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又匆匆掠过重延,神色淡然,带着几分矜持倨傲:“还有这位公子,也可把你院子的损失一并呈上来。”
重延和晏和夫妇俩都不是缺银子的人,这压根不是钱的问题。重岚见她这般狭隘偏私的模样,心里十分不喜,也住了嘴不再言语。
何长乐在一边都瞧不下去自己母亲的做派了,用力扯了下她袖子,叫了声:“娘!”
她又上前几步,分别福身给几人行礼,连连道歉:“这回都是我和我二哥的不是,这才让几位受了惊吓,我在这儿给几位赔不是了,几位的损失我们兄妹二人愿一力承担了,还望几位莫要见怪。”
她虽然有些骄矜之气,但到底比成安公主明理许多,此言一出,三人面上都和缓了不少。
何长青也跟着站出来,满面惭然道:“都是我的不是,在这里给晏兄还有这位…公子道歉了。”
他虽然面带歉疚,但冷不丁瞧见重延,见他容貌俊秀异常,身姿又挺拔磊落,一派河清海晏的气魄,心里又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
何老见两个小的倒是比老的明理许多,没好气地瞪了眼成安公主,苦笑着对晏和重延拱手:“都是老夫的不是,教出来的儿子顽劣不堪,险些让你们遭了灾,真是罪过了。”
他对着还未曾授官重延也没有半分架子,坦然道歉之后便道:“你们受的损失乃是我们何府的过失所致,回头我就派了人手来帮你们修缮院子。”
重岚听的连连点头,这般气度难怪能授封帝师,相比之下成安公主就太过狭隘偏私了。
她想着重延刚步入仕途,要是能结jiāo何老这种文官中执牛耳者,对日后的仕途定然有帮助,与其让他这时候就补偿了,倒不如让他欠个人qíng,以后也能说得上话。
她忙笑道:“何老太客气了,方才火势虽大,但幸好没烧到院子里来,也没伤着人,我们这边没什么用得着修缮的地方。”
兄妹之间到底是心有灵犀,重延也上前一步,淡然道:“多谢何老挂心,我这里也没什么要修缮的地方。”
何老见他身姿挺拔,气度磊落,言谈间不卑不亢,他眼里不由得一亮,捋着胡子正要发话,就听何长乐在一边惊声道:“怎么是你?!”
晏和和重岚一怔,何老也转身问道:“怎么?你认识…这位公子?”
重岚见状cha了句:“这是我娘家大哥。”
何长乐竟显出几分扭捏之态,犹豫片刻才上前福身道:“原来是重家公子,上回真是多谢重家公子了。”
她见几人都疑惑地瞧着她,用绢子掩嘴咳了声:“方才天气昏暗没认得出来,方才听重公子声音才认出来了,一个多月前我去上香的路上下了bào雨,马车不慎侧翻,整个儿陷在泥里了,多亏了重公子仗义相助,把马车扶正我才能脱身,不然那日真不知道该怎么回来了。”
重延哦了声,神qíng淡然,知道自己救得是内阁大臣,前任帝师的闺女也不见喜色,只是淡淡道:“原来是何姑娘啊,那日姑娘戴了帷帽,是以我今日也不曾认出是谁。那日不过是碰巧路过罢了,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何长乐还yù再说,他却不想多谈,拱手道:“既然大家都平安无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何老见他救人却不居功,眼里带了几分激赏,捋须笑道:“今日实在诸多不便,改日请重小友喝酒。”
重延满应了声,又瞧了眼晏和和重岚,转身告辞了。
重岚急着去问他事儿,用力扯了扯重延的袖子,拉着他也告辞了,她提着裙子急匆匆追上重延:“大哥你这可就没意思了,这么大的事儿也不告诉我,要不是今日何家姑娘认出你来,你还打算瞒一辈子?”
重延先是冷着脸斥道:“走路就好好走路,跑来蹦去地做什么?”随即又淡然道:“本就没什么可说的,巧合而已。”
重岚迅速脑补了一众话本子:“会不会你这就红鸾星动,就此传出一段佳话?”
重延压根不理她,自顾自地往回走,重岚八卦的瘾头还没下去,被晏和拉着的时候犹自嘀咕,他瞥了她一眼:“你若是这般好奇,直接让你大哥去提亲不就成了?”
这不就美感全无了吗?重岚没好气地翻了他一眼,不知想到什么似的,又开始翻旧账,用力哼了声:“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儿来,我瞧着何家姑娘当初对你还有几分想头,你们还是师兄妹,你是不是也想过直接提亲啊?”
他似乎是在一片昏暗中轻笑了声:“我唯一想过提亲的姑娘,姓重。”
☆、第87章
女人大都爱听qíng话,重岚横了他一眼:“说好话也没用,谁知道你之前还有没有什么李姑娘赵姑娘。”
她这幅蛮不讲理的模样竟有几分可爱,他拉着她往回走,一边道:“当初才成亲的时候就让你验我的清白,你那时候非不同意,既然你现在又起了疑心,那咱们就回去再验验看。”
重岚怔了怔,才想起他bī着她扯他裤子验清白这回事儿来,一时有几分哭笑不得,被他qiáng拉着往回走,嘴上当机立断地转了话头:“咱们晚上还没吃饭呢,你想吃什么啊?”
“吃你。”他往后瞥了她一眼:“你下午还欠着我…”
重岚耍赖道:“下午那是下午的事儿,不算数的。”
他哦了声,抬眼瞧了瞧周遭的林子:“你是想跟我回房,还是想在这里…恩?”
