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向远翻了个白眼,从座位上站起来轻车熟路地摸到医疗器具放置的柜子旁边,拉开柜子——
与此同时,身后又yīn魂不散地飘过来懒洋洋的嗓音:“哦,业务挺熟练的么。”
阮向远:“……”
眼角跳了跳,黑发年轻人啪地一声,将一瓶酒jīng放到了准备用的推车上——他妈的,看在你一手血的份上,老子不跟你计较。
噼里啪啦用三十秒不到的时间将柜子里所有需要用的东西收拾好,如果其他的美女医护在旁边,大概也会惊呼为什么黑发年轻人对于医疗室的构造居然那么熟悉——事实上,今天早上当阮向远来到医疗室后,没有哪个人告诉他相关的东西都放在哪里,这些都是之前做狗崽子的时候,因为有一个不省心的主人作为宠物的他频繁光临医疗室,在接受治疗的同时,一不小心犯了职业病而已。
说起其他医护人员,阮向远抬头看了看,发现此时此刻的医疗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全空了下来……大概是开会去了。
于是,此时此刻整个办公室中的活体动物,除了他之外,就只剩下一个懒懒散散拖着条鲜血淋淋的手臂,没事儿人似的依靠在他的办公桌边的红发男人。
注意到阮向远的目光,后者还十分理直气壮地挑了挑眉:“看屁?”
你二大爷。
阮向远深呼吸一口气,最后伸手将缝合需要用到的Polydioxanone(PDS)抓了下来,这种缝线材料属于人工合成的可吸收缝合线,通常用于体内缝合,可以提供超过两个月的伤口张力支持,原本进行手臂皮肤缝合并不需要用到类似的缝线,但是一旦想到这种伤口出现在蠢主人的身上,伤口裂开的几率……
不是一般的大。
无声地叹了口气,阮向远准备好了所有的材料推到雷切跟前,重新戴上新的消毒手套,不太温柔地一把将男人的手拽过来抓来自己面前,在最后确认伤口所在位置时,阮向远转头开始准备消毒用具,一边低着头忙活,嘴上也没闲着:“你不是打架很厉害吗,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雷切大爷啧了一声,拒不合作地撇开脸:“关你屁事。”
这答案还真够猝不及防的。
阮向远:“……”
卧槽,简直忍无可忍了啊。
“我只是想知道是什么器皿弄成这样的而已,”再抬起头时,黑发年轻人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和蔼可亲笑眯眯地说,“如果是铁丝网的话,那消毒就需要仔细一点——”
雷切挑眉:“如果不是就可以随便糊弄了?”
所谓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于是,新来的医护人员脸上的白衣天使之笑容立刻垮了下来:“……你是来找茬的?”
雷切毫不畏惧地直视他眼中的bào风雨,看上去十分认真地说:“我只是担心而已,新手。”
“缝针而已,没什么好担心的,这种事我做得来。”
话题回归到正常的医患话题,阮向远表示自己还是可以淡定回答的。
“和别人打架时候不小心滑倒操场旁边的铁丝。”雷切盯着黑发年轻人的脸,一字一顿道。
“哦。”奈何对方似乎完全切断了和他眼神jiāo流的频道,无动于衷并且十分淡定。
所以作为高高在上的,偶尔也会幼稚一下的王权者,雷切不慡了:“为什么不说‘谢谢’?”
阮向远:“什么?”
“我回答了你的问题,”雷切伸出手,指了指阮向远的鼻尖,“所以你难道不用说‘谢谢’?”
“……谢谢啊,多谢配合。”
敷衍地回答着,阮向远放开雷切的手,指着伤口往上大约十厘米的地方示意男人自己压着那里先暂停止血,对于这项命令,向来只适应发号命令而不是服从命令的红发男人先是疑惑地顿了顿,在又被催促了一声之后,这才慢吞吞地,抬起手压住出血点上方的血管处,这时候,那个背着他的黑发年轻人也拔开了新的那瓶酒jīng——那个穿在他身上显得过大的白大褂下摆,也随着他的动作软软地摆动,那被修剪得比较整齐的黑色头发刚好遮盖住颈脖,小小的尾巴刺猬似的扫在白大褂的衣领上……
雷切缓缓地眯起眼。
于是,当阮向远将两根消毒棉签放入酒jīng中时,他听见蠢主人在后面正儿八经地叫他“医生”,不知道此时此刻男人已经开始走向变态次元的黑发年轻人很是天真,头也不太地应了声,并且还嘴贱下意识地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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