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殿下又说自己看了鬼怪,还被下了个听上去好高端的诅咒,四郎一个道术新手,对这些事情是一窍不通的。此时他就没办法了,只能转过头,用无辜的,信任又崇拜的眼神看殿下:“主人,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殿下闲闲的说:“那你以后不要跟这些莫名其妙的人乱跑了。主人会永远保护你的。”语气特别讨人嫌。
苏夔在一旁捏紧了拳头,忍住气说:“什么叫莫名其妙的人?四郎不知道,你饕餮殿下会不知道?”苏夔越说越气愤:“一个连手下都约束不好的人,还说什么保护?你这样根本不是在爱他,而是在害他!给他高位和宠爱,却不肯让他得到自保的能力,这样溺爱他,只会把他捧杀!”
其实殿下的做法的确有些矛盾的,他一边担心四郎的安危,想要让他变qiáng,一方面又频频拖延四郎拿回狐珠的时间,这种做法,就让某些关心四郎的长辈误认为他只是把四郎当成玩物而已,所以对这个女婿是极不认同的。
天地良心啊,殿下哪里是把四郎当成玩物,殿下恨不得把四郎当成自己的眼珠子呢。但是,因为以前的那段不为人知的经历,殿下就很担心四郎变得厉害之后,会追逐大道而去,再次留下自己一个在世上孤零零的。所以才一直下意识拖延四郎拿回狐珠的时间。
再者说,他对小狐狸的独占欲特别qiáng,四郎但凡和其他人亲近一点,殿下就要暗地找人家麻烦。哪里会愿意叫四郎忽然多出来一个爹不说,还要多出来一堆凡人亲戚?
为此,苏夔已经不慡他很久了。
殿下听完苏夔的诘难,漫不经心的笑了起来:“哦?溺爱?捧杀?那么跟着你们风里来雨里去的捉鬼,时不时晕倒一回,时不时受个诅咒之类的,就是对他好咯?”说着,殿下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里面有金huáng色的重瞳一闪而过:“小奴隶,你说,谁对你最好?”
四郎:……卧槽,这是要发病的节奏啊。
四郎根本不想做被保护的弱者,他可是立志成为大妖怪,要和恋人并肩而立的真男人。
不过,四郎现在可不敢这么说。相处这么久,他还算是很了解自家神经病恋人的。
这位不仅人格分裂,还时不时有被害妄想症——殿下总觉得自己一个胖狐狸万分的金贵,随时都有某种不知名的黑暗势力要来把人抢……= =
而且殿下平时看着各种成熟理智,一旦发病,那就是绝对不肯讲道理的,必须顺毛摸,否则分分钟变身鬼畜攻,后果绝对很血腥。于是四郎机智的变回了白狐狸,哼哼唧唧的蹭殿下的胸膛,十分谄媚,毫无原则的恭维:“当……当然是主人你啦。”
jīng神病殿下抱着小小一团的胖狐狸,玩弄着四郎毛茸茸的耳朵,终于心满意足不再折腾了。
苏道长看四郎这样没有原则并且软骨头,冷哼一声,也不再多言。
殿下纵然是个神经病,那也是三界数一数二的qiáng者。他一出现,让道士和四郎如临大敌的一群活尸就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对活人气息特别敏感,所以吓到四郎的那具腐尸就比较倒霉了。因为殿下的jīng神正在亢奋状态,龙气外泄,几乎连目光中都包含着某种力量,一眼看过去,腐尸闪避不及,立时化成一团血雾,永永远远地消失了。
道士小分队有了殿下的加入,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到达了祝老汉的家中。
祝老汉家里几间低矮倾颓的茅草屋里黑灯瞎火的。这条巷子都住这些贫民,巷口有一个粪坑,在闷热的夏日里发出其臭无比的味道。一股股随着热风扑鼻而来。
四郎有些尿急,把眼神往茅厕方向一飘一飘的,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方便。历来茅厕这样的地方,都是鬼怪的最爱。当然,四郎倒不怕鬼,但是他怕脏。贫民窟里的老式茅厕,走进去是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的。
殿下看小狐狸在怀中东张西望,坐立不安的样子,疑惑的问:“哪里不舒服?”
小狐狸哼哼唧唧,不肯说自己尿急,就找借口:“是不是诅咒开始了?”
殿下安抚的默默小狐狸:“别怕,不过是个诅咒而已。有我在呢。”
虽然殿下刚才把什么诅咒说得很严重,其实以四郎的来历,是根本不会诅咒的。再者说,苏夔的怀疑其实没错:百鬼夜行哪里会这么小儿科?所以诅咒云云都是腹黑的殿下乱编出来吓唬人的。
那根本不是真正的百鬼夜行,就是一群失了住处后,在江城里四处游dàng的墓中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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