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宠妻日常_七杯酒【完结+番外】(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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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姑母关切地瞧着她,忽然压低了声音道:“听说你早上不慎招惹了清河县主,可有此事?”
重岚一怔,不想让她太过担心,随口敷衍道:“不过小事而已,已经解决了。”
重姑母松了口气:“那就好,可千万别惹着那人。”
重岚随意应了声,正好这时候皇上的仪仗已经过来,姜佑在这种事儿上一向都不喜欢说废话,随意jiāo代了几句就让众人四散开狩猎。
那些贵介子弟和官员纷纷鱼贯而出,好些坐在棚子里的夫人目光落在姜乙身上,随即窃窃私语起来。他现在的样子着实打眼,一条细长的伤痕横亘在脸颊上,虽不深,但也十分显眼。
他自己丝毫不以为意,对着不远处的晏和道:“晏总督,咱们来打个赌如何?”
晏和慢慢地瞥了他一眼:“还是等镇国将军脸上的上好了再说吧,我可不想被人说胜之不武。”
姜乙哈哈大笑:“小伤而已。”他手握着缰绳凑近了几步:“不如就赌谁今日猎下的猎物多,谁就跟她好,如何?”
晏和慢慢地眯fèng起眼睛,神qíng漠然:“将军又弄错了,她不是可以抵押当赌注的物件,也不是被人争来抢去的玩意…”
姜乙神qíng古怪地偏了偏头:“那你把她当什么?”
他微微一挑唇:“她是宝贝,是让我辗转反侧,爱之入骨的宝贝。”
姜乙听出了其中的无限深qíng,低低地笑了声,神qíng却是yīn狠的,策马转身进了林子。
晏和想到对重岚的承诺,转过头对着她微微一笑,正巧她也关切地看过来,两人目光相jiāo,她垂下脸,他转身策马也进了林子。
重姑母神qíng疑惑:“我怎么觉着方才晏大人在看你?”
重岚脸上发烧,面上却淡定道:“没有的事儿,姑母瞧错了吧。”
重姑母想想也是,不是她瞧不上自家侄女,只是两人门第相差实在太远,她也不敢妄想高攀。
南边的林子不比北边的野物多,他想到对重岚的应答,眯起眼睛在林间找着狐狸的身影,冷不丁瞧见杨边长了几朵叫不出名字的花,呈艳红色在微风中轻轻颤动,美的漫不经心却如火如荼。
他不知怎么就上了心,觉着她应该是喜欢的,用来给她簪花也不错,他翻身下马想要采几朵,这时候一对骑手cao纵着冲了过来,转眼将那几朵花踩得稀烂,好像恨不能将他的手一并踩碎。
姜乙稳稳当当地坐在马上,笑了笑道:“想不到晏大人也是惜花之人。”
晏和两手掖着袖子,扬唇笑道:“我不是惜花之人,倒也不会像镇国将军一样辣手摧花。”
姜乙打了个哈哈:“这么说来,倒是姜某不解风qíng了?”他声音一点一点沉了下去:“难怪晏大人能得佳人青睐,可惜就我所知,这花名叫和骨艳,是不祥之花,你猜她会不会很讨厌你送了这个给她?”
他微微笑了笑:“那要看送的人是谁。”
姜乙眼里的yīn狠掩饰不住,倾身捡起一片残红,又把它碾碎了扔到地上,不过面上仍是笑着的:“可惜花已经没了,耽误了晏大人讨好佳人,倒是我的不是。”
他指了指碎了一地的落红:“有时候人的真心也跟着花朵一般,一片真心都付诸流水了。”
两人对视,面上都带着笑,一个雍容一个温柔。晏和翻身上了马:“将军是在说自己吗?“他说完又摇头自语:“将军应当是没有真心的。”
他一抖缰绳直接走人了,姜乙策马上前,与他并肩,低声道:“你不是问我她是什么吗?她是我恨之入骨的宝贝。”
求之不得,恨之入骨。
重岚正在树荫底下和重姑母聊天喝茶,用些时令的瓜果,忽然一个面容倨傲的侍婢缓缓走了过来,糙糙行了个礼:“重姑娘,我们县主请您过去一趟。”
重岚一怔,重姑母已经帮着推拒道:“我侄女身子不适,不能在太阳底下走动,还望县主见谅。”
那侍婢不耐道:“我带了伞过来,晒不到重姑娘的。”
重姑母皱眉道:“她身子不适…”
什么主子养什么下人,那侍婢沉了脸:“我们县主那边有御医,有什么诊治不了的?县主叫她过去一同观赏游猎已经是给她脸面了,你们莫要太过。”
重姑母被个奴才这般抢白,心里已经起了怒气,qiáng压着火正要再说,重岚已经起身道:“那我就随这位姐姐走一趟吧。”

☆、第63章

重岚看了眼骑马出了林子的姜佑,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笑道:“既然是县主相邀请,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侍婢没想到她答应的这般利落,哼了一声道:“算你识相。”然后带着她往清河县主那边走了过去。
出乎意料的是,清河县主见到她不但没有早上的yīn戾,反而和颜悦色:“正愁在这儿无人说话,所以把你叫了过去,你不会嫌我唐突吧。”
重岚福身道:“县主相请是我的福气,怎么会嫌弃呢?”
