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晚上的时候,他问严松伟家里人的生日。严松伟说:“你问这个gān吗?”
“家里人过生日,我总不能不知道吧,总要买个生日礼物什么的。”
他很想说生日礼物这份钱是不是该有严松伟来出,但是不好意思张口。严松伟大概心粗,想不到这一层,只说:“妈的生日是十一月十一,我的是九月初六,小妹的是三月四,已经过了,我当时没告诉你,她人也不在国内。”
“那你哥的呢?”
“他十二月初六,不过他的生日不用记,他是不过生日的人。”
祁良秦愣了一下,问:“为什么不过?”
“这事说起来巧,老爷子就是那天走的,从那以后他就不过生日了,也好,不然给老爷子上完香,再去给他过生日,也别扭。”
“这有什么别扭的,老爷子的死应该和他没有关系吧。何况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也不至于难受了吧?”
“反正他十四岁之后都不过生日,都成习惯了,你也别提了,免得尴尬。”
“哦。”
祁良秦心想,在严老爷子刚过世的那两年,大家肯定是因为别扭所以才没有给严柏宗过生日,后来大概已经不会别扭了,只是已经形成了习惯,大概大家都约定成俗,严柏宗自己也不好再提。
但是他觉得生日还是很重要的,死人重要,活人更重要。生日这个事qíng说没意思也很没意思,可说很值得庆贺,也可以是人生美好念想。
可惜他没有机会,不然他可以偷偷给严柏宗过生日。这世上只有他为严柏宗庆贺的生日,这喜悦只有他带给严柏宗。这样一想,他倒是庆幸别人都刻意忽略了这个日子。
那么他每年给严柏宗过的生日,祝福都是独一无二的,礼物也都是独一无二的,这回忆也因此独一无二,他也因此独一无二。
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严柏宗,和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祁良秦。
☆、第 17 章
晚上睡觉的时候,祁良秦一直在想,他要怎么发家致富。
严家这边他是得不到什么钱了,他得出去工作才行。于是他就把自己的意思跟严松伟说了。
“还回餐馆端盘子?”严松伟说:“不行,咱们当初可是说好了的,你跟我结了婚就不用工作了。”
严松伟说着侧过身看着打地铺的他:“怎么,钱花光了?”
“不是,我只是想着,我不能一直这样待在家里啊,将来我离开严家总还要工作的啊,一直待在家里,人都跟社会脱节了。”
“你这学历能gān什么,”严松伟说:“要不你来公司上班,给你安排个闲职?”
“行么?”
“得劝劝老太太,她不是太愿意。”
严老太太大概是很看不上他这种低学历的人,不想落一个任人唯亲的名声,严家的公司素来讲究公平公正。严松伟说:“明天我跟她提一下。”
祁良秦躺在地上,想着自己都能做什么。
他原来的工作,是做房产中介的,可是他嘴巴笨,gān了半年多,也没卖出去一套,只能每个月领死工资。在做中介之前他在一家国企上班,倒是待遇还可以,就是脑子一时秀逗,想着趁着年轻拼搏一把,所以辞了职。
不过他也不是很后悔,在国企上班是稳定,铁饭碗,可工资也确实不算很高,距离他买房子买车的梦想相距太远。可他是个基佬啊,还是个年纪不等人的基佬,在国企上班他看不到自己的未来,所以决定再三辞了职,去卖房子。卖房子是不好卖,可是卖一套吃半年,利润极大,虽然他因此赚大钱的机会不大,可总是有的,那即便是有一点点的机会,也比原来朝九晚五的工作好一点。
人生毕竟还是需要希望的。他跟那些直男不一样,他向往普通的日子,可是却不能去过普通的日子。相对于国企的稳定生活,做中介虽然痛苦,却总是有一点点希望。
他要赚大钱,然后找一个优秀的好男人。他在梦里头都能笑出声来,严松伟被他嘿嘿的笑声惊醒,气的抓起枕头砸他。谁知道祁良秦把枕头搂在了怀里,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昨天你做了什么梦,笑的那么dàng漾。”第二天一早,严松伟一边刷牙一边问。
“我做梦了么?”祁良秦坐在地上,睡眼惺忪地看着他。
严松伟说:“你自己不记得了么?”
“模模糊糊记得一点……”
他说着低下头,装作揉眼睛。
他当然记得他做的梦,那么美的梦,怎么会不记得。
梦里他和严家的人打麻将,严柏宗就坐在他身边指导他。可是他们俩早已经勾搭成jian暗度陈仓,背着严家人,偷偷在麻将桌下牵手,严柏宗的大手摩挲着他的手指头,叫他心花怒放。
“又傻笑,”严松伟逮住他。
祁良秦笑着爬起来,要去上厕所,严松伟却抓住他,盯着他看了一眼。祁良秦被他看的很不好意思,伸手挡住了:“看什么?”