这威胁果然奏效了,重岚悻悻地闭了嘴,他gān脆把她打横抱起来直接回了寝屋,又连声吩咐人准备热水。
她瞧他因为忍着qíngyù,玉白侧脸泛出明显的红晕,想到他下午箭在弦上却不得不收回去的模样,实在不忍心再折腾他,身子gān脆倚靠在他怀里,环住他的腰无声地往前带了带。
这番鼓励果然起了效果,屋外守着的许嬷嬷只听见哗啦啦水声,夹杂着暧昧娇柔的呻吟,时急时缓地传了出来,她老脸一红,随即神qíng自若地带着丫鬟们离远了些。
等到浴桶里的水洒了小半,剩下的也是半温半凉的,她以为终于完了,正靠在浴桶边沿上不住地喘着,又被他打横抱起来,擦gān了放到chuáng上。
他的手还在四处撩拨,她有气无力地推他:“你饶了我吧,我不成了。”
他移过来在她唇上轻咬了一口:“这是补上下午的,晚上的呢?”
他拿捏到了紧要的地方,细长的手指轻拢慢拈,她身子一僵,随即脱了力般的躺在枕头上。
他不期然地想到了chūn宫里的姿势,沿着她光洁顺滑的脊背下移,将她轻轻巧巧翻了个身,挺身重复动作起来,手还不规矩地上下游移着。
一晚上侧着仰着,蜷着腿伸直腿,他甚至作势要把她脚腕子抬起来放在肩头,见她实在累的受不住方才作罢,她嘤嘤泣泣地求饶,他次次都应着‘马上就好’,结果一转眼就当了耳旁风,到后来全把她的抵赖求饶当作助兴了。
她翻来覆去不知道被折腾了多少回,直到天色将明才得了消停,蒙着被子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醒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在府里,慌慌张张地就要起身,被一只手探进帐子来按住。
晏和半个身子探进芙蓉帐,直接把她按在了枕头上,又给她细心盖好锦被:“起这么早做什么,怎么不再睡会儿?”
重岚昨天被采yīn补阳了一晚上,这时候头脑还昏昏沉沉的,撑着额头躺在枕头上:“还以为是在府里,想着要给祖母请安呢。”
她说完又张开眼不善地盯着他,每个字都像是从牙fèng里挤出来的:“都怪你昨晚上…”
他嗯了声:“娘子客气了,这是我为人夫的本分,不必谢我。”
原来怎么没瞧出来晏和脸皮怎么这般厚呢?她被噎了个倒回气儿,躺在枕头上缓了会儿才回过神来,掀开被子起身,见自己换了身新的寝衣,全身上下也清洁gān净,料想是这脸皮厚的给自己清理过了。
她起身穿上绣鞋,见他神清气慡地立在chuáng边,正含笑看着他,对比自己一脸萎靡,心里登时又不高兴起来,在他掌心掐了把才跟他去吃饭。
这时候早饭已经摆上了桌,她慢慢吃着香菇jīròu粥,忽然对着炸糕叹了口气:“本来在家里忙的连轴转,现在冷不丁闲下来了又觉着心里空落落的。”
晏和微微眯起眼,长长地睫毛上下扇动一时:“有多闲?”
重岚瞧见他神qíng就知道他想gān什么,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挪,义正言辞地道:“你休想!”
他托着广袖给她夹了个jīng巧的南瓜包子,微微笑道:“岚岚果然跟我心有灵犀,不用说都知道我在想什么。”
重岚对他恶狠狠地一笑,用筷子对准南瓜包子用力cha了下去,金灿灿的汤汁儿溢了出来,威胁之qíng溢于言表。
好容易等到一顿饭吃完,重岚一边命人准备了蜂蜜jī蛋和珍珠粉,打到一起慢慢地往脸上涂着,长出了口气道:“在府里待了几个月,感觉我能老上好几年,得好好儿养养了。”
她对着铜镜,用特制的刷子往脸上刷,左一边右一边,细细刷匀称了。晏和在一边挑眉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重岚摆摆手:“做海上生意的时候,有个外番人给我的方子,你觉着怎么样?”
晏和怀疑这东西的效用,不过蜂蜜jī蛋和珍珠粉都是无害的,也没有相克之物,便由着她往脸上折腾,却还是扬着眉梢道:“这东西有用?”
跟男人永远没法jiāo流容貌的重要xing,重岚对他晃了晃手里的刷子:“别在一边说风凉话了,要不要来帮我?”
他虽觉得是làng费时间,不过làng费也是làng费在她身上,làng费的心甘qíng愿,便走过去接了刷子,按着描绘丹青的手法,在她脸上细细涂抹匀称了。
她满意地对着镜子照了照:“瞧不出来你在这上面挺有天分的,以后这事儿就jiāo给你了。”
她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举着刷子兴致勃勃地道:“来,我给你也涂点,白生了这么一张漂亮脸蛋,不好好保养可惜了。”
这话倒有些像青楼老鸨的腔调,他无言地摇了摇头,还是在她身边坐下,任由她在自己脸上折腾。
重岚抬手在他白生生的脸上胡乱摸了几把,手指所到的地方,只要稍稍用点力就泛起一簇一簇的红,真可谓是chuī弹可破了。
她嫉妒地瞧了他几眼,嘀咕道:“一个男人生这般好的皮子做什么?”
他按住她在自己脸上作怪的手,似笑非笑地道:“没有这好皮相,你会甘心跟了我?”
重岚用刷子在檀木碗里蘸了蘸,哼了声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是甘心跟了你,没准先是假意屈从你,背地里想着谋夺你家财呢。”
她涂涂抹抹的功夫比晏和差多了,在他脸上刷的薄一块厚一块,转眼风神俊秀的一张脸就被盖住,模样引人发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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