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自是注意到了赵真的神色,她这次见到他女装,没有往日的不正经,而是明显的惊讶和抵触,他心里猛地一坠,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又听信了谁的谗言,对他有了新的误会。
陈昭走过去,语气中有几分委屈:“赵真……”
赵真赶紧抬脚抵在他的胸膛上阻止他过来,脚下柔软一片,不知道塞了什么,她捂住自己的眼,躺倒在chuáng上:“把你的脸洗gān净再过来!还有你胸前那玩意,也摘了去!”
陈昭对她这样有些不解,但还是顺从的出去让邵欣宜打了盆水过来洗gān净了脸,再把胸前的棉花包拿出来。打扮成这样他也不想的,但尊严和媳妇,还是媳妇重要,便也没那么想不开,况且赵真又喜欢,谁知现下却被她嫌弃了……
陈昭打理清慡回去,赵真已经披好了外衣坐在chuáng边,看着他的目光倒是没有愤恨或是不悦的qíng绪,反而是松了口气的样子,他就有点不理解了:她这是在松什么气?
陈昭不急不缓的走过去,见赵真没有再一次阻止他的靠近,便试探着坐在她身边。
两人并排坐着,各怀心思,气氛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尴尬。
陈昭是在想:要如何妥当询问赵真这几日不理他的理由,才能显得不像是他在质问她。
而赵真是在想:要如何告诉他自己怀了身孕的事qíng,陈昭知道了会不会觉得现在不合时宜?
两人犹犹豫豫好一会儿,同时开口了。
陈昭:“是我做错了什么,让你这几日不愿见我了?”
赵真:“我忘吃药了,一不小心怀孕了。”
两人面面相觑。
赵真纳闷:“我什么时候不愿意见你了?”
陈昭登时愣住:她刚说什么?怀孕了?
陈昭这是第三次当爹了,赵真第一次怀孕的时候,是足足怀了四个月才知道的,她粗心大意,又每日舞刀弄枪,差点没把孩子弄掉,吓得陈昭都没有心思感受当爹的喜悦了,每日就忙着翻医术学着如何替她保胎,如何照顾孕妇,忙的是焦头烂额,直到女儿生下来,将小小的人儿抱在怀里,他才感受到一些当爹的喜悦。但少年夫妻什么都不懂,赵真又是个不靠谱的娘,看孩子和换尿布全是陈昭的事,赵真出了月子连奶都不喂了,想起了就把女儿抱过去抛几下逗弄逗弄,跟玩具一样,陈昭每天都要担心女儿被她玩死了,是cao心受累,身心俱疲,当爹喜悦便淡了。
赵真第二次怀孕,是他算计来的,因而他每次去看赵真,赵真都大发雷霆把他赶出去,陈昭怕她动了胎气便不敢再去看她,儿子一出生赵真就送到他这里,对这个儿子的不喜欢表现的十分直接,因而陈昭看着这个儿子也难有欢喜的心qíng,加之他又已经是皇帝,没法像从前一样照顾自己的孩子,便将儿子jiāo给了宫人去照顾,会说话了才偶尔接到自己身边教导。
而现下这个孩子对他和赵真的意义便不同了,这是他们两厢qíng愿的qíng况下有的,又算是老来得子,难能可贵。
陈昭看着赵真此时还平坦一片的小腹,有些不可思议的摸上去:“真有了吗?”他以为还有一段时间呢,却没想到这个孩子来的这么突然。
赵真点点头:“我骗你做什么啊?”说着犹犹豫豫看着他道,“你说这孩子是要还是不要啊……”
陈昭一听她问这话立马抬起头来,神色慌张又严肃道:“要!当然要!怎么能不要呢?这不是你一直期盼的吗?我都答应了他生下来姓赵,你怎么能还不要他呢?”
赵真被他这连珠pào说的一愣,她什么时候说不要了?他gān嘛突然这么激动啊……
赵真的手附在他的手上,低头道:“我没说不要他啊,我是怕现在不合时宜,你……”
赵真没说完,陈昭便打断道:“这是我们的骨ròu,哪里有不合时宜一说?他能来,便是最好的时候!”说罢他坐近了一些,轻轻摸着她的小腹,仿佛能摸到里面还没成型的孩子,“他多大了?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赵真抬眸看他,他眉宇间都是喜悦的神色,他还真是喜欢小孩子,之前儿子和女儿都是他照顾,她也应该想到他不会不要这个孩子的。
赵真被他的喜悦感染到了,有点没心没肺道:“十几天前吧,那天我喝酒,胃里不舒服,让邵欣宜过来看的,这孩子应该快两个月了。”
陈昭听完瞪起眼睛指责她道:“怀孕你还喝酒???”
赵真心虚的低下头:“我那不是不知道怀孕了吗……我要是知道就不喝了,你放心,我那天没喝多少!真的!”
就赵真那海量能没喝多少?陈昭才不信她,蹙眉道:“那孩子可好?你喝酒有没有影响到他?”
赵真摇摇头:“没什么事,我吃过药了,这些日子也一直在吃安胎药。”
这怀孕可不是小事,加之赵真这没心没肺的xing子,不好好照顾着可不行,看来要和儿子明说了,儿子知道了,赵真才能平平安安的在宫里养胎,而且事qíng也要尽快解决,孩子生下来才能有个正当的名分。
陈昭看向她,道:“赵真,咱们和儿子明说吧,你要在宫里养胎,还是要让儿子知道,他知道了才能照顾你。而且,儿子已经知道我是他父皇了。”
赵真闻言瞪大眼睛:“儿子知道了?!”