“我发现你皮肤真好,睡了一晚上,还跟刚洗过脸似的。你要是个女的,我就上了你。”
祁良秦没搭理他,进了洗手间,把门给关上了,冲着镜子看了一眼,摸了摸自己的脸。
长的好看真是好,被人夸奖了。即便这夸奖是出自花言巧语甜言蜜语成堆的严松伟,也叫他沾沾自喜。人心隔着肚皮,别人是看不见的,即便有一颗金子般的心又怎么样呢,还不如一张人畜无害的脸。
可是一想到这张清纯有加的脸后来被yù望蒙蔽,做出的那些yín迷的事儿,想起来就叫祁良秦心里发怵。他叹了一口气,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脸皮总会练出来的。
他和严松伟起的都算是早的,太阳才刚刚出来。祁良秦照例去厨房帮忙,chūn姨说:“你看你,又进厨房来了,你不知道老太太见不得男人进厨房。”
祁良秦笑着问:“她还有这忌讳?”
chūn姨笑着说:“男人嘛,在外头创事业最要紧,我们老家那边有个说法,男人进了厨房,一辈子都窝囊。”
“时代不一样了,现在社会对男的要求可高了,不光外头创事业,回到家还得家务活全包,上得厅堂入得厨房。”
chūn姨一边切山药一边说:“那还要女人gān什么。”
“女人解放出来了啊,现在女的比男的金贵。”
“那倒是,我昨天跟我乡下的嫂子通电话,我嫂子跟我说我那两个侄子说媒难,说现在男孩多女孩少,女的个个挑三拣四,要求还高,没有个二三十万根本结不了婚。我的亲娘,乡下娶媳妇也要二三十万,贵死个人了。幸好我就一个儿子,还成了家了,我要是我嫂子,头发都愁白了。”
“所以现在谁家有两个儿子,可真要愁死人了。”
chūn姨叹了一口气:“我儿子前年给我生了个孙子,可是我觉得独生子太孤单了,想让他们夫妻俩趁着年轻再要一个,可他们就是不肯,说一个孩子养着就难,何况两个。我年轻那会,多少人想生两个,国家不让,如今国家鼓励生二胎了,人又都不愿意生了。你说这老百姓生活明明越来越好了,怎么过的越来越累了呢。”
“说来说去,还不是钱,谁要是都能像严家这样,谁不愿意生呢。”
chūn姨听了抿嘴回头看了一眼,祁良秦笑着说:“真的啊,我就很羡慕他们兄弟俩,投胎投到了一户好人家,像我这种人啊,拼死拼活忙一辈子,也不如他们生下来拥有的东西多。”
“你的运气也是蛮好的了,”chūn姨说:“松伟虽然年轻爱玩,但心地是好的,不是我替老太太说话,老太太年轻的时候虽然忙,孩子也要的晚,可是教育的是真不错。你看柏宗和松伟,个个有出息。你只要跟松伟好好过,过个两年,生个孩子,他心也收了,你的后福就到了。“
祁良秦闷笑:“我可生不出孩子。”
“这就是你刚才说的有钱的好啊,老太太已经说了,叫你们过够了两人世界就去做代孕,听说七八十万也就成了,好一点的也就一百多万。严家不缺这点钱。”
这话倒是让祁良秦很感慨,他从前就觉得做同志一定要有钱,这也是其中一个因素之一。有钱真的可以解决很多事,包括子嗣,这是困扰大部分同志的最大难题,传宗接代的任务完成了,给父母的jiāo代也够了。
看来他还是要赚钱。
如今他是严家的“儿媳妇”,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可以好好利用一下这个身份,做一份自己想要的事业?
“你别在厨房里头晃悠了,”chūn姨打断了他的思绪:“他们哥俩在后面院子里打篮球呢,你也去跟着玩啊,年纪轻轻的,不要老往厨房跑。”
祁良秦一听就过去看。小说里也说了严柏宗爱打篮球,小说里的祁良秦经常坐在旁边,痴迷地看着严柏宗阳光底下汗湿的身体,他觉得严柏宗挥洒汗水的样子xing感而迷人,他的眼光可以肆无忌惮地摩挲严柏宗结实的胳膊,和修长的小腿,有时候篮球裤也会湿透,流到下面叫人遐想。
严家非常大,除了前面进了大门是个花园,后面还有个小型的运动场,可以打网球和篮球。那运动场旁边有个小型看台,上面爬满了他叫不上名字的藤蔓,开满了小而淡的花。他挑了个gān净的地方坐下。
其实祁良秦自己也会打篮球。他大概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的会打篮球的基佬。他听人说过,基佬都爱去健身中心健身,远比直男更爱健身,注重身形保持,可是基佬却大都不爱运动,球类大概只会玩羽毛球,羽毛球和跑步是基佬最大众的两个常见运动,会打并热爱打篮球的基佬,十个里头也不会有一个。
祁良秦却很爱打球。他这样闷的脾xing,居然也爱打篮球,打篮球的时候和别人较量抗衡,甚至跑步上篮都叫他兴奋。不过他的球技算不上好,一米七八的个头在爱打篮球的同学里不算矮,可也不算高,他又生的瘦弱,他享受的不是赢的喜悦,而是参与的兴奋。
可是小说里的祁良秦清清秀秀的一个人,是个清纯版的潘金莲,潘金莲只可以做一个妖艳贱货,怎么可以会打篮球呢。
因为不会打,所以作者对篮球这个元素描述的并不多。
早晨的阳光是金色的,带着chūn日清晨的cháo气和香气。严松伟的球技明显不如严柏宗,他个头也要比严柏宗矮一点,祁良秦不过是在旁边看了一会,就全神贯注热血沸腾了。
因为他发现严柏宗玩球的本事好牛bī!怪不得小说里说祁良秦看着严柏宗娴熟高超的球技,恨不得自己就是他手里的那个球,被他修长的手指抓着,拍打着,抛起来,又接在手掌里。汗水顺着他的掌心沾湿了自己。
☆、第 18 章
祁良秦自己也是个行家,因此更能看出严柏宗的厉害之处。严柏宗明显让着严松伟,让两个人的抗衡看起来更势均力敌。可是严柏宗的步伐那么敏捷,利索,防守和攻击虽然收着,可也挡不住的勇猛气,这才是真正的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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