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宠妻日常_七杯酒【完结+番外】(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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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岚一脸费解地道:“大夫人这话好生奇怪,我怎么知道陈姨娘晚上要来?况且就算我动用了厨房里的锅碗瓢盆,也自有人清理啊,怎么能碍着陈姨娘了?”
冯嬷嬷本来顾及晏老夫人不准备开口,这时候也忍不住上前福身行了个礼:“大夫人,昨儿个老奴也在场,请您容老奴说一句话,这一来我们小小姐和陈姨娘无冤无仇,为什么要算计她?二来纵然我们小小姐一时不慎,用了些寒凉之物,也自有厨下的人帮着洗涮,临到陈姨娘的时候用的炉灶都该是gān净的,若是没有,那也是厨下之人失职,跟我们小小姐有什么关系?大夫人为何要怨责我们小小姐?”
宁氏面色一厉:“主子说话,哪有你cha嘴的份儿!况且她是你主子,你自然向着她说话,说得话也不足为信。”她坐在椅子上,有意无意地瞧了眼晏老夫人:“况且她跟陈姨娘是无冤无仇,但若是受了旁的人指使可就说不准了。”
晏老夫人当然知道她说的是谁,却只是眉头微微一皱:“冯嬷嬷在府上呆的时候比你都多,自然是能说得上话的。”
宁氏立即转了歉然模样,对着晏老夫人欠身道:“是,儿媳年轻不懂事,多亏了娘教导了。”她瞥了眼重岚,叹口气道:“儿媳到底掌管家事,出了这样大的事儿,也是一时心急,方才我抽空去审问了厨下的几个婆子,都说何家姑娘自己是没做什么,但身边的几个丫鬟婆子都行止鬼祟,是厨下的人瞧见的。”
她说完抬起手来拍了拍,几个厨下的婆子被带上来,她扬了扬下巴:“厨下的人都在这儿了,娘听听她们怎么说?”
重岚心里冷哼一声,果然那几个婆子不待人发问,你一言我一语地道:“昨晚上何家小姐带来的下人确实鬼祟,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又道:“昨晚上做饭的时候把我们都赶了出去,也不让帮忙打下手。”
晏老夫人本就不是什么有大主意的人,听完这些话心头一纠,想到二儿媳妇的死,还有晏和的冷漠模样,一时心乱如麻,下意识地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
宁氏见她面上茫然,心里一喜,叹声道:“昨晚上只有陈姨娘和何家姑娘去了厨房,又有厨下的人作证,这事儿本是定了的,依儿媳看…不如先把何家姑娘关几日,再寻户人家送走算了。至于这几个丫鬟婆子…”她抬眼一扫:“都带下去审问吧。”她瞧了眼晏老夫人:“娘,您觉着这般处置妥当吗吗?”
“我竟不知我院里的人,也要伯娘来管了。”
重岚听到这声音,心里一喜,扬起头就瞧见晏和优雅地提着曳撒走了进来,不急不忙地道:“她昨晚上去厨下是我的吩咐,那依着伯娘的意思,我是不是也要跟着一道出府门?”
宁氏面皮微抽,gān笑道:“要不是一时qíng急,我岂会这般行事?和哥儿说的这是什么话?”她心头一跳,她就是特意选了晏和不在的时候行事,一来整治‘何兰兰’这个屡次害她闺女的小贱人。
二来晏和对‘何兰兰’如何宝贝府上人都知道的,要是晏老夫人把她关起来送人,这过程中‘何兰兰’再出了什么岔子,再加上当初老二媳妇的事儿,晏和肯定不会再跟二房的事儿了,爵位定能顺顺当当地落到大房手里。
三来晏老夫人若是对晏和起了疑心,那肯定也不敢向当初一样信他。
晏和淡淡道:“人话,大伯娘听不懂吗?”他说完也不理会宁氏的神色有多难看,错身让开,一位大夫和一个急着绿色绦子的丫鬟行礼走了进来:“我特特请了城中的圣手张成来,既然有病,还是请大夫来瞧病更为稳妥。”
陈姨娘好似没听见他的话一般,两眼直直地瞧着那小丫鬟,冲口道:“你怎么…?”话说到一半才觉着不妥,慌忙闭上了嘴。
晏和道:“怎么什么?”他自寻了个椅子坐下,微微笑了笑:“说起来,我方才还听到些有意思的事儿。”
那小丫鬟进来之后,有些畏惧地瞧了眼晏和,又福身行了个礼,随即抬眼直直地瞧着陈姨娘:“我们姨娘当初为了讨二老爷欢心,知道二老爷喜欢皮肤雪白的美人,所以特特吃□□想要肤色更白皙些,这胎刚怀上的时候大夫便跟姨娘说,她身子底子坏了,这胎很难保得住,昨晚上听到姨娘见红,奴婢倒是不觉着奇怪,只是好奇怎么攀扯上了何家小姐,姨娘这胎本就是保不住的,跟旁人有什么关系?”
陈姨娘面色一变:“住口!你这小贱蹄子胡说什么!”
她心里慌乱,下意识地抬眼去瞧宁氏,宁氏也有些着慌,她自然知道陈姨娘这胎保不住这事儿,想着怎么把这事儿栽到晏和头上,昨晚上也是赶巧,她晚上才见着何兰兰,今儿早上就发作起来,gān脆喝了药一了百了,直接栽到何兰兰身上。
宁氏qiáng自镇定,冷哼一声:“我记得这贱婢当初偷过陈姨娘东西,被赶出去之后心怀怨恨,编了谎话出来也是有的,她的话怎么能信?!”
