耳听见,这事儿就要栽倒玉文身上,他一辈子直不起腰来。我知道李桂香看不上玉文,她那是想赶他出去呢。就撒了杯水叫了一句,她对你没二心。但这事儿,是她想糊涂了,办错了。你们也不能在住一块了。我不能让受委屈的玉文搬出去吧,那只能你们搬了。你也别觉得委屈,李桂香是你自己看上的,他是你老婆,你管不好,总要负责任吧。”
老太太说完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我让你媳妇回娘家了,搬家这事儿她不知道也闹腾不起来。你什么时候搬好了,再告诉她,把她接到出租屋就行了。我不跟她一起过。”
说完,老太太就出去了,曹玉武在屋子里呆了一会儿,就披上了衣服急冲冲的出了门。
李桂香到家的时候,满眼竟都是辣白菜坛子,别说过道,就是chuáng铺都收了起来,她弟妹如今正坐在暖气片前的一个椅子上呆着,一家人包括自己的小外甥女,都在忙活着洗白菜,腌白菜。李桂香挺着肚子问,“这弄了多久了,还有多少?”
他弟忙得抬不起头来,“就差这一千斤了,不止这些,我租了一个仓库,将弄好的坛子全搬过去了,这些弄好也弄过去,过几天开始就要出货了。”他问他姐,“姐,你怀着孕不在家歇着跑过来gān啥,你也gān不了活啊。”
李桂香有些尴尬,“没,我想咱妈了,回家住两天。”
李桂和这才抬起头,就瞧见她跨在手上的包,“啥?都过年了你咋回来住?没这个道理啊。姐,我曹姨再好说话,你也不能这么gān,你个大儿媳妇过年跑回娘家,别人得怎么说他们啊。你赶快回去吧,你瞧我们这儿,也没这地方啊。”
李桂和赚钱正上瘾,实在是不愿意分心照顾他姐,再说这也不是他的事儿,连忙赶人。李桂香一听就不愿意了,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那家里呆着我不得劲,我就住两天,怎么了,你姐姐给你弄了秘方做了生意,连住都不让住了。”
她这话一落,李桂和还敢说什么,只能又搬了个椅子,让她跟自己媳妇对面坐着去了。没一会儿,曹玉武就找上了门来,李桂和总算舒了一口气,“姐,姐夫来了,你招待招待。”
曹玉武也不搭理他,拽着李桂香就往楼下走。李老太太唬了一跳,守着门说,“玉武啊,你轻点,她怀着呢。”曹玉武也没肯说话,下了楼找了个避风处,他就问李桂香那事儿是不是真的?李桂香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曹玉武一直斜眼看着她,也不反驳,她就心虚了,冲着曹玉武说,“就是我看他醉了,给他倒了杯水,他拉扯我一下,水撒了,我就喊了一嗓子。”她终究不敢说自己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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