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生存法则_翻云袖【完结】(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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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涯,你跟闲儿有没有受伤?”玉秋辞收刀归鞘,一把抓住意无涯的肩膀,仔仔细细将他打量了一番。

“没有。”意无涯极平静的摇了摇头,忽然将哇哇大哭的意清闲递到玉秋辞怀中,自己往书房里一进,这会儿墙壁跟屏风都坏了大半了,他直接跨过碎裂的砖石走到了书柜前。

荀玉卿心里一抖,暗道:换做是我,怕是要气疯了。

意无涯忽然从柜子的暗格里抄出了一柄剑,拍在了唯一完好的桌子上,淡淡道:“他武功不差,你方才能bī走他,是因为荀公子出声,叫你夺了先机。看来这江湖,不入也得入。”

柴小木脸色苍白,羞愧道:“对不起,意大哥,都是因为我……”

秦雁苦笑一声,按住柴小木的肩膀,摇头道:“小木,你不要说了,这都是秦大哥的错。”那面具人一来便对他下了狠手,秦雁说此话也并非毫无道理。

“不是你们。”出乎意料,玉秋辞小心翼翼的把意清闲放进唯一完好的摇篮轻轻安抚,沉下脸道,“他是来找我的。”

怎样?现在是背锅大会吗?

荀玉卿看了看四周,随意找了个还算能用的板凳坐下,苦笑道:“如果你们想知道的话,岁栖白失踪了,十有八九是与莲花剑有关。咱们现在还是先处理下伤势,打扫一下场地,有话待会儿再说吧。”

他话音刚落,众人皆望向了他,秦雁吃惊道:“玉卿你脸上的伤……”

“伤?”荀玉卿下意识摸了一下脸颊,果然指尖沾上了些许鲜血,便笑着摇了摇头道,“不妨事,应当只是刚刚不慎,被那个面具人伤到了些许。倒是你,伤口得重新包扎了。”

众人这便散开,各去烧水取药,打扫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19号考科目三=L=17-18估计会是存稿箱。

又没存稿了【哀嚎】

第73章

岁栖白靠在墙壁上,胸口好似火烧般的疼痛着,双手被高高吊起,虚弱的垂着。

地上还有一大滩他吐出的血,之前过了水牢,他的双腿在水中浸泡了几个时辰,这会儿毫无知觉,刚刚倒是有人前来给他看了看qíng况,但也只是对他的双腿做了简单的处理,并没有多管。

这次失手被擒,岁栖白并没有太多的惊异,对方对他的武功路数实在是太过了解,仿佛姑苏莲花剑整件事qíng,都是针对他发起了一个陷阱。但是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数年前已死去的柳剑秋除外,岁栖白实在是不明白怎么还会有一个人对他的剑招如此了解。

尤其是这个人还拿着剑秋的睨尘。

那柄莲花剑原名叫做睨尘,柳剑秋功利心较重,岁栖白铸剑赠剑时,为剑起名睨尘,是希望柳剑秋能对剑道有更深一层的理解,放下一些不应当有的好胜之心。之后的事qíng,不提也罢……

若非是柳剑秋的尸骨还好好的呆在坟冢之中,岁栖白恐怕就要怀疑这个拿着莲花剑的人,是否就是柳剑秋了。

不过,其实无论是持剑人,还是仇天,事实上他们对岁栖白最多就是牵制,尚还无法将他打成重伤,毕竟他已经不是多年前的岁栖白,内力较于过往更为jīng纯,剑招也有了更深的体悟,至多就是赢不了,却也输不掉。

他早该想到的。

既是真要针对他,哪能不把事qíng想得万分周全,剑秋也好,玉卿也罢,自然都是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其实往日岁栖白也不会那么轻信,可是他想起数日前药房与荀玉卿匆匆一面,对方定然是瞧见了他,下意识却往药房里头回去,也许……也许是受了伤,怕正面对上自己。

岁栖白扪心自问:我可当真会下手杀他?我可当真……会将他当做一个恶人……

他连自己都不知道,自然也不能怪荀玉卿害怕回避。

可正是由于药房一遇,因此,那人虽然只不过是身形相貌与荀玉卿有些许相仿,但岁栖白关心则乱,还是下意识冲了上去。

那么明显的陷阱,自己竟然也会掉进去,岁栖白苦笑了一声,想起在蛇窟之中,荀玉卿为自己挡下一击,满面苍白的点了自己的xué道。明明已经中过招,自己却始终对他无法升起半丝堤防戒备之心。

若是我对他有所堤防,也许就不会被当胸一掌直接打中,险些要了xing命,使得落到如此境地。

他虽然骗了我,可我心中却一点儿也不怪他。

我竟还是喜欢他……

真是,无可救药。

岁栖白倒不是将自己身受重伤的事qíng归咎到荀玉卿头上,只是他眼下无事可做,双手又被镣铐锁着,双腿失去知觉,重伤加身,几乎成了半个废人。纵然他脑中有千般计策,万种谋略,也是全发挥不出来了,更别提他自认没有这般智慧。

因此除了想想荀玉卿,他也无其他事qíng好做。

…………

将地方大概清扫了一下,又为受伤的秦雁换了药,差不多已到正午了。

之前还抄出剑砸在桌子上,特别有杀神气质的意无涯挽了挽袖子,搁下长剑,到拿起菜刀,后厨烧饭煮菜去了。好在打架归打架,没把后厨拆了,不至于打得午饭都吃不上,毕竟这会儿卖菜的小贩也都收摊回家了。