晏和按了按眉心,声音懒懒的:“信不信的,让张大夫查查就是了。”
陈姨娘面色一慌,又抬头去看宁氏,忙把手缩了回去,慌乱道:“从来没有过的事儿,都是这贱婢胡言乱语!”
宁氏也僵着脸道:“已经请大夫查验过了,何必再折腾一回呢?”
晏老夫人这时候终于反应过来,沉着脸道:“有什么折腾不折腾的,和哥儿都把人请回来了,总不能让人白跑一趟。”她对着张成颔首道:“张大夫的医术医德咱们都是信得过的,劳烦你了。”
张成笑着谦了几句,她又打了个眼风过去,身边的几个嬷嬷按着陈姨娘的手不让她动弹,他搭在她腕子上诊了一时,捋须道:“方才那丫鬟说的没错,这位娘子当初就是吃了□□,身体底子坏了,这才难以保胎,并不是吃错了东西。”
他受晏和之托而来,却不想参合齐国府的家事,随意写了张方子就告辞了。
晏老夫人面沉如水,宁氏见机极快地起身,怒声道:“陈姨娘,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般歹毒,陷害个小姑娘,还蓄意欺瞒我们,你到底存的什么心思!”
陈姨娘百口莫辩,一下子傻眼了,宁氏一下子跪下,对着晏老夫人哭道:“都是儿媳的不是,听了这贱人的几句话便信以为真,没想到她是因着昨晚上的几句口角记恨上了何家姑娘,儿媳当家不力,竟出了这等没脸面的事儿,请娘责罚。”
晏老夫人一怔,见宁氏说的qíng真意切,一时也分辨不出到底是真是假。
宁氏能屈能伸,这边又转向了晏和,面色满是悔恨愧疚:“都是伯娘的不是,险些让你受了委屈,伯娘…”
晏老夫人出声打断她的话:“够了!”她直直地盯着宁氏,眼里满是恼怒:“到底是怎么事儿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若是不嫌丢人,我便叫了底下人挨过问过去,跟你当面对质!”
她看宁氏面色发白,想到这些年大房的压制,心里畅快几分,沉着脸道:“不管怎么说,家里出了这等事儿都是你管家不力,你如今心思不清楚,也当不得家了,把管家权jiāo出来吧。”
宁氏这才真的慌了起来,她辛苦在晏府经营这么久,当然舍不得放开这管家之权,忙跪下磕头哭求:“娘怎么能这么说儿媳,儿媳没日没夜地管了这么多年的家,没有功劳还没有苦劳吗?这时候被夺了管家权,我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她说着就要以头触地,晏老夫人慌忙命人拦下。
晏和见场面一片混乱,也没了戏看,便从容地抖着直缀下摆起身,带着重岚往外走了。
她一路上小心翼翼地探着他的神色,半晌才小声道:“大人…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他低头瞧她一眼,反问道:“你觉着呢?”
重岚老老实实地低头认错:“我错了,我昨晚上不该招惹陈姨娘的。”
晏和两手拢着袖子:“有时候你不招惹祸事,祸事也会主动寻你。”他看见重岚面上明显露出松口气的神色,忍不住伸手捏着她的脸:“不过你确实是个麻烦jīng。”
重岚老老实实地任由他扯着,一边叫屈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来着,这就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
他瞧见她,总能想起重岚那张娇媚明艳的脸来,禁不住又捏了几下,知道她脸发红才松开手,她见他并无不悦之色,上前几步拍马道:“不过大人真是诸葛在世,不过一会儿地功夫就寻了人来作证。”她还以为晏和和府中没什么往来来着。
晏和带着她穿过水上游廊,瞧着水面的锦鲤,漫声道:“我虽不上心,不代表不会留心。”
重岚一怔,仔细想了想才悟过来他话中的意思,晏家这一大家子糟心的,他虽然懒得和这群人多接触,但该留神的还是要留神,没准府里有个什么风chuī糙动他都知道。
他倾身低头瞧她:“打仗的时候有句话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也是在战场上养成的习惯,我喜欢这样事事分明在我眼前,最厌有人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重岚禁不住别开头,gān笑道:“谁敢瞒着您啊?”她禁不住问道:“若是有人瞒着您,您会怎么样?”
晏和笑了笑:“你猜。”
重岚呵呵两声:“一点都不好笑。”
他伸手搭在她肩上:“确实不好笑。”他忽然把她提了起来,抵在抄手游廊的阑gān上,离她极近地发问:“你觉着呢?”
重岚呀了一声,两只手在半空中乱挥:“我,我怎么知道你会怎么样?难道拉出去打骂一番?”她一边看着底下的碧水锦鲤,一边哆哆嗦嗦地去够他领子:“你,你别吓我,我不会水的。”
他偏头笑了笑,几乎就贴在她耳边:“你当真不会水?”
重岚心慌意乱,抿着唇不吭声,只是两手胡乱够着。如今已是chūn日,他穿的素蓝直缀顺滑轻薄,她不留神按到他胸前突起的一点,又慌忙挪开手,慌乱中也不知道在他胸前来回摸了几把。
他玉色的指尖一颤,差点真把她扔下去,一下子放开她,面色yīn郁地道:“你胆子倒是不小。”
若说她不是个好的吧,偏偏她以重岚身份见到他的时候拘谨守礼的要命,若说她是,哪家好姑娘对着男人又摸又亲的,就连跟人睡一晚这等事都能忍下。
重岚双脚这才踏在地上,捂着脖子咳嗽几声,微恼道:“大人既然觉着我有事瞒着您,gān嘛还要养着我,随意找户人家把我送走了不就成了?”
晏和被她问的一怔,随即抚着下巴琢磨:“不把你带在身边,你欠下的债谁来还?”他自己也觉着奇怪,明明清楚她不对了,为什么还要把人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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