她之前虽见过清河县主几回,却都没有细瞧,现在打量了才发现这位郡主出乎意料的貌美,年纪不到三旬,云鬓花颜,眉飞目细,真看不出来内里竟是那样的bào戾脾气。
不过也是,看看姜乙就知道什么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她细看了才发现姐弟两个竟然颇为相似,让她格外不自在起来。
清河县主嗯了声,捻了一颗枇杷果吃了,懒散道:“我这人xing子直,脾气也bào了些,上午的事儿是我不对,还望你不要见怪。”
她归位皇室宗亲都已经这么说了,重岚也只能道:“不敢当,我言语有冲撞之处,还望县主莫要计较才是。”
清河县主笑了笑,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说来也怪了,我那弟弟对什么事儿都甚少上心,怎么今儿早上偏偏帮你,难道你跟他认识?”
重二夫人当初带着重岚拜访郡王夫人的时候,清河县主已经嫁出去了,因此不知道两家有亲的事儿也属正常。
重岚却不想提这个,只是道:“镇国将军乐于助人,我甚是感激。”
清河县主见她不肯说实话,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乐于助人?呵呵,我可没听说我那弟弟什么时候会帮不相gān的人。”
重岚堆出满面的为难:“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还望郡主恕罪。”
清河县主见她不肯说实话,面色yīn戾起来,想到早上受得气:“恕罪,你的罪哪里用得着我来恕?他不是早上就把你保下了了吗。”
她不知想到什么似的,忽然从腕子上褪下个羊脂玉的镯子来想要套到她手腕上,忽然又转了话头:“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这个给你,权当是早上那事儿的赔礼了。”
重岚不知道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正要推拒,就见她涂了蔻丹的五指一松,那羊脂玉镯子直直地落了下去。
重岚从刚到这来就开始防备着,见那镯子往地上掉,当即伸手去捞,却还是没赶上,眼睁睁地看着那羊脂玉镯子摔成了好几截。
清河县主理了理衣裙,从贵妃椅上直起身:“看来你是瞧不上我送你的这份礼了。”
她话才说完,立刻有人从后面推搡了重岚一把:“混账东西,摔了我们县主的心爱之物,还不快跪下认错!”
重岚被猝不及防推的一个趔趄,脚步顿了下才道:“县主明鉴,方才我并没有碰到你这镯子,也不知怎么它就跌落了,这如何能怨得了我?”
清河县主眯起美目:“你是说,是我自己摔了这镯子?”她弹了弹手指,漫不经心地道:“难怪人家常说无jian不商,你倒是生了一张利口,犯了错还要狡辩,实在是令人生厌。”
重岚心说我口舌在利落也比不上你颠倒黑白的功夫,就见她抬了抬手,几个婆子立刻上来制住重岚,想把她硬压着跪下,当中一个走到她面前,高扬了巴掌就要扇下来。
若只是挨打倒还罢了,问题是今日这猎场上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要是被人打了脸可就真是尊严尽失了。
清河县主又斜靠在贵妃椅上:“今日就给你个教训,让你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重岚被身后几个婆子用力捏了几把,疼的皱起眉头,见那巴掌带着风就要扇下来,下意识地想躲开,就听身后有道声音传了过来:“这是做什么呢?”
清河县主微怔,立即起身行礼:“拜见皇上。”
姜佑一身猎装,托着下巴瞧了一圈,看了被压的跪在地上的重岚一眼,皱眉道:“你让她先起来,你闹成这般样子成何体统?”
清河县主大概没想到皇上会管这种闲事,又是怔忪了一瞬,随即道;“你们还不快把重姑娘放了。” 听这话头倒像是下人自作主张把重岚制住似的。
清河县主满面歉然地道:“方才重姑娘摔了臣女的玉镯,我几个底下人一时不忿才要惩治她,治下不严,倒是我的罪过了。”她虽xingqíngbào戾,但却不是个蠢人,在皇上面前也装的出样来。
姜佑哦了声,接过旁边内侍备下的解暑雪泡茶浅浅饮了一口:“她为什么摔你的玉镯?”
清河县主叹了声:“许是瞧不惯臣女吧。”
重岚在心里暗暗一嗤,并不言语。姜佑解开披风递给底下人,懒洋洋地问道:“我记得你们坐的地方差的老远,你是说,她因为瞧不惯你,特地跑过来从你手上拽下玉镯子来摔了给你看?她这么做图什么?”
她撇嘴道:“要真是这样,不是她脑子有毛病,就是你脑子有毛病。”
重岚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清河县主面色一僵:“是我没说清楚…”
姜佑摆摆手:“你身为宗室子弟,更要以身作则,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净gān些丢脸的事儿,你以为自己是威风了,别人眼里不过是条母大虫罢了。”
重岚脸一个没绷住,些许笑意流露了出来,清河bào戾之气满盛,抿着唇道:“皇上这般不问青红皂白就先训斥我,不怕寒了宗室子弟的心吗?”
姜佑纳闷地看了她一眼,似乎不解这人为何如此胆大,顿了下才道:“不怕。”
清河县主被一口气噎了回去,就听姜佑不耐道:“朕是皇上又是长辈,训你你就老老实实听着,还敢顶嘴了,这是哪家的规矩?”她理了理袖子:“朕倒是要好好地问问平乐郡王,看他怎么教的晚辈。”
她给平乐郡王脸面不过是因为他这回平定广西有功,又失了两个儿子,没想到倒助长了他女儿的骄纵之气。
清河县主再不敢多言,姜佑缓和了神色,转向重岚道:“你先回去吧。”毕竟两人私jiāo在暗,平乐郡王又有功在身,她也不好对重岚太热切。
重岚躬身应了声是,转身告辞了。正好那边游猎的人也从林子里出来,她看了看却没瞧见晏和,有些失望地转身回去,就见姜乙摆开全副仪仗挡在她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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