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挨了板子。”姜侯爷试探道。
姜成袁神色淡然:“自然是有了错处,父亲若是好奇去询问顺天府尹便是。”
“怎么还闹到了顺天府。”姜侯爷皱了皱眉,“既然你知道是怎么回事,跟我说了又怎样,我知道你向来不喜欢二房,但毕竟是亲戚,你如今受陛下重用,一举一动都看在别人的眼里,不少人都在捉你的错处。”
说是怕儿子被人笑话,其实是他自个怕别人笑他亲戚都管不好,以前他觉得多了二房这门亲戚也还算可以,知道了每个月拿那么多银子给他们之后,他这心里就不舒服了许多,如今教训姜成袁只是撑着一口气。有个样样都比自己出众的儿子,要是在二房这件事上他妥协了,就像是承认了自己什么都不如儿子了一样。
“二房的你的侄子,调戏了有夫之妇,被当众抓住。”
姜侯爷愣了愣,姜成袁说的字字分明,但他却怀疑自己的耳朵。
“调戏有夫之妇?”姜侯爷回忆了在他面前乖巧的像是个孙子二房侄子,“他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
“有父亲做靠山,他为什么会没有胆子。”姜成袁语气略带讥讽,“你的侄子院子里还有qiáng抢的民女,听说就是借着你的名声抢回的院子。”
姜侯爷满脸涨红:“这怎么可能!”
他最重视名声,姜成袁说的这件事无外乎让他在京城这些人面前丢了一个大丑。
姜成袁睨了他一眼:“详细的父亲还是亲自问二房一家,相信这几天你就是不去找他们,他们也会上门找你求你帮他们解决。”
比人脉他自问还比不上不爱说话,见人三分冷脸的儿子,如果他不管二房,那不是让他难为。
见人要走,姜侯爷想起了叶姨娘的事就道:“你媳妇无缘无故换叶姨娘院子里的下人做什么,那些都是跟了她几年的老人,她把人换了,你姨娘做什么事都不方便,我刚刚才撞见她哭了一场。”
见姜成袁挑眉不答,姜侯爷又道:“我知道媳妇是因为二房的事qíng把气发在叶姨娘的身上,你劝劝她,这事跟叶姨娘根本没什么关系,她就是良善人,见二伯母一把年纪,尽尽孝心罢了。”
“所以你就收了她的侄女做外室?”
姜侯爷咳了两声,想去捂姜成袁的嘴:“你不愿意劝你媳妇不劝就是了,说这个做什么,我就是一时糊涂!”
姜成袁挑了挑唇,略讥讽:“你糊涂的时候可不少。少管内院的事,若是觉得闲就去把二房的事处置了,若是换了我接手,我可不会念什么qíng分。”
说完,转身就走,姜侯爷气的砸了桌上的梅花凌寒粉彩茶盅,骂了一句粗话:“到底他是老子还是我是老子!竟然还吩咐起我来了!”
虽然满是不甘愿,但怕二房真闹出什么事来,隔天他就去了二房的府里。
……
二房的人常上侯府,但他却鲜少来二房,进了大门见他们宅子又气派了许多,就朝旁边的管家道:“我怎么觉着这宅子像是大了许多?”
“回侯爷,半年前大老爷买下了隔壁两户的宅子扩建了。”
姜侯爷愣了愣,京城寸土寸金,想到买这两户的钱很有可能就是从侯府出的,姜侯爷脸色就有些发黑。
“这怎么还多了座假山,我怎么记得原先没有?”姜侯爷看向那座占地几亩的jīng心打造的假山,有水有桥,还有常青松柏点缀其中,这架势比起侯府也差不离多少。
“回侯爷,府里扩建后,大老爷嫌院子空,就让工匠打造了这座假山。”
管家说完,敦实的姜家二房的大老爷就小跑着跑了过来,站定了身上的肥ròu还在一颤一颤的抖动,屈膝要行大礼,侯爷连忙拦住了他:“都是一家人何必客气。”
姜大老爷身材滚圆,跪下也是难事,闻言就抬起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水:“侯爷突然上门,我听着吓了一跳,也没听着今日有喜鹊叫,套了衣服就急急忙赶来了,侯爷不要怪罪我才是。”
“我听说二伯母病了,就想上门看看,不必拘礼。”
说到这个姜大老爷就叹了一口气,黑胖的圆脸露出愁苦的表qíng,再挤一挤怕就要挤出泪来。
“母亲病了,我本想去侯府报信,不过因为母亲说话不周到得罪了世子夫人,我怕世子夫人怪罪也没敢去报信,侯爷莫要怪我们不知事才好。”
姜侯爷面色僵了僵:“成袁媳妇脾气不好,你们才是别多计较。”
姜大老爷一边领路一边哎哎道:“怎么会跟世子夫人计较,因为母亲病了,我二弟跟弟妹去了寺庙求圣药给我母亲治病,不在府里,要不然就跟我一起来迎接侯爷了。”
要到寺庙求药,难不成姜老太太是要不行了?