陈昭点点头,把之前进宫来见儿子的事qíng和她说了一遍。
赵真听完表qíng一垮,道:“儿子肯定要埋怨我骗他了……”
陈昭安慰她道:“他敢!他的xing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胆小的很,你瞪他一眼,他就不敢怨你了,再者说我们不也是为了大局为重才隐瞒他的吗?这不叫骗。”
瞎扯,陈昭这就是欺负儿子脾气好,要是陈昭和儿子女儿联合起来骗她,她一定把他们挨个揍一遍,揍到跪地求饶为止。
赵真点点头:“行吧,那就和他说吧。”
解决完这事,陈昭才想起自己之前想问的,看赵真这样子不像是对他有什么误会,那为何就突然不见他了?
“你之前为何不见我啊?”
赵真听他问才想起来之前他提过这事,回道:“沈桀没给你递些密函什么的吗?”
陈昭听过以后自然是一头雾水:“什么密函?难道之前送来公主府的那张名单是沈桀送来的?怎么回事啊?”
赵真一听便知道沈桀没把事办好,于是她自己将她和沈桀之间的事qíng,还有从沈桀那里知道的事qíng尽数告诉了陈昭,末了还气道:“这个死小子!让他替我告诉你,他居然就送了个名单过去!”
陈昭闻言神色凝重,将来龙去脉理清楚,替沈桀说了句公道话:“沈桀这么做是对的,现在暗里的人都在盯着齐国公府和公主府,那张名单若是不慎被人截去,单有和豫宁王府来往的那些人的名字,便不好查处出处,若是写上关于你的事qíng,便会让人知道是沈桀所为,还会bào露你我的关系,沈桀若想里应外合,就应该这样小心。”
赵真闻言气焰便消了:“哦,这样啊……行吧,算他这次做事有头脑。”然后瞥了眼陈昭道,“你也是,瞎想什么啊?我是那种不辨是非的人吗?怎么可能轻易就误会了你呢!”
陈昭闻言无奈一笑,握住她的手道:“我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好不容易把你哄回来,总是要小心一些。”说罢,那双漂亮通透的眸子便含qíng脉脉的看着她,语气里有几分委屈道,“你身边莺莺燕燕那么多,我这旧人不是怕失了宠吗?要抓着你的心,可要勤奋用心,半日都不可懈怠呢。”听说她前几日还见了陈启威,也不知道是为公还是为私……
这话中听,赵真凑上去吻了他一下,手不安分的摸进他的衣服里:“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也可想你了,想你诱人的脸蛋,柔软的唇,纤细的腰,还有chuáng上勾人的样子,最想你的……大宝贝~”说罢已经摸到他那里了。
陈昭面色一红,拦住她的手:“混女人!怀了孕都不安分!头三个月危险不能同房!”
赵真把他扑倒在chuáng上,吻他的细白的脖颈:“我不管,让我好好摸摸你……”
陈昭不敢和她闹,怕伤到她腹中的孩子,便哄道:“你躺好,我用别的法子让你舒服行不行?”
赵真一听果然停下了,眨眨眼睛颇有兴致盯着他道:“什么法子啊?”那眼里的绿光都要冒出来了。
陈昭被她盯的脸热,揶揄道:“你先躺好……”
赵真这时候特别乖的躺好了,还借了自己的衣带,充满期待的看着他,像个等糖吃的小孩子。
陈昭叹了口,为了拴住自己女人的心他也是煞费苦心,早早便知道和赵真在一起房事上就不能省心和敷衍,闲暇的时候便会看些这方面的书籍来看,多多少少学了点新花样,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用上了……
鸳鸯暖帐翻红làng,赵真是被儿子接进了宫,结果伺候她的还是陈昭……
两人正忘乎所以,连赵真都有些沉沦陈昭的新把戏失了敏锐,直到有人快走到寝室这边赵真才发觉,赶紧按住陈昭的手,压低声音道:“有人来了!”
陈昭被吓了一跳,忙翻身起来穿衣服:“谁?”
赵真听了听,黑着脸道:“好像是儿子……”这臭小子怎么又回来了?
第九十章
陈勍到中宫的时候皇后已经醒过来了,据太医说,是皇后病中过度cao劳,没有好好养病才会晕倒,要卧chuáng好好休息几日才可。
cao劳?陈勍是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cao劳的,如今陈序在他那里,母后才刚进宫,后宫冷清,她身边又奴仆如云,她cao劳什么?她娘家的事qíng吗?
知道皇后没事,陈勍便没有久留的心思了,都没进到内室去看皇后一眼,心里满是对母后的愧疚。母后现下那么喜欢他,委曲求全隐瞒身份进宫,他却在这么重要的日子舍了她,到皇后这里来,母后嘴上大方,心里肯定很失落,他要马上回去!
皇后身边伺候的宫女见他要走,大着胆子上前道:“陛下不去看看娘娘吗?”
陈勍冷淡的说了一声:“让皇后好好休息吧,朕就不打扰她了。”说罢大步流星就走了。
一路上陈勍还想母后睡了没有,若是母后睡了他便先回去,明日一早便带着陈序过来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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