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力立马表孝心,蹲到地上扶起王金花,痛心疾首地看着叶乘凉,“叶乘凉,枉我们红沙村的人收留你,你怎么连点尊老的心都没有呢?我娘她这把年纪,你……你竟生生把她气晕了过去!”
叶乘凉说:“哎呀对不起,那大壮你快去请司徒大夫,我记着他那儿有根三个头的奇怪银针,往人人中上那么使劲使劲一扎,当时就能把人弄清醒。”
张大壮虎里虎气地“哎”一声,当下就离开了原地。结果还不等出门呢,王金花就醒了,装得还挺像的,先是茫然地看了屋子里一眼,虚弱地问:“大、大力啊,这、这是哪儿啊?”
张大力说:“娘,您别怕,儿子在这儿呢。”
王金花似乎这才想起之前发生什么事,抽抽嗒嗒哭开了,“都是娘没用,让一个外乡人把屎盆子往咱们身上扣,儿子,你且得争气,到时候看谁还敢乱冤枉咱们。”
张大力说:“娘您别这么说,乡亲们都知道哪是亲哪是外的。”
叶乘凉看着这一幕亲情戏码简直要吐了,不过他坚持住了,偷偷掐了自己一把,看着刚才走了一半又成功回来的张大壮,一边抽泣一边说:“大壮,这都怪你。我都住到你家这么久了他们还左一个外乡人右一个外乡人,我看有的人是根本没把你当成同乡人,要不也不能有点事就先怪到咱们头上,还骂我是狐狸jīng。”
一样都是装,美人装跟老妈子装那绝对是不一样的!张大壮看得眼都直了,揽过叶乘凉就安慰,“阿凉你别哭,不是还有大同哥和有生哥他们么?还有里正大叔家,孙二哥家,对咱们都很好啊,还有司徒大夫对咱们也好。”
刘大同说:“是啊阿凉兄弟,那些骂你是狐狸jīng的不过是见不得人好而已,咱们跟那种人一般见识做啥?”
孙二猛的媳妇儿也说:“有些人还真是欺负老实人欺负惯了,柿子尽挑那软的捏。这家里还没怎么地呢就欺负人,以后要是真能耐了,那还不把人往死里欺负?”
张氏族长一听这是要引众怒了,赶紧轻咳一声,“这铁蛋做了坏事自然是要受罚的,大家看这事怎么办吧?”
毁的是孙二猛家的地,孙二猛自然说话了,“我还没去看我家地被毁去多少呢,毁了多少他张铁蛋得赔我多少,差一个子儿都不行!”
里正一皱眉,“毁了他人家的禾苗肯定是要赔的,但是光这样可不行。为了不助长这种不正的风气,我觉着,要不就让张铁蛋今年帮孙二猛家里gān些活吧,只要是地里的活张铁蛋都得帮忙,几位族长跟乡亲们以为如何?”
这已经算是挺仁义的处理方法了,乡亲们也没什么异议,张铁蛋虽然憋屈但也知道自己有错,也认了。至于几位族长,想了想也觉得可行,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不过孙氏族长和李氏族长都觉得,因贪生邪念不好,但是在背后乱传谣言同样不好,便说:“王金花恶意诋毁他人,这事又该如何呢?”
张氏族长一听有些不乐意,觉得这根本就是小事情,遂说:“此等闲言闲语不过是妇人小视,提醒一句也就罢了吧?”
李氏族长说:“话可不是这么说,我听说因为这些谣言,好些去大壮家里帮忙盖房子的人都不敢去了,可见还是有很大影响的。”
张氏族长瞪,“那你们想怎么办?”
李氏族长看向里正,“里正以为如何是好?”
里正眼珠子一转,“让阿凉说吧。”
叶乘凉寻思片刻说:“金花大娘一把年纪了,gān活什么的总归是过份了些,不如就……让她发个誓?”
张大力跟王金花同时一皱眉,防备地看着叶乘凉,“什么誓?”
叶乘凉说:“发誓以后再不乱传谣言,否则她儿子一辈子考不上功名。”
张大力:“你!!!”
王金花一把挣脱开张大力,指着叶乘凉骂,“你个杀千刀的狐狸jīng安的什么心?怎么就不盼着我儿子好啊?我、我跟你拼了!”
里正喊了一声:“够了!像什么话!”
李氏族长说:“我觉得叶乘凉说的在理,这发誓就要发毒誓,否则哪有震慑作用?当着我们的面还敢骂狐狸jīng,就这还廪生的娘呢,丢人。”
叶乘凉叹口气,抹了抹根本就没有眼泪的眼角说:“其实我也理解张大力作为儿子心疼金花大娘。要不这样也成,金花大娘不发誓,那就让张大力发誓,发誓这毁了白有生跟刘大同家的地的事跟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不然他就考不上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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