意无涯烧了个火腿鲜笋汤,又香又鲜,还有几碟子的炒白菜跟酱汁ròu丸之类的,五个大男人围着缺了一个小角的桌子,坐着缺手断脚的板凳,以扎实的下盘功夫吃完了这顿午饭。

汤被喝了个jīng光。

荀玉卿夹着火腿片的时候,暗道这刀工厉害了,可以直接上手千刀万剐这一刑罚了。

吃完了饭,总算要讲正事了,柴小木跟荀玉卿帮着撤了碗碟,回来五个人便一起站着说话,摇篮里的小娃娃刚刚送去喂过奶,咂巴着嘴巴睡得正香。

等荀玉卿回来的时候,屋内qíng况已有些剑拔弩张,只是迫于意清闲在场,不得太大声,但气氛却yīn沉沉的叫人有些不舒服。玉秋辞似乎对那面具人有所了解,先声夺人:“这是我的事!他是来找我的,你何苦cha手呢?”

谁都无法理解玉秋辞不愿意无涯cha手的心qíng,谁也不能明白他曾经经历过的黑暗。那段肮脏丑陋的过往,那个嗜杀狠毒的自己。即便与意无涯不可能走到一起,玉秋辞也万万不想自己的挚友发现自己当初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哪怕只是有可能。

意无涯并未说话,荀玉卿看了一眼秦雁,秦雁只是摇头,他的神色还有些许苍白,轻声道:“好似是玉公子的仇家上门。”

见意无涯毫无动容,玉秋辞只得无可奈何的将玉聆心搬出来,苦涩道:“即便你要cha手,我劝不住你,难道不想想小妹么,你要是出了个万一,她若是泉下有知,该是何等的心急如焚。”

之前说要入江湖,玉秋辞还是欣然答应,如今仇家上门,便立刻态度颠倒,好似换了一个人一般,要说听不出其中有所隐qíng,那意无涯岂不是蠢得要命。

“我要是真的死了,她日日见我,再不可能心急如焚了。”意无涯八风不动,淡淡道。

要不是时机不对,荀玉卿简直要笑出声来了。

“无涯!”玉秋辞已然有些动怒。

意无涯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说过了头,却也不慌,只是淡淡道:“你既然不要我管你的事,又何必来管我的闲事。”他将桌上的剑微微推开,好似对玉秋辞有些失望,道,“你这么说来,岂不是要我们两不相gān。我知道,你心里是觉得,你是为我好,所以,就可以枉顾我的想法,cha手我的选择,叫我眼睁睁看着你一人去应付麻烦。”

荀玉卿这下再是笑不出来了,他忽然发现意无涯平日的沉默寡言,也许是因为他真正需要说话的时候太过字字珠玑了,就好像一把刀,又快又狠的cha在人最痛的地方。

这次轮到玉秋辞哑口无言了,他呆呆的看着意无涯,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我如今不过说一句去见聆心,你就要生气;那要我眼睁睁看你去应付麻烦的你,又应当接受我怎样的怒火?”意无涯还是不缓不急,平静问道。

玉秋辞还能说什么呢,他不可能再说任何一句话了,反正他无论说什么,这一刻都是错的,只能没办法低下头,老老实实的道歉,乖乖听意无涯的话。

他轻轻叹了一声,低头道:“好罢,是我错了,无涯,我不应当将你排除出去,也不应当搬出小妹来,可是,我……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

“没关系。”意无涯淡淡道,“我也只是随便说说的,我若是去见了聆心,那闲儿岂不是要心急如焚的很了。”

玉秋辞的声音卡在半途之中,什么话都再说不出来了。

荀玉卿忽然发现,意无涯的报复心跟他的幽默细胞,简直长得出奇一致。

秦雁苦笑一声道:“看来咱们都有麻烦,而且我们的麻烦看起来还都不太小。这从某种程度来讲,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件好事,起码不必再考虑我们到底是谁拖累谁了。”

这会儿玉秋辞看起来好像已经被意无涯会心一击的完全放弃了,他叹了口长气,淡淡道:“不妨也将你们的麻烦也说出来听听吧,说不准咱们还能够互相帮个忙。”

他简直有一种债多不愁的大无畏感。

意无涯奇道:“原来你还会要人帮忙,我还当你的xing子,要来一句如今我仇家上门,免得殃及诸位无辜,就此别过吧。”可怕的是,他的神qíng毫无半分诙谐取笑的意思,正直疑惑的让人无力。

荀玉卿想了想,细思是不是天然呆都有可能是天然黑,还是说正直的人切开来往往黑的更厉害。

“好了……无涯。”玉秋辞无奈道,“我已知道错了,我悔改了,你原谅我好么?”

意无涯皱着眉头,好似是对玉秋辞这句话有些不满,却并没有再开口。

柴小木歪着头想了想,出声道:“其实我觉得我们不妨把所有的事qíng都拿出来理一理,我想一时间忽然发生这么多事qíng,定然是会有些联系的。即便没有,那我们至少也不用云里雾里一般,能稍稍清楚些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qíng。”

“小木说得有理。”荀玉卿点了点头赞成道,“我们三人来此姑苏,其实是为了莲花剑,小木追查乐府灭门惨案之时,曾叫莲花剑打成重伤,险些没了xing命。之后我们又发现莲花剑兴许要对岁栖白出手,我……我与岁栖白尚算有些故jiāo,因此想来查探一番。”

“灭门之事,小木也曾与我说过。”意无涯点了点头,“岁栖白刚在姑苏失踪,秋辞的仇家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时候来,我也不知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所关联。”

之后荀玉卿与秦雁连同柴小木三人,便将来此姑苏的目的与柴小木的线索,还有荀玉卿稍先在茶楼听见的消息,一一说了个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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