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来她渐渐发现许青一家表面上对沈薇客客气气的,可是背地里十分的厌嫌她,她也听下人不止一次的说起许丹夕不喜欢跟沈薇同桌吃饭,嫌脏嫌恶心,竟有一次跟人说她是个拖累。
所以她才动了心思要找许飞卿回来,如今不同了,她的孙子孙女都回来了,沈薇又好的差不多了,许家的事qíng也该jiāo回她们手里了。
毕竟庶出终究是旁支。
李芳还能讲什么,只能忍着怒气带着许丹夕回了自己那厢,回去就将茶杯碎了一地。
许丹夕瞧着那一地碎片,吩咐丫鬟收拾了,淡淡的对她道:“母亲气也没用,祖母现在是完全把咱们当外人了,说不定明日就分家把咱们分出去了呢。”
李芳这就更气更惊,气的想掉眼泪,埋怨道:“我当初嫁给你父亲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他虽是庶出却也是许家唯一的儿子了,无论如何许家日后就都是他的了,我劳苦这么多年,如今呢?落什么好了!”她越想越气,“我堂堂一个大学士的千金嫁给一个庶子,如今还糟人这般厌嫌!”
许丹夕不以为意的道:“母亲现在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不如想想法子,如何将碍眼的人除掉。”
“说的容易,两个大活人我如何除的掉?”李芳擦了擦眼泪,“又不是还在娘肚子里好除掉。”
许丹夕摆弄着那些绣样道:“咱们是除不掉,但可以借助旁人的力量啊。”
李芳一顿,“旁人的?哪个旁人?”
“谁恨许娇?”许丹夕拿着绣样笑了笑,“我听小姨说端木夜灵瞧上了裴会元,可裴会元一心一意都在许娇身上,我猜端木夜灵一定恨透了她。”
李芳忙过来,“你是什么意思?”
许丹夕对她道:“如今既然已成定局,母亲要做的就是先不要自乱了阵脚,许荣庆一个毛头小子能成什么气候?祖母不是要帮她娶妻吗?那你就给他挑个好的,听你话的。至于许娇……”她想了想,“我要先见见端木夜灵,探探她的意思。”
李芳将她的话细细想过,是了,这内宅之中,许荣庆也cha不了手,沈薇的病又时好时坏的,只要将许娇嫁的不好,她那边顾不上就不可能回许家cha手许家的事了。许荣庆再娶一个听她话的人,那许家就还是再她手里。
“再说了,母亲不是还有大哥吗?”许丹夕安慰她道:“大哥若是中个状元,母亲还怕什么?”
李芳这才定了心。
她们这边想着,许老夫人那边已经差人下帖子请杜家夫人和小姐过府来玩了,她对这个杜宝珞印象不错,乖乖巧巧的又知书达理,况且还是荣庆喜欢的。
她先跟杜夫人通了个气,探探她对这门亲事可愿意。
杜夫人如今哪里会不愿意,带着宝珞在许府玩了半天,喜滋滋的就带着她回府了。
一回府便跟杜太医说了这件事,杜太医也是满意的,还嬉笑她两句当初见识短浅拒绝人家,如今又高兴成这样。
杜夫人也不好意思,却更高兴的是许家兄妹不计前嫌都是通qíng达理之人,日后定是好相与的。
两家这私底下算是彼此都通了气,八字有一撇了。
所以等李芳将自己姑父家的嫡女带到府里玩,要说给许荣庆时,许老夫人直接对她道:“荣庆的事有他的母亲薇薇cao心,你就不必cao心这些了,还是好好的照顾丹辉,他也快殿试了,等考完之后也该给他相看媳妇了,还有丹夕,她如今被退了亲,你要好好教导她,过些日子也再与她重新相看。”
李芳吃了个软钉子,更加恨毒了许家兄妹。
阮流君如今可没心思放在李芳身上,太后下了懿旨收她为义孙女,又封了她一个县主。
许老夫人欢天喜地的带她进宫谢恩,她在去看贵妃娘娘的路上碰上的端木夜灵。
两厢里相视而立,端木夜灵忽然走到她跟前,俯在她耳朵边低声对她道:“许娇,你要是不想害死裴迎真就离开他,让他跟我走。”
只是短短的一句话,说完她便对阮流君一笑,撞开她的肩膀走了。
阮流君站在原地摸着被她撞到的肩膀,回头看她,她已在巍峨的长回廊下越走越远,她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端木夜灵的话让她心神不宁,在陆楚楚那里说了两句话便跟着许老夫人出了宫,回府后天色已晚。
她向许老夫人和沈薇请了安便退下了,回到房中问香铃裴迎真今天有没有给她写信。
香铃也很诧异道:“今日没有,我还特意去问门房的人,说是没有信,想来是裴少爷太忙了吧?”
