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板牙的朋友犯人A:“你那个室友,昨晚看着打击不少,汤姆和他什么关系?”
大板牙:“路人关系。”
犯人A:“……你逗我?”
大板牙:“圣母病犯了,吃再多的药也没用——他也不想想,汤……恩,那个谁,可是整天在MT和鹰眼跟前晃悠的人,那看着风光,实际上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儿,不仅要被随时随地被gān,要是哪天一个不小心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
“比如?”
“比如我们早就觉得奇怪的那些,恩,鹰眼……MT……你不觉得作为一个高层来说,鹰眼和MT之间的行为意识上的地位区分有些过于模糊不清了吗?”
“快、快闭嘴啊大板牙,你他妈想死别托我下水,这不是你可以说的事情!”
“怕毛。”大板牙那张没心没肺的抠脚大汉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yīn郁,他yīn沉着脸,用毫无情绪起伏的语气说,“你觉得,三号楼的整个王权体系,距离彻底崩塌还有多远?”
“说远不远。”犯人A想了想,十分保守地说,“说近也不近。”
“很近了。”大板牙勾过好友的肩膀,换上了懒洋洋的语气,“昨晚,有人打了一剂催化剂——兄弟,再不来新的王权者,我们就要完蛋了,呵。”
这一声yīn沉沉的“呵”搞得犯人A用力哆嗦了下,缩缩脖子发出销魂的呻吟,他伸手戳了戳大板牙,用十足抖M的语气说:“这语气助词好来感,再来一次。”
大板牙十分配合:“呵。”
犯人A闭上眼感受了下,打了个哆嗦,抬手示意大板牙赶紧闭嘴。
而此时此刻。
大板牙和犯人A不知道他们两的对话其实早就被耳力好得过分的狗崽子听了去,除却耳边刷刷的扫帚扫在地方发出的那种机械而规律的声音之外,阮向远几乎是全神贯注地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周围人的对话上——
大板牙难得的智慧没有发挥错位置,他的观点甚至几乎与大多数人一致。
而通过周围犯人们自以为隐蔽的窃窃私语,黑发年轻人发现,和表面的其乐融融不同,此时的三号楼仿佛整个儿笼罩在了一层掩盖在风平làng静假象之下的yīn影中,只待谁伸手去撕开这层和平的假象,大概顷刻间……
就会掀起狂风巨làng吧。
阮向远长叹一口气,当他闭上眼时,耳边魔怔似的,满满地都是汤姆的声音——
【我也想活得很有骨气,但是骨气这种东西,并不能帮助我更好地活下去。】
……
【我要活着走出去的,我不想无声无息地,死在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角落里。】
……
【MT,MT到了吗?】
……
【十二点了,人都来齐了吗?】
肮脏的角落啊。
只需要进行一次彻底的清扫,就行了吧。
如果是面临即将崩塌的危险,那大概还可以用一句话作为回答——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阮向远面无表情地推开了餐厅的大门。
……
三十分钟后,一个高大的、只穿着紧身背心的qiáng壮男人出现在了餐厅大门的外面,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整个魂魄离体的状态。
直到红发男人抬起手打了个毫不掩饰的巨大呵欠,这才慢吞吞地推开门,懒散地拖沓着步伐走进餐厅,从某个角落里爆出的一阵巨大的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吸引了刚进了餐厅的红发男人的注意力。
雷切脚下一顿,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疑惑的声音,抬眼望去这才看见,毫不意外地,此时此刻在他的不远处角落里挤挤攘攘地围满了人,人群掺杂着各个楼的犯人,他们敲碗敲餐盘,各个兴致勃勃地像群猴子似的乱叫着——
大概又是……一言不合,打架斗殴。
这种事情在绝翅馆简直多到让人腻味。
有些兴致缺缺地收回目光,昨晚被隔壁楼闹得果真整晚没睡,一大早起来,睡眠不足外加起chuáng气的男人就踩着充满了杀气的步伐一脚踹开会议室的大门,面对着齐刷刷转过头来瞪着他的高层们,红发王权者只扔下了一句简单易懂的话——
“以后谁自杀敢给我选跳楼,老子就把他尸体剁碎了拿去喂jī——今天没心情开会,散会。”
简直粗bào。
异常任性。
雷切挠了挠头,站在领餐的窗口前等待分餐大叔去拿新鲜烤出来的面包,他漫无目的地东张西望,听旁边隔着几条队伍之外,他们自己这楼犯人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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