姜侯爷表qíng凝重,若是自己的儿子儿媳真把姜老太太bī死了,他以后就真欠了二房的,就是用银钱也补偿不回来。
第32章 抓捕
姜侯爷还没到姜老太太住的院子就听到了声声哭声,吓了一跳还以为姜老太太已经不行了,赶到了chuáng边就见姜老太太紧闭双眼躺在chuáng上,姜大太太和姜府的几个姑娘围在chuáng沿边嚎叫。
若说不是哭丧谁会相信。
“侄儿来晚了。”姜侯爷qiáng挤出一丝悲痛,这话刚落音就见姜老太太睁开了眼,唬了一跳,还以为是诈尸了,连退了几步。
姜大老爷尴尬笑着打圆场道:“她们是担心母亲才围在这里哭,母亲还有气着呢。”
姜侯爷脸上也略尴尬,既然没死做什么跪一地。
“去去去,都去一边去,母亲又还没死,你们嚎什么丧。”姜大老爷推了推跪在地上的女眷,嫌弃她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姜大太太捂着帕子瞪了他一眼,不是她让她们能有多悲痛就表现的多悲痛,她们不在chuáng边哭,难不成还站在一旁傻笑。
姜大老爷移了一个榆木座椅放在chuáng边让姜侯爷坐下:“这些年承蒙侯爷照顾,母亲在病中也常叫侯爷,让我们记得报恩,侯爷能来看母亲她不知道该多高兴。”
姜老太太白胖的面色惨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躺在架子chuáng上看着都瘦小了许多,见着她病重快去了的样子,姜侯爷就是以前对她有几分讨厌现在也忘光了,毕竟怎么没有多久好活的老人家。
“大侄子,你来看我了?”姜老太太往常jīng神浑厚的嗓音变得细声细气的,凶狠的面向变得柔和许多。
姜侯爷点了点头:“二伯母你身体还好吗?”
“从侯府回来娘就说不舒服,身体难受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说丢了脸再也不好意思出门了,我们不晓得是怎么回事,破门请大夫来看的时候已经病入膏肓了。”姜大太太沾了沾眼角不存在的泪水,“我可怜的娘啊,一把年纪了还被人指着鼻子骂,这都要羞死在chuáng上了。”
趁姜侯爷不注意的时候,姜老太太狠狠瞪了姜大太太一眼,她这还没死呢,她就一口一个死,不就明摆着想咒她去死,看姜侯爷走了之后她怎么教训她。
姜大太太那么一哭,两个姜姑娘也跟着哭了起来。
姜婷哭哭啼啼地道:“明明是想亲近堂嫂却被她当成乞丐,我也不想活了,我要跟祖母一起去了……”
姜侯爷面色尴尬,没想到一进屋就是那么一出,回想当初的事,的确也是杨歆琬过分了有些,不过是个孩子,都是一家人,弄坏了一件嫁妆就拿杨家来压人。
见一屋子人越说越严重,只差说杨歆琬蓄意弄死二房的所有人了,姜侯爷一边埋怨自己的儿子儿媳,一边终于想起了他来这里的主要事qíng。
“我听说三侄子被打了板子,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他真调戏了有夫之妇?”
屋里静了静,姜大老爷面色尴尬,调戏自然是有调戏了,要不然顺天府也不会打他板子,人现在都还在屋子里躺着。
“你三侄子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么一个良善人怎么可能去调戏别人,是那家人想讹钱,所以冤枉了你三侄子。”说到自己的孙子,奄奄一息的姜老太太就来了jīng神,嗓音粗重道。
“那怎么会去顺天府?”
“自然是因为你儿媳,顺天府的府尹不就是她的大伯,一定是她为了出气,所以冤枉我的乖孙!”
姜侯爷迟疑:“杨家的大老爷不是这样的人。”
“侄子是侯爷看着长大的,侯爷难不成觉得他是个不好的?”姜大老爷脸扭曲出几分难过,“如今他人还在屋子里躺着呢,不知道以后行动会不会出问题。”
“天杀的啊!”姜老太太拍着被子,落了一串眼泪,欺负她孙女没有事,她的孙子不管是嫡出的还是庶出的都是她的心肝宝贝,碰掉了一块皮就像是割了她心里的一块ròu。
“那么严重?”姜侯爷将信将疑,心里觉得杨家大爷不是那样的人,但是见他们这样子,想起自己见过的侄子,心里的天平又开始偏移。
“二十板子,不知道那府衙是得了谁的吩咐,往死里打,我乖孙没有打断了腿都是命大。”
“那院子里qiáng抢的民女呢?”姜侯爷声音一利,要是二房真的仗着他的名声为非作歹,那他这个侯爷的脸就丢尽了。
“什么民女!?”姜大老爷一脸的茫然,知道姜成袁在逮他们二房的小辫子,姜大老爷早就把院子里能处置的都处置了,连qiáng占的良田都还了人,此时做戏也做的认真。
“侯爷可被听别人胡说八道,我们家在京城承蒙侯爷照顾才能得那么一间宅子居住,怎么可能有胆子去做什么坏事。”
“是啊侯爷,要是我家老爷敢去qiáng占民女,我早就跟他闹起来,去侯府找侯爷告状了,我家老爷本本分分的的确什么都没做过。”
难不成是儿子骗了他?姜侯爷越来越糊涂了,让他去看士兵练拳,打的好不好他能说出个一二三来,但是让他处理这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家务事,他就是一头雾水。
“怎么没见二伯?”二房里就他二伯的脾气好,揉不得沙子,姜侯爷如今没有了主意就想见自己二伯看看他怎么说。
“爹前些日子回老家了,说是要真被bī出了京城他也好去找个住的地方给我们一大家子住。”姜大太太哭哭啼啼地道。
姜侯爷之所以会亲近二房一家,是因为姜二伯长得跟他去世的爹十分相像,听到姜二伯都被bī走了,姜侯爷不免有了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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