他这几日每日都会送一封信,一句话或者一句诗,却是每日都有的,今日却是没有。
她点点头,“也许吧,明日就要殿试了,他想来没有时间……”可她仍然心神不宁。
她早早躺下,却是睡不着,让香铃下去歇着,屋子里香炉轻轻燃着,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看着光幕,如今观众老爷已经多到八十万人了,打赏累积到了四十万金了,弹幕里常常有许多发广告的,骂人的,都被李四屏蔽了。
她轻声问观众老爷,她要开天眼看看裴迎真。
弹幕里立马全是应和的。
她便使用了天眼去看裴迎真——
光幕一闪,画面变成裴迎真那里,他还在老太傅府上为明日做准备,老太傅在跟他说殿试时要注意什么,让他不必紧张。
单是他们俩的谈话就谈了五分钟,可如今阮流君金子足够,所以她又买了两个天眼,看裴迎真和老太傅谈话,看裴迎真准备他需要用到的东西,看他那些琐碎而日常的事qíng。
弹幕里也都在刷,感觉这样真好,看着裴迎真什么都不gān就好。
阮流君靠在榻边看着裴迎真,他收拾的差不多已是月上中天,他抬头看了一眼月色,忽然开口问道:“阿守,今日可给许小姐送信了?”
阿守摇头道:“少爷,你还没写……”
他愣了一下便笑了,“是了,我都忙昏头了。”他想了想道:“不写了,我们去府上看看她睡了没有。”
阮流君忙坐直了身子,裴迎真要来?那她得起来,免得香铃以为她睡着了,让裴迎真走。
她看着光幕里裴迎真出了太傅府,刚要下地穿衣服,忽然听到有人叫了他一声,“裴迎真。”
那声音……
裴迎真在光幕里回过头,就瞧见端木夜灵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皱了皱眉。
端木夜灵慢慢走到他眼前,抬头望着他,开口道:“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裴迎真冷淡道:“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不希望和你有任何瓜葛,我也十分十分讨厌你。”
他讲的如此不加修饰。
端木夜灵却在那月色下笑了,“你既然讨厌我,为什么要救我呢?”
弹幕里——
来看裴迎真:救她?什么意思?裴迎真救过她?
我是主播粉:这……在主播看不到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光幕里,裴迎真十分厌恶的皱着眉道:“你是皇后娘娘的侄女,端木将军的女儿,若是你死在我跟前,我会很麻烦,端木小姐。”
“那些我不管。”端木夜灵盯着他道:“我在往下跳的时候说过了,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要管我,你既然拉住了我,我就不会……放过你。”
裴迎真瞧着她,冷笑一声,“真可怜,要靠这种手段来自欺欺人。”他也不想在理她,转身便走。
端木夜灵却上前从背后一把抱住他,低声飞快的道:“裴迎真跟我走吧,离开这里,我放弃太子,你放弃许娇,我带你回边疆,你依然可以荣华富贵。”
裴迎真手指在她的腕上一扣,她疼的低叫一声便松开了手,却仍然抓着他的衣袖不放,“放手。”
端木夜灵盯着他恼道:“裴迎真你再留在京都会死的!”
“我宁愿死。”裴迎真袖子里的匕首一闪,只听一声断锦裂帛之声,他将那袖子割断了。
端木夜灵抓着那截袖子踉跄退了半步,看他毫不留qíng的转身要走,一颗心又寒又恨,他宁愿死,宁愿死也不跟她走。
月色下,他走的不曾有一丝停顿。
端木夜灵一字字对他道:“好!裴迎真你这般绝qíng,那你就去死吧!”她将袖子丢在脚边,“你以为你可以和你的许娇生死相依吗?你做梦!就算是死,你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没有人会救你!没有人会陪你!”
裴迎真翻身上马,扬鞭策马而去,连一丝停顿都没有。
弹幕里——
霸道总裁:端木夜灵这话什么意思?她要gān什么坏事?
路过:凭她一个人没有这么大的能力,但她应该不是随便说说的。
马甲1号:难道是谢绍宗?还是端木夜明?或者太子?
霸道总裁:喂,楼上的两个不是管理员吗?你们不能剧透一下吗?我有点方啊。
来看裴迎真:对!不能预警一下,让裴迎真有个防备吗?我好害怕!不要开nüè啊!
最爱病娇变态:我只想吃甜,只想吃甜,只想吃甜。是裴迎真明天殿试会出什么事吗?不要啊!
李四:我虽然是管理员,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剧qíng走向,历史上并没有记载那么细那么多,不然也不会让主播来直播啊,况且,现在感觉剧qíng已经不是我们能预测和控制的了。不然主播被侮rǔ那次我们知道早就预警阻止了,不是我们冷血无qíng,是真的不知道,而且也没办法。
路过:确实是这样,我们只知道过去和结局,我们只可以保证历史还是历史,不会被改变。
jian臣爱好者:应该不会有事吧?历史上记载裴迎真殿试也中了状元,连中三元,最后步步高升,没有见别的记载,不会改变历史的话裴迎真是没事的,说不定是端木夜灵吓唬他的?
霸道总裁:垃圾管理员。
阮流君看着弹幕心里乱七八糟的,在看那光幕里裴迎真一人打马在清冷的月色下,穿过长街小巷,披星戴月的勒马在她的府门前。
却是看着高悬的匾额,没有下马,也没有上前。
不一会儿,阿守跟了过来,勒马问裴迎真:“可要去问一问许小姐睡了没有?”
裴迎真在那月色下吐出一口气道:“不用了,这样晚了,她一定是睡了,不要吵醒她。”他又看了一会儿那月色,对阿守道:“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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