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单词对他来说是个大挑战。他买了一个便利贴,每天记十个单词,贴在了电脑上,口袋里也装了一个小卡片。
于是严柏宗每天晚上,都看到祁良秦在那默写单词。他有时候偶尔听祁良秦说一两句英语,就莫名地想笑。
祁良秦的发音不算特别标准,属于典型的中式英语。他听了觉得很好笑,也不是取笑的意思,而是觉得一本正经地说着一口不地道英语的祁良秦,很可爱。
可爱这个词真是奇妙的很,用在一个男人身上,竟然丝毫不觉得违和。他有时候看着一本正经很认真地念英语的祁良秦,会有一把扑倒这种“禽shòu不如”的想法。
还好他够克制,偶尔还会纠正一下祁良秦的发音。
祁良秦跟着他学,时而张开嘴巴,露出里面的小舌头。
因为要教发音,免不了要看舌头,结果没几分钟看下来,两个人就都浑身燥热。
严柏宗觉得祁良秦的舌头圆润xing感,祁良秦看到严柏宗的舌头会想起它的野蛮和有力。
一直学习对身体不好,所以祁良秦也会劳逸结合,他也希望一边默念着英语,一边练习深蹲。
这个是他从前还不是祁良秦的时候就养成的习惯,因为他听说这是最简单的练习翘臀的方法。也不用做别的,每天只需要二十个深蹲,日积月累,就可以拥有一个无敌翘臀。
他觉得还是很有效果的,他原来屁股就算翘,如今天生好身材,再加上持之以恒,肯定会更极品。
严柏宗对这些不懂,他在这方面是个很无知的直男。他不知道祁良秦练习深蹲是为了练习线条,以为他只是学累了,所以活动活动。
他只是疑惑祁良秦每天活动的样式怎么都差不多,蹲来蹲去的。
不过他发现祁良秦蹲下又起来的时候,后面的线条非常xing感,流畅,矫健又优美的xing感。他总是忍不住多看两眼。
他很担心祁良秦会发现他的“龌龊心思”,毕竟他最近伪装的非常高冷且禁yù。可他偶尔会有瞬间的*冲破理智,冒出想要咬一口水蜜桃的冲动。
十二月的天气,竟然也变得有些燥热,严柏宗觉得是暖气的缘故。
“你最近怎么不跳兔子舞了么,我看那个比你蹲来蹲去的好。”
“我们……我们白天的时候,就已经在广场上练习了……练习了好久了……”祁良秦喘着气,在那扎马步,大腿肌ròu力气不够,一直发抖:“我现在已经能从头跳到尾了。”
他最后实在坚持不住了,便放弃了扎马步,喘着气看向严柏宗:“我想学跳舞,我有个同学报了舞蹈社团,她说还能进去,jiāo个社团费就行。”
“锻炼锻炼身体就行了,别学那个,太辛苦。”
严媛小时候学过跳舞,整天喊辛苦,有次他送他妹妹过去,在那看了一会,看到严媛练习劈叉的时候疼的撕心裂肺的,那老师还在往下压腿,当下就把严媛带回来了。
他觉得跳舞这件事,需要太高的身体柔韧xing,太辛苦。
祁良秦没说自己想跳舞是为了解锁更多姿势。他立志要做极品受,觉得一个什么姿势都能尝试的身体,是极品受的必备条件之一。
但是他也不好意思明说,只好说:“那我练练瑜伽,那个比较柔和,不累,还可以qiáng身健体排毒养颜。”
严柏宗这倒是没拒绝,他对瑜伽一知半解,偶尔看到做瑜伽的老太太或者严媛,盘腿闭目坐在那里,似乎确实很轻松。
“那你跟媛媛学,她懂这个,等她回来了,你问问她。”
“我原来就跟她去学过瑜伽,只是后来没再去了。”
严柏宗点点头,忽然抬头问说:“练习瑜伽的男人,是不是同志比较多?”
祁良秦愣了一下,说:“我不知道,我都是去了直接练,不跟陌生人说话。”
严柏宗这才点点头,他以后要嘱咐严媛几句,坚决不能让祁良秦和其他同志来往过密。他希望祁良秦身边认识的只有直男直女。
严媛在赵浩那边呆了几天就回来了,回来愁眉不展地说:“我看赵浩他父亲的病挺严重的,我们两个的婚礼,可能要推迟了。”
“这马上都要元旦了,肯定要推迟了。”老太太问说:“那你怎么不让他们来南城来,这边的大夫还是要好一些。”
“他们说要真有需要,会来的,只是眼下还不用。”
严媛的婚事果然推迟了,但是赵浩的父亲坚决不同意,想要他们尽早完婚。
最后商量的结果,就是等到chūn节前的几天,先过了这一阵再说。如今赵浩父亲的身体,实在不适合办喜事,他出不了院。
祁良秦跟着严媛去看了她已经装修好的新房,在很高的楼层,大大的落地窗,可以将南城一览无余的风景。房子也很大,足有两百多平,设计的非常有特色,尤其是卧室,居然是公主房。
严媛问:“怎么样?”
“好。”祁良秦眼睛冒着光。
“你以后跟大哥结婚了,要搬出来住么?”
祁良秦说:“应该不会吧,老太太会同意么?”
严媛笑着说:“应该不会,要是都结婚就搬出去,她一个人肯定觉得寂寞。”
“是啊,还是热闹些好。”
“那你大哥会觉得不方便么?反正我是觉得和长辈们住在一起不方便,这样多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来也是很刺激。
祁良秦心里发热地想,他也想跟严柏宗翻天覆地,每个角落都来一遍。他在xing上的幻想,一向泼辣大胆。
回到家的时候,严媛和老太太聊天,就提到了这件事。没想到老太太非常生气,对严媛说:“你怎么撺掇着他们搬出去呢?”
