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慕寒一颗心终于放到了肚子里,不禁佩服卫戟,褚绍陵放下脸时也就他还敢接着劝谏,王慕寒奉上笔墨来,褚绍陵在折子上jiāo代了几句王慕寒带着宫人退下了,褚绍陵揽着卫戟一边轻吻一边问道:“以前装生气还能吓吓你,现在也不害怕了,是长大了所以胆子也大了?”
卫戟抿了下嘴唇:“皇上就算真的动怒也不会对臣如何,何况只是吓唬臣呢?臣恃宠生娇,所以放肆了。”
褚绍陵一笑:“越来越会哄我了,没事,我就喜欢你放肆……”褚绍陵在卫戟耳畔轻声说了一句话,卫戟耳朵瞬间红了,褚绍陵笑笑拉着卫戟转过了屏风……
沈万山的案子没几日就了结了,刑部尚书见褚绍陵不欲多做杀戮倒回不过神来,躬身问:“皇上,不再多加惩处沈万山的徒弟了么?”
褚绍陵点头淡淡道:“卫爱卿劝诫了朕良久,那些人的家里人多是平民百姓,无辜受牵连也是可怜,朕心不忍,就放过吧。”
刑部尚书闻言忍不住看向卫戟,卫戟依旧是人前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刑部尚书点点头:“圣上仁德。”
褚绍陵偏过头看了卫戟一眼,一笑:“此事不过就是一个妖道假借神明的闹事,说起来也只是为了银钱罢了,这事不大,但朕不希望以后再出现这种妖人,他能借着个什么名头聚众敛钱,那岂不是也能借着什么名头收兵造反了?”
梓君侯点点头:“正是,以后各地的官员更应留意些,万万不可让这些人钻了空子,这样的事不能再出了。”
早朝之后褚绍陵打发卫戟去军中给卫战送一封折子,自己留在承乾宫密召了钦天监中人议事。
钦天监的正使自褚绍陵登基后还没有幸得见天颜,这会儿听到传唤忙不迭的来了,磕过头后却不见褚绍陵有动静,正使等了一会儿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正瞅见褚绍陵在看着自己,连忙又低下头去。
殿中安静的很,褚绍陵随意的摆弄着一串佛珠,慢慢道:“自开chūn这天气一直不好,今年何时才能天暖?”
正使叩首道:“回圣上,今年年景不好,臣等已经算过了,总要过了二月才好些。”
“哦……那也没几日了。”褚绍陵慢慢的数着佛珠,半晌又问道,“前几日,皇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沈万山的事,你可清楚?”
正使顿了下点点头:“臣略有耳闻。”
褚绍陵笑笑:“说起来这沈万山与你们倒是路数也差不多,都是掐指一算定乾坤,随随便便就能看见别人前世今生,实在有趣。”
正使闻言额头上浸出汗来,连忙剖白道:“皇上!臣等从未妄议过朝政!钦天监的差事都是世袭,臣等自小跟着叔伯学着看天象看星辰,别的一概不通,殿下刚说的这些臣丝毫不懂。”
“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褚绍陵含笑看着正使淡淡道,“你们哪里只会那些呢,批命数断命格的事,你们也会啊。”
正使连忙摇头:“那沈万山是胡言乱语,自古断人命格之事臣只在话本上听说过,哪里真有这种事呢?”
褚绍陵将佛珠拢在手上一笑道:“正使忘了么?那朕提醒你一句……你可还记得天启十四年chūn,你曾给人断过命格的。”
正使苦思冥想也不知道褚绍陵说的到底是什么,天启十四年chūn?
褚绍陵好心提醒道:“就是甄太嫔入宫的那一年。”
此言一出正使身上瞬间出了一身冷汗,豆大的汗珠从头上坠落,褚绍陵冷冷道:“看来是想起来了。”
前事回笼,正使身上冷汗不断,天启十四年chūn,甄太嫔,他当然想起来了,那一年他拿了褚绍阮的银子,在太后问起甄思的八字时自己说了甄思命中凤鸾高飞,是个极尊极贵的命数,就因为自己的那句话,原本要嫁与褚绍陵的甄思被皇上收入了后宫。
而后褚绍阮将他找了去,呵问他为何胡言乱语,那时候他才知道褚绍阮给他的信被掉了包,褚绍阮原本只要他说甄思有宜男旺夫之相,yīn差阳错,到自己手里的信上却写着甄思是母仪天下的命,正使一直不懂到底是哪里错了。
褚绍陵冷笑:“还一直不知道吧?那封信,是朕换的。”
正使瞬间全明白了过来。
天启十四年,彼时正是褚绍陵与甄家斗的最厉害的时候,那时候自己不过是褚绍阮用过一个棋子罢了,出了事后正使也曾惴惴不安过,怕褚绍陵日后找自己的麻烦,但过了这许久褚绍陵一直没理会,正使就以为自己这条小鱼被褚绍陵漏过了,谁想到今天突然被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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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