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后,老太太带着曹飞还过得不错,曹玉武如今真跟罗小梅勾搭上了,就不像原先说的,一个正式工娶个婊、子那么不甘心了,他常常往罗家跑,听说罗山被判了,还带着罗妈和罗小梅去监狱看望过一趟,标准的孝顺女婿。
老太太提着他倒是也没说什么不好,除了爱跑罗家,他跟当初李桂香在的时候没什么不同。仿佛一切都跟他们去年刚回来一样,用曹飞的话说,就是他这种人,舒服的时候,本性显示不出来,不舒服的时候,那点恶根性才会露头——标准的不能共患难。
说这话的时候,正是过年,曹玉文和黑妹带着许乐回来过年。曹玉武不在,黑妹和曹玉文帮着gān活,许乐找到曹飞玩——两人是同桌,曹玉文大约觉得两个人太野了,还给找了个老学究,报了个书法班,让每天练字。这样两人上学和课外的时候还能jiāo流点小信息,许乐可以拍着胸脯说,可能是感念于他砸了曹玉武那一台灯,也可能是谢谢他那一百块钱,反正他如今和曹飞的关系已经不错了,曹飞不但会有事告诉他,在班上也会护着他,虽然他长得好学习也好,班里同学都喜欢他,压根用不着。但好歹,曹飞做出了这个姿态。他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拒绝得好。
只是放假以后,两个人还没见过呢。他过去的时候,曹飞正在给曹远喂奶粉,这时候曹远已经九个多月了,虽然还不能走,但已经能扶着栏杆站立了,他比同龄人说话早些,这时候已经能喊爸、奶这些了,只是囧的是,他喊爸,是对着曹飞的。
曹飞把奶瓶递到他嘴上,曹远喝了一大口,不知道想什么,又吐了出来,晃着手冲着曹飞喊了句,“爸!”曹飞也不客气,嗯了一声,接着往他嘴里塞奶瓶。曹远好脾气,接着喝。
许乐看得简直愣了,曹飞也不在意,“我爸几乎不见人,小远一个星期看不到他两面,都不认识他,就喊我了。”他顺手将要倒的曹远扶稳,“反正没啥区别,我们也不需要他。”
说着,曹远就看到许乐了,他对许乐还挺熟悉的,见了他就张开手,啊啊啊的让抱,许乐赶忙过去将小孩给搂在怀里,曹远就拽着他的帽子带玩起来了。许乐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曹玉武,也就低头哄着孩子,没说话。还是曹飞又开了话题,“你知道吗?我爸要结婚了。”
“要结了?”当初十一月份他们搬出来的时候,就以为曹玉武要结婚了,后来却没动静了,一家人都觉得不结比结了好,也就没人问。没想到这时候又提出来了。
曹飞不屑的说,“恩,今天就去领证了,顺便逛集市。”他哼笑了一声,“听说那女人怀孕了。已经一个多月了。我想这回他肯定种是他的,所以找急忙慌的,昨天检查出来,今天就领证了,恐怕年后就要办婚事了,反正无所谓,他结不结婚,在不在这个家,也跟我和小远,奶奶没关系。”
外间屋里,一家人也在说这事儿。老太太擀着面皮说,“照我说法,这婚事就不大办了,没道理二婚头还要请客让人随礼,单位里的人也不愿意。不过你哥好像不同意,说是罗小梅是初婚。我说不动他,就随他了。到时候,你们过来吃顿饭就行了,别的不用多管。”
曹玉文劝他妈,“哥都定了的事儿,妈你也别多想了。我看我哥最近也没闹腾啥,兴许有个女人真不一样呢。你想,我嫂子在的时候,他不这么多年就一直过着,也没啥事。”
老太太点头,“就是罗小梅……我可真看不上她……”老太太知道说到这儿又是个死胡同,这时候怕是都领了证了,再说有什么用呢。她转头问起了别的,“你生意咋样,买的那摩托车刚费油,你钱够吗?妈这还有点。”
曹玉文还想说说他生意的事儿呢。
今年算起来,曹玉文和杜小伟的生意还不错。冬天是辣白菜的销售季,他们零售批发都不错,还有去年跟几家单位合作,将辣白菜当年终奖发了,职工们都觉得味道不错,今年入冬后,几个单位的食堂也过来进了不少。
昨天腊月二十七,他们年终盘点,一家人就是在他们住的屋子里算了一天,一年利润大体比去年多了个百分之十,算下来,两家一边能分到一万五,当然,曹玉文这里还有六千是给许乐的。说着,他拿出了个小存折,塞给老太太,“这是儿子孝顺的,用你的名字存的,有一千块钱,身份证就能取,妈你拿好。”
老太太当即就想推,可让曹玉文给摁住了,“妈,我还有件事儿要给你说呢。你听我说完,再推不迟。”老太太动作就定住了,曹玉武说,“妈,辣白菜的生意做了两年了,我和小伟、黑妹一起分析过了,感觉这生意恐怕以后一年年做下去,除非再开辟品种,不可能再大些了。而且做的人越来越多,恐怕还会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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