她立即找了严柏宗,进行了一次语重心长地jiāo谈。严柏宗的表现给她吃了定心丸:“我从来没想过搬出去住,你放宽心,良秦也不会。”
老太太这才安了心,颇为惆怅地说:“你弟弟那个xing子,将来结婚十有*是会搬出去的,你妹妹那个没结婚胳膊肘就往外拐的没心肝的就不说了,你和良秦可要在妈的身边。”
“你放心。”严柏宗说。
严柏宗是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搬离父母出去住,他在外头有套房,但也只是偶尔有事的时候去一下。他骨子里是非常传统的,理所应当地认为身为长子应该照顾长辈,他的观念不合时宜,还是古时候那一套,几世同堂母慈子孝夫妻恩爱,就是他对家庭的理解。
但是老太太跟他的这番jiāo谈,倒是让他考虑到了祁良秦,他倒是从来没有问过祁良秦想不想搬出去住。
于是他回到房间,就问了祁良秦这个问题。
“我觉得在家里挺好的,我知道你是不会搬出去的,我跟你在一起,自然你在哪我就在哪,也不存在勉qiáng,我是真心实意都听你的。”
“以后你要是想跟我过二人世界,我们偶尔出去住住,或者出去玩。”
祁良秦一听,两只眼睛都放光:“以后你要跟我一起去旅行么,就我们两个。”
严柏宗反问:“这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祁良秦越想越高兴。
和爱的人一起天南地北去旅行,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是他渴望多年的事。他越想越激动,深蹲就多做了很多个,还跳了一会兔子舞。
严柏宗被他跳的心浮气躁的,等祁良秦去洗澡的时候,翻来覆去的睡不安稳。
祁良秦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回来,严柏宗坐起来问:“怎么没chuīchuī头发?你过来。”
他说着就下了chuáng,拿了一个小chuī风机,cha了电。祁良秦就坐在chuáng沿上,让他给自己chuī头发。
温热的风chuī的虽然是头发,但实际是他萌动的心。严柏宗的大手摸着他的头发,chuī风机里的热风从他的头皮chuī过,然后chuī向了他的耳朵。
祁良秦忽然想起自己以前看过的一个电影,《茉莉花开》,里面章子怡扮演的一个角色,她的继父是个理发师,就借着手里的chuī风机引诱她,有一个镜头,chuī风机的热风chuī着她的耳朵和脖子。那镜头充满了*的诱惑,给他记忆很深刻。
而如今他就是体会到了这种感觉,chuī风机的热风也懂得撩拨人,也会让人难以忍受,像是严柏宗的灼热气息,挑逗着他敏感的皮肤。
“舒服么?”严柏宗还问。
祁良秦耳朵都被chuī红了,可他不好意思说舒服。
所以等到chuīgān之后,他却没爬上chuáng,而是又打开了书桌旁的台灯。
严柏宗坐在chuáng上,问:“你还不睡?”
“我还有十个单词没记住,记住了再睡,你先睡吧。”
严柏宗只好自己躺在chuáng上,关了chuáng头灯。
房间里一下子暗了很多,只有书桌上的那盏小灯亮着,金huáng色。那是一盏可以调节的灯,从金huáng到白炽灯都行,但是祁良秦很爱金huáng色的灯光,都是调成那个色。严柏宗把枕头往上挪了挪,靠着枕在脑后。
一开始的时候,祁良秦大概是有些不好意思,想要躲避他,但是在那里坐的久了,好像真的一门心思奔着学习去了。他学的很认真,好像心里头真的只有学习了。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xing感。他觉得认真学习的祁良秦,也很xing感。不是骚气的,热烈的,压抑的,而是纯净的,安静的,无yù无求的。他如今爱这个人,撇去爱yù撩拨,也依然爱,爱这个完整的祁良秦。
也是很奇怪。明明过程很不寻常,相识相爱的也很偶然,可感觉很自然,好像注定要在一起,自己都觉得天生一对,很般配,熨熨贴贴,严丝合fèng。
☆、第120章 完结篇 上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第一场大雪,足足下了一夜。
整个世界都是银装素裹,特别好看。祁良秦他们学校更美,大家都出来拍雪玩雪。严柏宗去接祁良秦的时候, 发现祁良秦头发和衣服全都是湿漉漉的。
他们刚打完雪仗。
“怎么湿成这样?”
“我们打雪仗呢。”祁良秦很兴奋,钻进车里说:“好多年没玩过了, 多亏了班长组织, 真慡。”
“回家吧, 家里来客人了。”
“谁来了?”
严柏宗拽了纸巾, 一边给祁良秦擦他脸上还是脖子里的雪水一边说:“赵浩他们家。”
“他爸爸身体好了?”
“看着还行, ”严柏宗说:“来重新商量他们两个的婚期。”
再过两天就是元旦了,看来原来计划的元旦结婚肯定是行不通了。祁良秦问:“我这身行么,雪地里滚了几下,有点脏了。”
“行。”严柏宗说:“我媳妇怎么都好看。”
严柏宗的第一声“媳妇”,来的就是这么突然,简直猝不及防。祁良秦心里一阵,觉得头皮发麻。
真的一点都不夸张,他的心瞬间剧烈跳动, 但他反应却木木的, 脸上似乎没什么表qíng,然后看向窗外,过了大概二十多秒,才红着脸回头看严柏宗:“你刚才叫我什么?”
严柏宗却只是冲着他看,要笑不笑的样子冷峻硬朗又透着温柔气息。祁良秦竟然有了反应,怕严柏宗看出来,便把衣角拽了拽,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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